第(2/3)頁 “拿出了甘涼路上的土地作為賞賜。想要的自己報名就是了。還敢鬧的,自有軍法等著他們。” 韓岡想了一下,明白了什么叫做自己報名,“流放甘涼?這倒是好事。不過……不可能一點好處不給吧?” 趙頊枉死,在世人眼中必然是陰云重重。燭影斧聲傳了多少年,熙宗皇帝之死會怎么被編排也不難想象。這時候更是必須要以厚葬厚禮來向外展示,免得給人更多的借口。 “得靠鑄幣局了。今年的稅賦早就有了去處,一文都動不得。大行皇帝的這筆開支,只能靠鑄幣局。中間有個差錯,連彌補的手段都沒有。” 這一年,花錢的事一樁接著一樁,內(nèi)庫外庫里面的積蓄像破堤的洪水一樣往外涌,看著帳籍上的數(shù)字,就讓人怵目驚心。章惇算是知道當年呂夷簡、范仲淹看著西北軍費泛著跟頭往上漲的時候是什么樣的心情了。要不是韓岡開辟了新的財源,用大量鑄造新幣來填補虧空,還不知道怎么將局面支撐下去。 “錢幣的質(zhì)量不下降,就不會有事。天下錢荒有多嚴重,不必韓岡多說。只要百姓還愿意使用,不論鑄出多少,民間都能容納下來。” “就是玉昆你不在才讓人擔(dān)心?!? “只要審查上沒有疏失,換回還不是一樣?中書門下和宮中派出人都要加強監(jiān)督,若有過犯,直接奪官配,諒也沒人敢一試王法?!? 韓岡不擔(dān)心查不出來。各處錢監(jiān)使用的鑄幣模板都有細微的差別,每年又會有一個變化,質(zhì)量有問題的新錢,立刻就能查出源頭來。要擔(dān)心的只是執(zhí)法的問題。 “玉昆,你寫的錢源論,自己都忘掉了?錢幣有價值是因為信用,論起信用,天下數(shù)十錢監(jiān)的提領(lǐng)加起來也比不上玉昆你一個人。非是愚兄妄自菲薄,論起信用,朝廷中沒人能比得上你,愚兄也遠不如?!? “子厚兄太高看韓岡了??v是如此,也總得習(xí)慣過來?!? “這話應(yīng)該將根基扎好再說的。玉昆你在鑄幣局的時間太短了,有個三五年,才能將信用建立起來。現(xiàn)在猝然放手,天下軍民都有疑慮啊。” 韓岡皺起眉頭,盯著章惇看了一陣,“子厚兄,你今天過來,該不是做說客的吧?” “這是一件事。鑄幣局和火器局不是什么好差事,但朝廷還是希望你現(xiàn)在為太后和朝廷分憂?!? 鑄幣局雖然是新設(shè),但誰都知道,其前身是三司鹽鐵司下面的衙門,讓韓岡這種入過兩府的前任執(zhí)政,專責(zé)任職,這可是比罷官奪職還要嚴重的羞辱。韓岡此前雖是任職,但那也只是兼任,正職還是在宣徽院。 章惇相信以韓岡的為人應(yīng)該能體諒朝廷的難處。但他也明白,這個要求過分了。 “沒問題啊?!表n岡一口答應(yīng)下來,干脆無比,想了想,又道:“順便把皇宋大圖書館的館長一職給小弟好了。這樣文武財俱全,也算是圓滿了。” “皇宋大圖書館……館長?”章惇略一思忖,點頭道,“這事好說,可比照宮觀使。玉昆你看如何?” “這該是朝廷決定的,怎么定就看朝廷了?!? 宮觀祠祿官算是朝廷用來養(yǎng)老、養(yǎng)閑的地方,在里面任職的官員都是拿俸祿不管事。宰輔去職,若不是出外為官,多是會出任宮觀使,比如景靈宮使、太一宮使,而地位低一點的官員,就是提舉、管勾,比如提舉洞霄宮、管勾崇禧觀之類。地位太低了還去不了,至少得是知州以上資序的官員。若是所謂館長能比照宮觀使,等于是將還在紙面上的皇宋大圖書館提到了宰輔一階。 但這么做,也不會有太多非議。天子儲才的崇文院,也就是三館秘閣,性質(zhì)同樣類似于圖書館,只是不對外公開。而宰相,都是要兼任三館之職——昭文館大學(xué)士、監(jiān)修國史以及集賢院大學(xué)士。縱然公開的大圖書館比不上天子的私家圖書館,就如外制中書舍人比不上內(nèi)制翰林學(xué)士,卻也差不了多少了。說不定日后就有內(nèi)館外館之分了。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