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還有一更,請各位明天早上看。】 “記得那時候,將軍已經(jīng)是都巡檢了。” 當年韓岡還在王韶麾下為幕僚,聽說了李復圭為推卸罪責大開殺戒,除了不直李復圭沒有擔當?shù)钠沸裕榉N詠感到遺憾外,也記下了好運氣的白玉。 “是。”白玉低聲應答。 “之后陜西推行將兵法,將軍以秦鳳都監(jiān)之職任正將……是第三將吧?” “是。”白玉聲音更沉了一分。 陜西推行將兵法時,已經(jīng)被調(diào)任秦鳳路的白玉擔任第三將正將。這時候,白玉已升任了都監(jiān)。但十年過去,白玉的名位依然原地踏步。 在這段時間里,河湟已得,西夏已滅,大宋官軍更是已經(jīng)走到了天山腳下,將河西走廊納入疆界之中。 多少原本微不足道的文武官員,在開疆拓土的過程中一個個飛黃騰達,王韶、韓岡先后晉升西府,種諤、燕達升任三衙管軍,王舜臣、李信之輩從兵卒成為一路中堅,白玉這名西軍中的宿將卻什么都沒能撈到,唯一能拿出來炫耀一下的,就只是在廣銳軍叛亂之后斬兩百余的一次勝仗。 但這樣的勝利,放在眼下,在面對那些正當紅的將帥時,甚至都不好意思提及。一眾將佐坐下來夸功耀武,別人拿出來的,不是斬上千的豐功,就是破敵數(shù)萬的大捷。參加了平夏之戰(zhàn)的一眾將領,黨項人的頭顱拿到手軟,兩百多個級甚至還不夠一轉(zhuǎn)之功。 這是白玉的傷心事,聽見韓岡當面提起,臉色就免不了有些難看起來。他不敢現(xiàn)面皮給韓岡看,只能低下頭去。 白玉心有顧忌,但在身后侍立的白昭信卻不禁忿然,壓抑許久的怒火終于再難抑制。他憤然道:“吾父若有樞密一般的機緣,豈會蹉跎至此?!” “住口!”白玉臉上的血色一下就褪得干干凈凈,猝然起身,一巴掌把兒子打翻在地上,“樞密之功天下可有幾人能比,生祠遍布關西,可是你配說嘴的?!” 說著,又狠狠地照面門踢了白昭信一腳。他下腳不輕,砰一聲悶響,白昭信頓時便滿臉是血。 “都監(jiān),你這是為何?”韓岡皺眉搖頭。 白玉下手還真會選地方,踹身子容易出內(nèi)傷,外面還看不出來,照臉去打,弄得滿口鮮血,卻不會有大礙,但看起來卻是下手極重,已經(jīng)體現(xiàn)了真心實意的歉意。 白玉收了腳,看了捂著臉的兒子一眼,轉(zhuǎn)身低頭跪倒:“小兒無知,冒犯了樞密,末將回去當重加責罰。” “孝心豈可入罪?且令郎說得并沒錯。”韓岡過去親自將白玉和白昭信先后攙扶起來,讓人領著白昭信去療傷,然后拉著白玉的手坐下來嘆道:“都監(jiān)緣數(shù)的確遠不如他人。就是曲君玉【曲珍】,之前犯了重罪,如今也得呂樞密重用。可這一回都監(jiān)來援河東,韓岡知都監(jiān)宿將,用兵最穩(wěn),所以方以后路相托。只是耽誤了都監(jiān)立功的機會。” 被韓岡拉著手,白玉坐立不安,“豈敢,樞密既然信用末將,末將又如何敢不盡力?” “說的好。”韓岡哈哈一笑,趁勢放開了白玉的手,“正是多虧了都監(jiān)盡力。穩(wěn)定后方,我軍方能安心與遼賊決戰(zhàn)。這一戰(zhàn)的功勞中,少不了都監(jiān)的一份。”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