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上官老太太被兒子氣得渾身不舒坦,好不容易緩了過來,就著茶盞多喝了幾口花蜜水,正要躺下歇息,有個婆子在門外又哭又叫,又驚擾了她。 “怎么回事,大半夜的還讓不讓我這個老婆子睡了!” 徐嬤嬤跑了進來,一臉忐忑:“老太太不好了,大老爺正在院子里發火。” 老太太一聽,一顆心立時揪了起來,氣惱道:“他……他又怎么了?” 這個兒子,以前她就管不了,現在更沒那底氣管了。 他那脾氣作風和老國公是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都是說一不二的主兒,只要是認為你做錯了,那就是往死里咬著不放。 “是烏龜……” “什么烏龜!?”老太太被大丫鬟扶了起來,大約是惱得厲害了,一口痰卡在了喉嚨里,呼吸間,喉嚨就像個破風箱,呼啦啦的難聽,但就是吐不出來,老臉都被憋紅了。 外頭的婆子放了進來,哭得糊了一臉鼻涕,胸口的衣服上還有個清晰的腳印,一看就是被人剛剛踹過的。 “老太太,您可要救救老奴啊,大老爺說要發賣了老奴,說老奴玩忽職守,老奴冤枉啊,老奴就是照著老太太的吩咐,這一個月將大老爺當年住的晴雪院打掃得干干凈凈,犄角旮旯里都可以說是不見灰塵的,哪知道大老爺非說老奴弄丟了他養的一對烏龜。老太太,老奴真沒見過什么烏龜啊。” 老太太越聽越納悶,看向徐嬤嬤道:“到底是什么烏龜,值得他發這么大火,你去瞧瞧,到底怎么回事?” 老太太不記得了,徐嬤嬤記得分外清楚,提醒道:“老太太怕是忘了,就是大太太早年養的一對烏龜,就是那對龜殼上有著大老爺和大太太乳名的那兩只龜,是當年千歲湖里尋來的金錢龜。” 這么一說,老太太想起來了,的確有過這么兩只龜,據說還是金錢龜里的極品,當時她還怪責大媳婦,怎么給龜殼上弄了兒子和她的乳名,這不是諷刺兩人是王八嗎?大媳婦也就笑了笑,說那是她和夫君的吉祥物,能保佑他們長長久久,沒什么好介意的,看中的就是這龜的長壽。 此后,兩人真的十分細心地養著這一對龜,沒事就逗著玩,這龜也極有靈性,每回夫妻倆在家,都會在腳后跟跟著,到哪都跟著,就跟小尾巴似的,別人想過去逗著玩,還會咬人,就親兒子和大媳婦。 兒子還吩咐下人,不準拘著它們,讓它們隨便爬,還說等有了孩子,就留給孩子們玩,等到自己壽終正寢了,也能給子孫后代留個念想,因為這個,當年晴雪院里的下人都會逗趣地叫這兩只龜,龜少爺和龜小姐,那兩只龜也養得極好,龜背上都有了金燦燦的一層紋路。 后來晴雪院沒了當家主母和老爺,那兩只龜就極有靈性地親了明瑯那丫頭,明瑯丫頭去哪,這兩只龜就跟著,活像兩個保鏢,不離不棄。見此,有些下人便說莫不是大太太和大老爺借烏龜附身,專程來保護女兒的。 雖是玩笑話,可當年這對烏龜的確靈性得不像凡物。 再后來…… 老太太皺了皺眉頭,明瑯丫頭被送去了侯府時,那兩只烏龜好似并沒跟著一起去。 她看向徐嬤嬤:“那龜呢?” 徐嬤嬤道:“當年您看二姑娘喜歡,就送給了二姑娘,至于后來,二姑娘覺得那烏龜老不理她,就又給了瑋哥兒……” 知道給誰了,那就好辦了。 “那你就去問瑋哥兒要……” “老太太,不成了,那兩只烏龜早被瑋哥兒弄死了!” 老太太一聽,頓時心慌了起來,“怎么回事?怎么弄死的?” “還不是那兩只烏龜老想逃跑,像是要去找大姑娘似的,瑋哥兒見養不熟,就將它們綁在了桿子上,活活曬死了……” “死了!?”老太太臉瞬間慘白。 “是啊,死了,那時候您還說死了就死了,又給瑋哥兒買了一對新的烏龜回來。”徐嬤嬤越說聲音越小。 老太太怔住了,這事兒她還真是不記得了,但如今看怕是要惹急兒子了,那一口痰頓時像個鬼爪子似的壓在喉嚨上,讓她吞咽唾沫都難受。 這時,外頭一片哭嚎,文氏哭叫著沖了進來。 “老太太,您快管管吧,大伯子……大伯子讓人將瑋哥兒抓去了!” “什么!?” 老太太若是還想不通這茬,那她也就白活這幾十年了,她怎么就忘了,他這個兒子有通天的能耐,必是想辦法從留存的幾個家生子老奴那里查出了始末。 就這么點功夫,他就要把家都拆了啊。 當下,她的胸口氣血翻騰,別說一口老痰了,血都能嘔出來。 “快快快,扶我去晴雪院!!” ** 晴雪院。 上官玄策坐在輪椅上,冷著一張臉瞅著被捆在板凳趴著的上官司瑋。 上官司瑋是國公府的嫡長孫,老太太的心肝肉,哪個仆人敢動手架他,也就馬家的仆役敢這么做。 無城走過來道:“爺,已經捆好了。” “給我打!!”上官玄策半點情面都不給地下了命令。 “你憑什么打我!!!父親,祖母,救我!!”上官司瑋掙扎地尖叫,他從小到大何曾受過這種屈辱,別說打了,就是自己磕出了個烏青,整個國公府都能心驚上一天。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