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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幾些人正幸災(zāi)樂禍的瞅著王安石。既然這位王平章堅持把自家女婿堵在京外，也就沒什么人會為韓岡叫屈。日后韓岡回來要報復(fù)只會先跟他岳父過不去，不會有太多精力來顧及他人。

    蘇頌冷冷的說道：“只恨寇準(zhǔn)、富弼無此罪，以至朝廷一年要給付五十萬銀絹。”

    李清臣哼了一聲：“此言差矣！與遼交通，恰如與虎謀皮。就像好人家的子弟被誘進(jìn)賭場，一開始總會贏，可一旦沉迷進(jìn)去，便再無翻身之日，直至賠光家業(yè)。不說唇亡齒寒，當(dāng)高麗得知遼人侵攻是為皇宋輔臣指使，日后豈會再親附中國？韓岡此舉，實是得不償失。”

    蘇頌一皺眉頭，正要說話。張璪已站出來緩和氣氛，拉著李清臣問道：“不知以中丞之意，韓岡當(dāng)作如何處置？”

    李清臣當(dāng)即回復(fù)：“有范文正故事在，何須勞心多想！”

    一直都沒開口的章惇神色陰郁，李清臣話里話外都把韓岡當(dāng)成了罪臣。

    但要說韓岡通遼，可從頭到尾都沒有確實的證據(jù)。誰抓到他的把柄了？只是從韓岡敢放縱折克行一事上推斷出來了，因為高麗被入侵又好像得到了驗證。

    但這畢竟不是證據(jù)，定不了罪。難道要讓遼人作證不成？或者說，從韓岡身邊的人下手，讓他們出來作證？

    韓岡面會張孝杰的時候，章楶全程在場，章惇可以確信，韓岡絕沒有向張孝杰提到高麗半個字。而以韓岡的聰明，也不會私下里讓人帶信留下字據(jù)。雖然還有其他辦法避過章楶等人的耳目又不留下字據(jù)，但如此麻煩的手段只為了讓遼國攻高麗，至于嗎？

    韓岡也完全沒必要把自己的名聲賭在遼人的信用上。除非構(gòu)陷，把韓岡身邊人抓過來，否則絕無可能入韓岡以罪。但這樣做的話，且不說能不能成功，可是要跟韓岡結(jié)下死仇了。

    還是那句話，至于嗎？最終又不能把韓岡怎么樣，連損兵折將的韓琦、韓絳都能做到宰相，韓岡不過是禍水東引，是為國著想，并非叛國，就算定罪也不知天下會有多少人為他叫屈。

    章惇再也耐不住性子，一步跨到殿中，清朗的聲音震動著大殿：“高麗國使雖假，但遼人攻高麗卻是千真萬確。章惇有一事不明，敢問各位，如今的當(dāng)務(wù)之急，究竟是要問韓岡之罪，還是救援高麗？”

    崇政殿上又一次回復(fù)寂靜，但沒有多少時候，曾布站了出來。

    “殿中諸臣皆不習(xí)兵法，無從議論。章樞密亦只于南方立功。以臣之見，欲明遼事，當(dāng)問呂、韓，臣請殿下召韓岡、呂惠卿回京。”曾布冷然一笑，“既然要問罪韓岡，也得讓其自辯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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