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他站在時光深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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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景梵微勾了唇角,眉色倦怠地叮囑他:“年前把人帶回來一趟,否則安然要怪我把梵希借給你這么久了。”
溫景然沒作聲,眼底卻漫開一絲笑意。
他彎腰,和溫景梵懷中的梵希平視,修長的手指落在它耳朵上摸了摸:“下次見。”
梵希的耳朵敏感,就是溫景梵也不怎么給他碰,陡然當著自家鏟屎官的面被摸了耳朵,它那雙貓眼細細一瞇,壓低了嗓音喵了一聲以示不悅。
朕的耳朵誰都能摸嘛!
沒討到好臉色,溫景然也不以為意,他直起身和溫景梵對視了一眼,并著兩根手指不怎么正經(jīng)地在額側虛點了點,轉身離開前,低著嗓音留下兩個字:“保重。”
溫景梵站在原地,目送他繞過車頭坐進車里,那輛白色路虎從他身側經(jīng)過,引擎聲由近及遠。
他抱著梵希,眉眼間仍舊一副慵懶的模樣,看著車影在他視野里遠去。
溫景然把車停在機場航站樓的地下停車場,取票,安檢,候機。
臨上飛機前,他給應如約發(fā)了航班信息,又預估了落地時間,簡易地匯報了全部行程。
登機后,他望著S市陰沉得隨時都有可能下雨的天色,遲疑著又給沈靈芝發(fā)了條短信。
做完這些,他手肘支在扶手上。
閉上眼,修長的手指蓋住眼瞼,沉沉的嘆了口氣。
——
從S市出發(fā)直達L市的班車不多,應如約從車站購票到檢票上車全程都是一路小跑。
等在大巴車的車尾坐下,離發(fā)車只有五分鐘,乘務員正在提醒車內(nèi)乘客系上安全帶。
發(fā)車十分鐘后,她收到了溫景然的短信——
航班SC5699,五點二十五分落地。落地后半小時到醫(yī)院的路程,晚上九點手術。
若一切順利,明天下午四點的飛機,回來接你下班。
她垂著眼,反復看了這條短信好幾遍,記住了他的手術時間。
指尖在屏幕鍵盤上逗留了良久,想回句什么,腦子空空的,也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良久,她退出短信界面,把手機塞回了口袋里。
到達L市時,天色已經(jīng)黑了。
和S市今天的天氣一樣,這里也烏云沉沉,整片夜空上不見星辰,暗得連一絲光也沒有。
車尾顛簸,再加上車內(nèi)空氣滯阻,悶得她喘不上氣來,奇奇怪怪的氣味加上胃里翻騰,應如約一路睡到終點。
被乘務員叫醒時,腦子里還暈乎乎的,茫然得不知身處何處。
向欣中途給她打過電話,問了大巴車到達車站的時間,提前等在了出站口。
如約揉著發(fā)漲的腦袋走出來時,一眼就看到了站在自行車旁等她的向欣。她手里捧著揉成一團的圍巾,看到她時,揚著唇角對她笑了笑。
習慣了向欣的不冷不熱,應如約看著向欣的笑容反而有些別扭。
她低著頭,默不作聲地走到她身前,想叫她一聲,可心里對她還有些埋怨,努力了幾次,“媽媽”兩個字在舌尖滾了一圈,到底還是沒能說出口。
向欣倒沒留意這些,手忙腳亂地從圍巾里翻出還滾燙的兩個茶葉蛋遞給她:“我估計你也沒吃飯,先吃兩個茶葉蛋墊墊肚子。”
應如約猶豫了一下,接過來:“外婆呢?”
“在家等你呢。”向欣扶著車,踢開腳撐,示意她坐上來:“衣服領口拉緊點,過風會冷。”
應如約依言坐上自行車的后座,手里還捧著兩顆茶葉蛋,在向欣徐緩的車速里,她悶不吭聲地捏碎蛋殼,用手指輕輕剝掉,喂進嘴里。
應該是車站附近買的,茶葉蛋只有茶葉香,味道卻淡得和普通蒸雞蛋沒什么兩樣。
她一口口吃得又細又慢,沒有水,蛋黃干得有些噎嗓子。她努力地把蛋黃咽下去,咽得喉嚨又干又痛。
她抬手,飛快地用手背蹭了下沁出眼淚的眼角。
有風吹過,還有一絲濕意的臉頰頓時被風拂干,只剩淚痕。
她的嗓子疼得厲害,像是塞了一把朝天椒,又痛又嗆。也像是被人用刀從中間剖開了食道,還沒咽下去的雞蛋任她怎么努力想咽下去都吞不下去。
她邊吃邊揉眼睛,向欣沉默了一路,她坐在自行車后座上也就這么無聲地哭了一路。
堅強了二十多年,獨立了二十多年,她已經(jīng)習慣了不在向欣面前示弱。
但等到了家,還是沒能瞞住。
向欣看見了她揉得一片通紅的眼角,也看見了她眉骨上和眼角下方已經(jīng)淡了不少的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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