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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白玉這一回的運(yùn)氣依然不好，韓岡一直將他們留在了后方，甚至當(dāng)大軍北上忻口寨的時候，遠(yuǎn)比京營、河?xùn)|兩軍更為精銳的西軍，還是落到了一個剿除太原匪患的差事。

    一提起白玉，這邊的官吏就少有恭敬了。

    跟在陳豐身邊的一名親信吏員冷笑了起來，“定襄那邊都靠五臺山了，山上只有和尚，哪來的賊？”

    另一名小吏挑了挑眉毛，瞇著眼笑，“賊禿也是賊啊……不過那是淫賊！”

    “白都監(jiān)若是能在五臺大神威，斬了大頭斬小頭，也算是還了文殊菩薩道場一個青天白日了。”

    唐武宗滅佛，會昌法難。文殊菩薩這座道場受到了極大的打擊，北魏時大寺三百六，蘭若無數(shù)，到了唐武宗后，就只剩下位于深山中的三五座破廟。不過會昌之后，佛法重興，到了此時，又是漫山遍野的寺廟和僧侶了。

    韓岡不喜浮屠，有一個說法是因為他祖上是韓昌黎【韓愈】的緣故。另外，也就是佛道不兩立，出自道門的孫思邈孫真人的私淑弟子當(dāng)然不會與僧人多有瓜葛。什么藥師王菩薩，那是賊禿往自己臉上貼金。為了迎合韓岡，他下面的官吏，都不會明著說自己多信佛家，甚至其中的大多數(shù)會有事沒事諷刺幾句。反正現(xiàn)在的和尚不守清規(guī)的居多，不愁沒話說。

    十幾名官吏在下面吃吃而笑，陳豐的眉頭則越擰越緊，忽的暴怒起來，“說夠了沒有！？閑得沒事嗎？給阻卜蠻子準(zhǔn)備的營地位置選好了？糧草都準(zhǔn)備好了？水源都確保了？藥物和醫(yī)工都安排妥當(dāng)了？我之前的吩咐都措辦完成了？！”他惡狠狠的掃過了一群愣住了的官吏，轟的一拍桌子：“什么都沒做，還站在這里嚼什么蛆？！要是到了晚上事情還沒準(zhǔn)備出個眉目，仔細(xì)你們的皮！”

    一群人卷堂大散，只剩下幾個陳豐的心腹在他身邊，你看看我，我瞅瞅你，不知陳豐為什么這么大的火。

    一個膽大點的低聲試探，“管勾，你可是樞密的心腹人，那白玉左不過一個赤佬，連樞密都不待見他。何必為了他這么大的火？”

    “……這一位資歷老、官品高，在陜西人脈又深厚，樞密能將他一丟了事，但他可是我開罪得起的？”陳豐搖著頭，嘆著氣，“我可不想開罪這位老將。誰知道他能不能請出韓樞密的親朋好友來為他討個公道？何況我可沒有進(jìn)士資格，朝廷雖說右文左武，也不能讓我這個明經(jīng)騎到一名七品宿將的頭上。”

    陳豐說罷，瞥了幾名親信一眼，森然道：“白老都監(jiān)的要求，必須不折不扣的完成。誰敢在其中作祟，就別怪我不講人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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