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韓岡依然悠悠閑閑,跟路明打過招呼,坐下來問道:“不知出了何事?” “何事?”章惇都為韓岡發(fā)急,“就是你太悠閑出的事!” 論起知情識趣,察言觀色,商人不會比官員差上半點。見著章惇的口氣不對,馮從義和路明立刻找了個由頭,便一起走了出去。 章惇對于朋友,算是掏心窩子的姓格。蘇軾經(jīng)常因為亂說話而得罪人,章惇就時常寫信去告誡。他與韓岡的交情雖然參雜了許多政治利益上的成分,真說交情還沒到推心置腹的地步。但韓岡的為人行事,章惇很是欣賞。過去兩人互相幫了不少的忙,政治利益緊緊相連,現(xiàn)在眼看著韓岡的態(tài)度被呂惠卿所疑忌,便不能不為他擔心。當然,也是怕著讓人漁翁得利。 章惇知道韓岡自有盤算,乃是按照預定的步調(diào)在走,但別人可不會按照他步調(diào)來行事:“玉昆。若是別人判軍器監(jiān),天子絕不會有多余的期盼,只要能看到軍器精良就夠了。但你可是在天子面前親口許諾,要在軍器監(jiān)一展長才,現(xiàn)在半個月不見動靜,連封文書都不發(fā),天子難道會沒有想法?!” 韓岡早是胸有成竹,章惇的焦急一點也沒傳染到他身上,只是在風清云淡的笑著:“韓岡一早也說過會蕭規(guī)曹隨吧……” 韓岡輕描淡寫的態(tài)度,弄得章惇仿佛是皇帝不急太監(jiān)急,心頭怒意上涌:“玉昆,我不會問你到底打算做什么?只是想你早一點有所動作,至少讓天子能看到一點東西。否則以天子的心姓,不免會認為是有人在暗中阻撓你行事,呂吉甫也免不了會以為你現(xiàn)在的安靜是在針對他。還是說,你當真有此心意?” 韓岡一笑,知道呂惠卿多半是有些受害妄想癥,對自己猜忌過甚,也許轉(zhuǎn)了年過來,他就要找個由頭來整治自己了,以便將禍患提前給排出,故而才惹得章惇如此火急火燎。不過也有可能是呂惠卿故意擺出要針對自己的姿態(tài),好引得章惇過來探底,至于章惇,或許也有順水推舟的成分在。 可不管是什么情況,韓岡的計劃無可不對人言,本來就是陽謀,無人能擋得了,并不需要多猜測對方的心思。隨即站起身:“請直院隨韓岡來。” 章惇半帶著疑惑,隨著韓岡一路走到書房中。 分了賓主落座,章惇打量著房內(nèi)。韓岡書房的布置十分樸素,并沒有多少擺設,僅僅用石灰粉了墻壁。房中的藏書也并不算多,剛剛擺滿了一邊墻壁的書架而已。靠著窗戶的書桌,則是擺著文房四寶和幾冊書卷,整理得十分整齊。且又有淡淡的幽香漂浮在房中的空氣中,這不是薰香的味道,而是女子所用的香粉味道,看起來韓岡紅袖添香夜讀書的生活,過得很是愜意。 只是在房中的圓桌上,卻放著一個木盆,大小像是用來洗腳的。出現(xiàn)在書房中,讓人感覺很是別扭。而盆中還盛著水,水面上飄著一塊木頭,還有一艘雕工十分粗糙的小木船。 “這是?” 看見盆中的木舟,章惇就想起了韓岡對他說過的話,那個‘船’字是不是就應在這里。 韓岡拱了拱手:“韓岡想請教直院,不知直院可知為何木舟能浮于水上?” 章惇知道韓岡不會白白發(fā)問,左思右想?yún)s想不透韓岡問話的用意,以及陷阱何在,猶猶豫豫的說道:“因為木頭比水輕……”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