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臣,判西京御史臺司馬光,有本奏于殿下!” 當司馬光**于大殿正中,朗朗而言,向皇后甚至沒有反應過來。 外臣覲見難道不是在殿中依例參拜,自己再說兩句安慰褒獎的話,然后就站回去的嗎?有什么正經事,放在崇政殿中說也不遲。 愣愣的將視線落在殿中的司馬光身,向皇后看著這位西京來的太子太師,從袖子里掏出一本奏章。 司馬光這是要做什么?!司馬光要翻臉了? 不對。韓岡立刻否定這個想法。司馬光不是白癡。在這文德殿中,不論是指責新法害民,還是直接攻擊王安石甚至是自己,都不會有任何結果。 區(qū)區(qū)一個判西京御史臺,就算兼了太子太師,區(qū)區(qū)一份奏章,也絕不可能動搖到已為天下人所認同的新法。當年他都沒做到的事,現在更是不可能做到。而以自己和岳父王安石,在皇后心目中的地位,也不是司馬光能動搖得了的。 那他究竟是想做什么? 數百道目光匯聚在司馬光的身。 “圣人,圣人。”身后的宋用臣,聲音又急又低。 皇后主持朝會,朝儀卻亂了,最后丟臉的當然是皇后。傳到外面,也會讓人懷疑起皇后的執(zhí)政能力。由此一來,奸人作祟、朝綱大亂都是順理成章的展。 向皇后已經主持了兩次朝會,至少明白司馬光這么做是不對的。宋用臣的提醒也讓她警覺,不能任由司馬光繼續(xù)下去。 “司馬卿!” 向皇后剛剛開口,司馬光已經展開手中的奏折,提氣放聲:“臣今論同中門下平章事王珪,輕巧奸邪,枉顧君恩,罪惡昭彰。伏望殿下追奪王珪職名,嚴加躥謫,以謝天下!” 韓岡一下就瞪大了眼睛。 竟然是截胡! 司馬光竟然趕在烏臺言官們難之前,先一步彈劾王珪! 本來已是蓄勢待的張商英聞言手一抖,收在袖袋里的奏章差點給滑脫出來。當頭一棒啊,張商英的腦中如同做起了水6道場,嗡嗡嗡的鑼鼓齊鳴??粗抉R光的眼神也從驚訝轉為憤恨,他竟然搶了自己的頭籌?! 殿一片抽氣聲,洞悉兩班的文武百官都沒有想到,司馬光的重新亮相,竟是以彈劾宰相開場! 司馬光削瘦的身形就在韓岡眼前,如同一桿長槍,風吹不倒,雨淋不壞,硬是要將自己的意志牢牢釘在文德殿。 “臣聞明君之政,莫大于去奸;忠臣之志,莫先于疾邪。天子不以臣無知,使待罪于憲府,受任以來,無補于朝政,誠負大恩……” 看著司馬光宣讀著彈章,韓岡陡然驚覺,他的真正目的決不是王珪,依然是新法! 御史臺已經在彈劾王珪,而今天多半就是他們展開最后攻勢的日子。-但司馬光從中橫插一刀,硬生生的將最肥美的一塊肉給搶走了。只是既然前幾天御史臺了那么多彈章,眼下就必須配合司馬光,就算是被截胡,也一樣得配合,甚至連保持沉默都不行。 一旦這個彈劾成功了,作為功臣的司馬光將有很大的可能留在京中。即便不能留京,舊黨赤幟率領御史臺將宰相趕下臺,當這個消息從邸報等各種途徑傳播出去后,地方州縣的官員們自然就會認為朝堂風向已經變了。那時就不知會有多少心急的親民官趕著,論及新法的弊端,請求恢復舊制。 而現在在朝堂中秉政的,不是親手確立新法地位的趙頊,而是沒有太多經驗,對新法也沒有什么情分的向皇后! 韓岡只會陰謀論。在朝堂久了,比茅廁干凈不了多少。如果偏激一點,說是更臟也可以。韓岡不會否認司馬光的私德,但放在政爭,是非與否豈是跟人品有關?當年司馬光將,現在倒是 朝堂之中,能看得出司馬光用心的明眼人不在少數。尤其是司馬光一直以來的堅持,使得他的目標,讓人只會往新法去想。 不論司馬光眼下針對的是誰,最終的目的依然是推倒新法。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