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經(jīng)歷了前段日子針對孫途的打壓彈劾處理后，無論是高俅父子，還是朝中其他官員都認(rèn)定了孫途已不足為慮，到了這一步他只能選擇接受事實(shí)，已被奪去兵權(quán)差遣的他再不敢對高鐸不利。

    是的，幾乎所有人都是這么想的。所以高鐸才敢像今日般大搖大擺地走上街頭，再度干起當(dāng)年的老本行，當(dāng)街強(qiáng)搶民女，欲行那不軌之事。但他做夢都想不到，自己的行止其實(shí)一直都在被孫途關(guān)注著，只要他踏出府門，孫途就能在短時間內(nèi)得知消息。

    雖然虎賁軍那邊的統(tǒng)兵練兵之權(quán)已被收走，但孫途手上卻還是有不少聽令行事的斥候?qū)⑹康摹＿@些人從山東一路追隨在他左右，多少次出生入死都不曾叛離，這點(diǎn)小挫折又怎么可能讓他們離開呢？所以在孫途的授意下，他們一直都分批監(jiān)視著高俅府邸外的一舉一動，高衙內(nèi)如此高調(diào)的進(jìn)出自然難逃他們的眼睛了。

    事實(shí)上，打從高鐸在孫途面前提到他的妻兒，并以此為要挾時，他就算是將自己的名字寫在了閻羅王的生死簿上。除非這家伙一輩子就躲在高俅府邸不出來，否則孫途總能找到機(jī)會殺他的。

    而今日這一場，更是給了孫途以充分的時間。當(dāng)?shù)弥鋷Я穗S從來東岳廟后，孫途就知道機(jī)會到了，因?yàn)橐云浔詠碚f，在忍了一個多月后，必然會外出物色獵物，只要趕來，就能找到他們。

    果然，一切正如孫途所料，而且事情的進(jìn)展比他所想的更為順利。那幾個留在東岳廟外院的伴當(dāng)隨從也都稀松平常得緊，被孫途一個突襲就殺得干干凈凈，然后又輕而易舉就將高衙內(nèi)拖到了東岳廟前那大塊的空地上——只是在廟內(nèi)下手殺他實(shí)在太便宜這個惡事做盡的混賬了，孫途決定要給予他最痛苦和丟人的死法，以告慰那些被他所害的無辜女子，告慰那個活潑美麗的女子的在天之靈！

    當(dāng)看到往日里氣焰囂張的高衙內(nèi)被人如拖死狗般拖出來時，外間眾人先是短暫愣住，而后就是陣陣驚呼，有人惶恐地往后退去，有人則仔細(xì)打量著孫途，猜測著這位敢于為民除害的好漢的身份來歷。

    而他們這一避讓，更是為孫途讓出了好大一塊可以施為的空地來，這讓他更是一笑，猛一用力，就已將高鐸狠狠摜在了地上。砰的一聲悶響后，高鐸額頭磕在地上，頓時鮮血長流，痛得他一個激靈，終于是從剛才的失神狀態(tài)里走出來，當(dāng)即就大聲叫嚷了起來：“救命，救命啊……他要?dú)⑽遥l來救救我……快去個人報官啊……”

    聽得這凄厲的求救聲，眾人更是嚇得再度后退，卻也更不可能有人上前說什么了。本來這些百姓就對高鐸就是敢怒不敢言，現(xiàn)在能有個英雄站出來為民除害，大家高興都還來不及呢。何況這孫途一手提刀，身上殺意濃重，一看就不是善茬兒，又有哪個不開眼的敢上來救人呢？倒是有幾個心思活絡(luò)的，想到若是能救下高衙內(nèi)必有大把的好處，便偷偷回退著要去報官。孫途也察覺到了這一點(diǎn)，卻全無半點(diǎn)阻攔的意思，只是一腳踏在了高鐸的身上，將他固定住后，高聲喝道：“此高鐸，人稱花花太歲，乃是當(dāng)前殿前司太尉高俅之子。此人平日里惡事做盡，多少女子清白皆毀于他手，更且還借著他父親的官職身份私下里包庇為禍我東京多年的鬼樊樓無憂洞一伙賊匪！導(dǎo)致這些賊匪日漸囂張，更讓無數(shù)無辜百姓深受其害！”

    這番話高聲說出來，立馬就讓周圍百姓再度發(fā)出了陣陣的驚呼。他們是真沒想到這高衙內(nèi)除了禍害良家女子外，竟還做出這等惡事。頓時個個義憤填膺，還有那膽大熱血的青年高聲叫嚷了起來：“該死，他就該死！”

    孫途嘿的一笑：“本官孫途，之前就因見城中百姓受此劫難而有心為民除害，故而聯(lián)絡(luò)各處衙門剿平賊匪，更且已獲得相關(guān)人證物證交與太子及刑部衙門，以求朝廷能誅殺惡賊，還冤死者一個公道。

    “卻不料朝中竟奸佞當(dāng)?shù)溃俟傧嘧o(hù)，太子身邊更有任疏等人罔顧國法人倫，包庇兇頑，卻將這些證據(jù)盡數(shù)昧了下來，以致使如此要犯逍遙法外，再害他人。

    “我孫途雖然不才，卻有心為民除害，縱然事后被朝廷所怪罪，也在所不惜，縱死無悔！”說著，已唰的一下舉起了手中刀，當(dāng)真是正氣凜然，威風(fēng)凜凜。

    周圍百姓的情緒早已被他鼓動起來，一聽這話，一見這架勢，更是高叫起來：“孫官人，真豪杰也！殺了此人，我等為你作證！”

    “孫侯爺當(dāng)真是這東京城里少有的清官啊，殺了他，就是為我等做主了！”

    雖然這些人不敢親自動手，但卻不妨礙他們支持孫途殺賊的做法。而在這一陣陣的叫喊聲里，高鐸是真?zhèn)€怕了，他的身子已抖得如篩糠一般，再沒有了之前的囂張模樣，下身已然濕了，口中也終于是討起饒來：“孫途，孫侯爺，孫爺爺……我知道錯了，我不該做那些惡事，更不該害了那姑娘的。求求你饒了我吧，只要我這次不死，我一定痛改前非，再也不敢仗勢欺人了。我這就離開東京，只要你還在，我就再不踏入東京半步。孫爺爺，你就饒了我吧……”

    只見他一面說著，已是涕淚交流，當(dāng)真是好不狼狽可憐。但這些模樣落在孫途眼中反倒讓他殺意更盛：“早知今日何必當(dāng)初。你以往害的每一個人，他們的遭遇豈不與你現(xiàn)在一樣，這都是報應(yīng)！”話音未落，手腕一翻間，短刀已猛然刺落，噗哧一聲間卻未入高鐸的要害，而是將他的左手手掌給釘在了地上。

    孫途這一下的力道用得極巧，正好能讓刀刃從高鐸的手腕處穿過，使寸許刀尖入地，卻并不損刀身，而且速度極快，甚至沒能讓高鐸做出反應(yīng)來。他在過了片刻后，才感受到那徹骨的疼痛，立刻便發(fā)出了一聲凄厲的慘叫：“啊——！”

    說實(shí)在的，他自出生以來，都還未曾吃過這么大的苦頭呢。但這聲才剛出口，孫途已把又一柄短刀狠狠刺透了他另一只手腕，又將之釘入地上，然后是雙腳腳踝，也是一樣的下場。

    只在短短片刻間，四把刀就直接將他釘作了一個大字，這其中的痛苦和對心理的沖擊可是太大了，讓高鐸瞬間就吼啞了喉嚨，身子又強(qiáng)力地想要掙扎。但只一掙間，便帶動了那幾把透體而過的鋼刀，立馬就讓痛苦加倍，使他在慘叫之余，都不敢再做掙扎了。同時，他的下身處不光是前邊，就是后邊都有東西滾滾而出，頓時惡臭傳出，把早已受驚嚇住的百姓們給熏得再度往后退去。

    這些百姓何曾見過有人受這等苦楚，也是直到這時，他們才真正領(lǐng)教到了孫途的可怕，再看他的眼神里已充滿了畏懼。也有那讀過書的，下意識就想起了一句話來，叫作惡人自有惡人磨！

    孫途這次為了替師父和婉兒報仇，早就拿好了主意，所以連處決高鐸的兵器都準(zhǔn)備妥當(dāng)。只是現(xiàn)在，他手中卻又多了一把從對方那兒奪來的象牙匕首，這讓他心中突然又多了一個想法。也沒有顧忌高鐸身上的惡臭，再度靠過去，口中慢悠悠道：“衙內(nèi)，我又想了下，其實(shí)你作惡時用的不光是手腳，那地方才是關(guān)鍵啊，所以若只用刀穿透四肢還遠(yuǎn)遠(yuǎn)不夠，所以你還請忍著些！”說著，手再度揮落，短匕已利落地從高鐸的兩腿間的要害處穿過，把他的子孫袋也給釘在了地上——真正做到了五肢齊廢！

    “啊……”發(fā)出這一聲叫的卻非高鐸，就在下體受到這一刺間，高鐸已因?yàn)榭謶趾屯纯喽苯踊杷懒诉^去。倒是周圍那些百姓，在看到如此刁鉆狠辣的一刀后，幾乎齊齊發(fā)出驚叫來，有不少男子都覺著自己胯下也是一涼，不禁夾緊了雙腿。

    這時，終于有人想起了孫途的來歷來：“他，他不就是多年前那個鐵面閻羅嗎？怪不得敢干出這等事情來。這下當(dāng)真是為民除害了……”這一說法迅速傳開，眾人除了害怕外，也多了幾分驚喜。這么個敢為民做主除害的英雄回來了，大家總有好日子過了吧。

    此時的高鐸，五肢齊傷，不斷有泊泊的鮮血從傷口處流淌出來，而孫途就這么淡漠地在旁看著。他要的就是這么個結(jié)果，只一刀殺了他實(shí)在太過便宜，他就是要對方在眾人面前受盡折磨，出盡丑態(tài)，然后失血而亡。

    而且，只要這事情鬧得夠大，自己剛才說的話也能迅速擴(kuò)散出來，從而徹底打亂那些家伙的如意算盤。太子，高俅……他們不是想要掩蓋真相嗎，那我就把蓋子完全揭開，把你們的丑惡嘴臉徹底暴露在天日之下，看你們還能如何？

    這時候，一隊(duì)人馬已匆匆趕了過來，正是附近巡視的官兵聞訊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