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勝利,從來都不是一蹴而就的。 勝利從來都是由一個又一個小的優勢,不斷的轉化為勝勢,最終獲勝。 歸化城,大明與建奴的第一次碰撞,以大明軍奇襲獲勝,既達到了戰略目的釋放對方的戰俘和老弱,又大量的殺傷了敵軍。 畢竟喝醉酒的人,跟待宰的豬沒什么兩樣。而建奴因為小覷大明軍,也自食惡果,付出了極為慘痛的代價。 而耿如杞并非放過羞辱代善的機會,派出的信使詢問損失,并且索要程楚秋和張軍山為首的大明軍的尸首。 耿如杞不相信這兩個千戶會投敵,那么他們的下場就只有一個,戰死沙場。 對于軍人而言,戰死沙場是一種宿命,但是其善后,耿如杞并不打算讓將士們寒心。 “建奴是南下涼城還是走大小平頂山?”郭尚禮帶著疑慮問道。 “大小平頂山。”耿如杞十分確信的說道:“兵熊熊一個,將慫慫一窩,你認為代善,是一個慫將嗎?他剛剛吃了這么大的虧。” “這不符合常理,他們已經失去了那些俘虜的漢民和蒙兀人,攻城難道自己的嫡系去嗎?”郭尚禮有些驚駭的問道,耿如杞的猜測,有些不符合邏輯。 “他還有民夫。”耿如杞十分確信的說道。 郭尚禮才略顯呆滯的點了點頭,一將功成萬骨枯,果然如此。 次日的清晨,整個歸化城在陽光灑滿陰山山脈腳下的歸化城之后,整個歸化城都慢慢躁動起來,無數軍卒在高聲的呼喝著,一排排的軍卒飛快的跑過了大街,偶爾還有一些騎卒揚著馬鞭。 與軍卒們截然相反的是,更多的人在逃離歸化城,建奴兵鋒已至集寧,并且在旦夕之間,將強盛的察哈爾右翼中旗的萬人隊斬于馬下,整個中旗無人生還,只有女人被劫掠之集寧大營的消息。已經傳到了歸化城。 整個歸化城動蕩不已,在民眾的眼中,順義王府放出了消息,說建奴的糧草被燒毀,大概不會再從察罕浩特附近的大營前往歸化城,可是這個消息僅僅過了月余? 就出現了變數? 建奴大軍已至陰山山口,這讓城中百姓們對順義王府失去了一定的信心。 兵禍已至? 自然是逃離這是非之地? 方為上策。 對于百姓們的選擇,耿如杞并沒有阻攔? 大明的軍隊要贏了,他們自然會回來? 要是輸了? 這些百姓難不成留給建奴們砍頭泄憤不成? 大明軍隊主動出擊前往大小平頂山,在大小平頂山附近攔下敵軍,歸化城會恢復往日的繁榮。 “耿巡撫,京師來的詔書。”一個驛卒快騎到了正在調動軍營的耿如杞身側? 靈活的翻身下馬? 將手中的一封信遞給了耿如杞。 說是詔書,更多的像是私人信件。 督促出兵的詔書嗎? 耿如杞憂心忡忡的打開了手中的信封,信里的內容并不多,但是卻是讓耿如杞會心一笑。 萬歲這次依舊沒有對歸化城的戰局有任何的最高指示,只是單純的問候。 并且給耿如杞劃了一條線? 若是有必要,可棄守歸化城? 并且明言此信會在文淵閣備案,讓耿如杞不要有什么后顧之憂。 本身歸化城就是羈縻衛所? 若是不可力守,可退。 說到底? 代善能帶著鷹犬來到歸化城? 是大明朝廷對不起耿如杞? 而不是耿如杞對不起大明,若非宣府巡撫資敵,耿如杞這仗說不定都不用打。 宣府巡撫沈棨首先是大明朝的巡撫,能干出資敵的事,也是因為他巡撫的身份,而不是因為沈棨是耿如杞的同門師弟。 耿如杞對于這條推至大同的線,不置可否,大明與建奴屢戰屢敗,除了毛文龍稍微有點成績以外,都不太能稱得上捷報二字,大明皇帝判斷歸化城的局勢十分危急,并且給耿如杞退路,是用皇帝信用背負了臣子的失土之責。 但是耿如杞是個地道的老西,軸的很,他清楚建奴的厲害,自然也清楚大明朝軍隊并非想象的那樣廢物。 知己知彼,是一個將領必修的功課。 耿如杞需要證明大明軍并不是廢物這一點,并不困難,打一個漂亮的勝仗就完事了。 這封信里,讓耿如杞發笑的是萬歲這等危急的情況下,居然又給了他其他方面的最高指示。 【勝利者是不受審判的,不能譴責勝利者,這是一般的公理。】 判斷大明皇帝的詔書到底是否出自皇帝之口,還是朝臣們代筆,最大的特點就是皇帝親手寫的手書都是白話文,這也算是當年朱元璋留下的一個傳統之一。 圣旨講究一個通傳天下,天下讀書人幾何?皺巴巴的文言文,幾個人能看得懂? 所以朱元璋喜歡白話文的圣旨,后來的大明皇帝都是以白話文為主。 但凡是文縐縐的,大量的排比,無數的引經據典,那必然是文淵閣或者司禮監代筆寫出來的。 這句話很值得玩味。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