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蕭湛還是像以前那樣,繁星走到哪,他就跟到哪,只不過當初的小尾巴,已經長大了,修為的關系,他的模樣甚至看上去比繁星還年長了四五歲。 雖然早就想過,有一天她會知道自己的私心,但也絕對沒想到會這么快。 他更是想過早晚有一天,她是要嫁人的,嫁給一個與她相貌般配,地位相當的才俊,他曾經問自己,如果真有這么一天,自己能不能放下這段執念,由衷的在心底里祝福她和那個人百年好合? 應該能的吧…… 但當蘇綏出現后,他才恍然發現,這一天真的來臨時,他做不了那樣的圣人。 他幾乎可以想象出她和要嫁的人喜結連理的場面,能想象,在新婚之夜,她和那個他會說哪些話,做什么事兒。 這些光是用想的就令他痛不欲生了,哪怕他再怎么念清心咒,也控制不住心魔的生長。 失落、憎惡、妒忌……在文柳說出提親二字的那一刻,全體爆發,他神志不清地沖去了拇指峰,那時他心里只有一個念想,阻止,如果阻止不了,他就想辦法殺了蘇綏。 但是他沒想到,最后受傷的會是自己,而且還差點連累了她。 想到此,他不禁蹙眉,雖說他知道,這一切都是自己的錯,可一切負面情緒已經在他心中埋下了種子,導致他不可自控的起了一絲埋怨。 埋怨她,怎么就看不到自己的好,他甚至在那日下山見過蘇綏后,回來特意找了面鏡子,端詳自己的臉,端詳了一個時辰多,他不覺得蘇綏長得有他好看。 但是這些話,他都沒法說出口,一直癟在心里頭的結果,就是像今天這樣控制不住的時候,他就毫無顧忌,干脆一股腦地都吼了出來。 這樣做的下場,便是如果她怒了生氣了,覺得惡心了,說不定就會當場將他逐出師門,永不再見。 想罷,他心口一沉,悶得慌,又見她面無表情的不說話也不看他,自顧自的緊張了起來,兩只手習慣性的交握在一起,又死死掐著。 寢殿里,就他們兩個人,他不說話,繁星也不知道怎么開口,她顯然是被他剛才大膽又狂猛的告白給嚇到了,腦子就像塞了一團漿糊,眼睛也不敢亂瞟,只敢盯著一個花瓶,看了又看,仿佛這只花瓶是從來沒見過的稀世珍寶,還沿著上頭的花紋描了又描,描了幾十圈都有了,還不見蕭湛開口說話,她便有些坐不住了,視線稍稍游離開花瓶,往他那瞟去,結果就看到他在折騰自己的手,仿佛這雙手殺了他全家似的。 “……” 唉,看來還是得她先開口啊! 但是說什么呢,索橋上的時候,她說得還不夠多嗎?他估摸也不會愿意聽她那些廢話的,他想要的是答案,是她接受,還是……不接受。 可她心里早有人了啊…… 她擰了擰眉,覺得長痛不如短痛,還是老實告訴這孩子比較好。 “咳咳,阿湛……”她尋思著要怎么說才能不傷害到他,下意識地就朝他笑了笑。 蕭湛看著她,那笑容往常如出一轍,干凈得仿佛一縷清晨的光輝。 她似乎不生氣了。 他心里好受些了,松了掐著手背的手,他俊逸無比,好看得有些過分的臉上,因為擔憂而繃緊的線條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松懈了下來,臉上的神態也松快了些。 “是,師尊。” “那個……你坐下吧,別站著,還有你的手……”她嘖了一聲,看不得他身上有傷,這是幾十年來養成的習慣,從專門放置傷藥的匣子里,取了一個藥瓶扔給他,“擦擦。” “嗯!”他接過藥瓶后并沒有直接打開涂抹,而是豎著耳朵等她說話。 繁星深吸了一口氣,緩緩道:“那個……我覺得這件事……嗯……那個從長計議比較好,對,從長計議。”她總算是說出來了,一說完就倒了杯茶,咕咚咕咚喝了一口,又不看蕭湛了,這次是開始數杯子上的花有幾朵了。 一二三四五…… 哐的一聲,驚了她一跳,眼神下意識地抬了抬。 蕭湛將藥瓶重重放在茶幾上,臉色黑沉得就像有一片烏云在他腦門上。 可見指望他會有什么悔意或是不好意思,又或是同意她的想法,是癡人說夢的事兒。 繁星莫名覺得有點心驚肉跳,她也不明白自己要怕個屁啊,做錯事的又不是她,告白的也不是她啊。 蕭湛死死盯著她,心想果然這人最后依舊是想敷衍他。 此刻,他心里只有氣,被她這句從長計議,戳到肺管子了。 這個人,到底有沒有心? 她知不知道這四個字,是在踐踏他的一片真心。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