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至少耶律乙辛曾讓人給蕭十三帶了一句‘韓岡在哪里’,韓岡本人已經(jīng)從一個屬于五院部的契丹士兵那里聽說了。 沒有耶律乙辛的這個錯誤,讓蕭十三領軍南下太原,繼而太谷,到了現(xiàn)在,韓岡就只有硬攻石嶺關和赤塘關一條路可走了。 他左右看看,帳中的氣氛有些壓抑,就連章楶都緊鎖著眉頭,默然不語。 畢竟敢于殺了天子一家老小的權奸,在任何人眼里都是一個深沉、陰險、足智多謀的角色,甚至在這個人人普遍相信神佛存在的時代,這個如魔王一般的人物還有著神秘色彩的加成——比如遼穆宗耶律璟轉(zhuǎn)世什么的: 大遼諸帝,只有穆宗皇帝耶律璟,是太祖耶律阿保機之次子太宗德光的傳承,而其余如世宗耶律阮、景宗耶律賢、圣宗耶律隆緒、興宗耶律宗真、宣宗耶律洪基,以及現(xiàn)在剛剛死掉的小皇帝章宗阿果,都是阿保機長子人皇王耶律倍的嫡系血脈。且穆宗耶律璟正好是為人所弒、死于非命,非是壽終正寢。這都讓耶律乙辛的弒君之舉籠上了一層因果報應的輕紗。 “別把耶律乙辛想得太厲害,他也只不過是個人而已。”韓岡說道,“他要真有運籌千里之外的能力,就不會讓蕭十三南下太原了。更不會沒算到青銅峽的黨項人會將弓刀對準了他。” 韓岡的這幾句,好歹讓氣氛緩和了一點。 “打仗這件事,就是看誰犯錯更少而已。”他又繼續(xù)說道,“這一回宋遼大戰(zhàn),大宋這邊犯了很多錯,遼人那里也是犯了很多錯。只是到現(xiàn)在為止,他們比我們更少一點……不過,這一戰(zhàn)還沒結(jié)束,接下來,只要我們少犯錯,獲得最終勝利的必然是我們。” “樞密說得是,獲勝的必然是我大宋。”留光宇第一個附和韓岡。接下來,其余幕僚也紛紛表示同意。 韓岡微微一笑,帶著些許自嘲,他不過是空口說白話而已。只不過他的聲望和過往戰(zhàn)績能夠給人以信心。 “李信呢。” 到了這時,韓岡方才問起他表兄的情況。 “李刺史在攻打易州的時候,一直都在防備著遼賊的援軍。只是來的太多,最后方才不支而退。在退兵時,李刺史領軍殿后,最后苦戰(zhàn)得脫,受了一些傷,尚算無恙。” 勝負兵家常事,保住性命就好。韓岡放下了心來。或許這一回剛剛得到的遙郡刺史可能會被剝奪,但只要人還在,可就有卷土重來的一天。 可李信之敗,也讓韓岡更加警惕。 遼國畢竟是與大宋平起平坐的大國,現(xiàn)在在河東一點優(yōu)勢,那也是因為面對的遼軍無心作戰(zhàn),而并非宋軍有多么強勢,如果都在最佳狀態(tài)上,勝負尚未可知。 不過戰(zhàn)略規(guī)劃,以此時的話叫做‘廟算’,本來就是在戰(zhàn)爭開始之前,便千方百計削弱敵人的實力,加強自己的力量,讓敵人在錯誤的時間、錯誤的地點,與錯誤的對手打一場錯誤的戰(zhàn)爭。韓岡自覺在這方面做得還算不錯。 現(xiàn)在看來,河北的局勢現(xiàn)在又偏向遼人了,但河東這里,終究是他韓岡占優(yōu)勢。 “樞密,接下來該怎么辦?”章楶領頭問道。 幕僚們望著韓岡,在眼下河北兵敗的時候,韓岡的判斷甚至就直接決定了整個北方的戰(zhàn)局。 “去拿下忻口寨。”韓岡說道,“只有拿下忻口寨,河東的局面才能真正的打開。” 代州和忻州之間的要隘忻口寨,只有收復此處,才能穩(wěn)固忻州,繼續(xù)攻打代州。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