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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日上午九點三十分鐘，葉九如約趕到了毛小華辦公室。

    雪峰國民會議常務委員會辦公區(qū)和市委市政府辦公區(qū)在同一座大院子里，前后院。

    市委市政府辦公區(qū)在前院，國民會議和協商會議辦公區(qū)在后院。

    毛小華作為常務委員會排名靠前的副主任，辦公室在三樓，采光比較好的一間。

    葉九在進門處整理好服裝，佩戴著嶄新的二級警督肩章，大聲喊了“報告”！辦公室內并沒有傳來“請進”的聲音，反倒響起了腳步聲，片刻后，房門打開，毛小華親自站在門口相迎。

    “你好，葉大！”

    一見到葉九，毛小華立馬主動伸手和葉九相握，姿態(tài)放得很低。

    “毛主任好！”

    葉九舉手敬禮，軍姿標準。

    “請進請進……”等葉九一進門，頓時又站住了，“啪”地一個立正，再次舉手敬禮。

    “老領導好！”

    他居然在會客沙發(fā)里見到了毛軍。

    嚴格說起來，這是葉九第一次和毛軍正式見面，卻不代表著他不認識毛軍。

    事實上，這兩個以前從未謀面的人，彼此都很熟悉。

    一眼就能將對方認出來。

    看上去，毛軍很疲憊，非常非常疲憊，以葉九的經驗，當然能看得出來，這是長期睡眠不夠造成的，那種深入骨髓的疲憊感！估摸著打從毛小剛遇害之后，老頭兒就沒有好好休息過，沒有睡過一個囫圇覺。

    應該說，葉九內心深處，還是很同情毛軍的。

    不管這位老人脾氣有多么暴躁，曾經對葉九有多深的誤解，也不管毛小剛自己做錯了多少事，眼前的毛軍，就是一個痛失愛子的老年人。

    這種永遠無法紓解的悲哀，不是當事人，很難理解。

    見到葉九，毛軍勉力露出了一個笑容，掙扎著想要站起來，但嘗試了兩次，都沒能成功，毛小華急忙大步走過去，扶起了父親。

    毛軍顫巍巍地向葉九走過來，葉九急忙緊走幾步，站到了他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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