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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成北生尷尬地摸了摸頭道：“之前后金兵犯時，我們民壯也上城守過幾次，我被安排在了熬制金汁的隊伍。”

    所謂金汁，就是用一口大鍋，放入人畜等的糞便，熬燒成滾燙的糞水，敵人攻城時把這汁水侵倒而下，含有大量毒素的滾燙金汁把敵人的皮膚燙破后，引發(fā)感染發(fā)燒之類的傷害。

    “就是沒見過了。”方景楠嘆了一聲道：“那你就瞧仔細了吧，野外作戰(zhàn)可不是人多就有用的。”

    話音剛落，轟！地一聲震響，麻四操弄的那門虎蹲炮發(fā)射了，幾十枚小指般大小的鐵子激射而去。

    與此同時，麻武候和牛有德以及察特那五個蒙古騎兵，紛紛張弓射箭，嗖嗖嗖地往人群疾射而去。

    而童猛、李秀素、方笑、傳鷹、行鋒、蔣立、方成這七人，則是保護在麻四的戰(zhàn)車周圍。虎蹲炮發(fā)出一擊之后，戰(zhàn)車便轉(zhuǎn)了個彎，撤離開了戰(zhàn)場。

    野外作戰(zhàn)的交戰(zhàn)距離，一般在百步左右，更有效的交戰(zhàn)距離，要再近一些，五十步左右。

    麻武候等人射了幾箭后，也是拉轉(zhuǎn)馬頭，跑了一道彎弧退離開來。

    方景楠在更遠的數(shù)百步外看著，麻武候指揮的這輪攻擊是在六十步的距離上開始的。

    虎蹲炮的最佳距離是三十步，一炮下去，死傷一片。六十步實在是太遠，炮子出膛后不知飛到哪去了。箭矢的效果也很差，畢竟是騎在馬上射的。

    這一輪攻擊下來，敵方的人群里，只有一個倒霉蛋被虎蹲炮的散彈擊中手臂。

    一陣血花裂開，這人整個手臂都被打爛了，倒在血迫中掙扎著大聲慘叫。

    然而戰(zhàn)事這才剛開始，幾息過后，麻武候牛有德等人調(diào)整好方位，再次策馬奔去，這次的距離控制在了蒙古騎兵最喜歡的五十步距離。

    嗖嗖嗖！一人連射三箭。

    別看只是更靠近了十步，效果比上一輪好了太多，箭矢勁飛而去，人群里頓時響起幾聲慘叫，隊伍慌亂的不行，他們?nèi)紵o甲，蒙古人的箭射的又快又準，還專挑沒有盾牌的人。

    砰砰砰！

    這次對方有了準備，火槍終于零零散散地打響了，方景楠有些擔(dān)心地看了一眼。

    麻武候他們都是好好的，沒有一人受傷，飛快地又是轉(zhuǎn)了個彎。

    “報告，火炮裝彈完畢！”退到一旁的戰(zhàn)車上，麻四大聲匯報道。

    麻武候喝道：“接敵，三十步，殺！！”

    “遵命！”

    戰(zhàn)車再次快速靠了過去，童猛等七人仍然是保持在戰(zhàn)車四周。

    對于一支普通的隊伍而言，堪用的弓箭手很少，方景楠整合了云岡堡和懷仁兩城，淘干凈了也不過招募了三十人。

    火槍這種武器才是以弱勝強的關(guān)鍵，可由于準頭的原因，集中使用才是最正確的方法。盤山虎里的火槍本就不多，而且還不是軍隊里用的那種鳥銃，零亂地響完一槍后，一時哪裝的上彈。

    而幾十步的距離，幾個呼息的時間便沖上去。

    轟！！！

    隨著這聲巨響，戰(zhàn)車微微一震，冒起一片濃煙。相對應(yīng)的，前方十多人倒在了血迫中。

    沒有一絲遲疑，盤山虎走在最前排的幾十人，嘩地一聲，大喊著轉(zhuǎn)向身后撒腿跑了。

    沒有人攔著他們，這幾輪下來，他們自己都嚇住了。騎兵對陣步兵本就優(yōu)勢極大，更別說還是如此精銳的騎兵了，完全是挨打的局面。

    這種游射的戰(zhàn)術(shù)說起來簡單，但實際操控上，需要很強的能力。對于騎術(shù)和箭術(shù)都有很高要求，非是精銳不可能施展。

    這輪攻擊后，麻武候沒再讓人攻擊，停在了六十步外，放聲大喊道：“杜剛何飛可在，傳方大人令，把你們的人撤走，可保你倆安全！其它寨子也可同此執(zhí)行。今日，我們的目標只有一個，盤山虎！”

    “別打別打，我們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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