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百姓反應(yīng)如何?”寧峻涼最關(guān)心的是這個,要是百姓因此引起對朝廷的不滿,只怕會影響民心安定。 “很多百姓都沒有分到禾苗,很多百姓都要求沒有分到禾苗,明年春天就不要上交賦稅,如果百姓不交賦稅,只怕明年國庫就要虧損一半了。” “就沒有其他辦法解決了嗎?”寧峻涼看著梁平,他身為戶部尚書多年,應(yīng)該遇到這種情況,會有解決的辦法。 “微臣沒有想到辦法,做了戶部尚書這么多年還是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不知道為何會如此不順。”梁平也是覺得奇怪,不過他還是沒有想到對策,今天他要上奏給寧峻涼就是想尋得一個解決的方法。 “戶部自己的事情等會兒再解決,我只想問梁大人一句,為何就是短了工部的銀子,我詢問過其他四部給的銀子都不少,就是少了我們工部的銀子?” 崔銘軒本來是想向?qū)幘鲈V苦,趁機(jī)多撈銀子,沒有想到梁平這么一說,反而把焦點(diǎn)吸引過去了,他不像梁平的正直,他只想著多撈銀子,遲牧白攝政以來,所有的事都盡量親力親為,工部的很多工程都是遲牧白親自監(jiān)工,崔銘軒根本就撈不到半點(diǎn)好處。 本來想著制造武器可以獲取更多的銀子,他就在寧峻涼都沒有同意的情況下就硬接了下來,戶部沒有按時送銀子過來,他還覺得這是一個機(jī)會,可以趁機(jī)坑梁平一筆,所以他也沒有說起此事,可沒有想到現(xiàn)在情況和所想的完全不符。 按照梁平的說法,自己根本就不可能拿到銀子。之前自己先掏了銀子墊出去,因?yàn)樗X得遲牧白一定會命梁平給自己填好這個坑,可如今聽梁平說來,不僅沒有可以填滿這個坑,陷害不了梁平,自己墊出去的銀子很可能也落空了,他趕緊不顧一切地又往前一步,要把寧峻涼的注意力吸引過來。 墨炎聽著興趣更濃了,青蘭國的朝臣各自為政,都想為自己撈好處,遲牧白的管理能力比不上自己。墨炎想到這里,心里不由為自己感到驕傲,盡管一時還不清楚為何自己會感到高興,很快他又為沈七七擔(dān)心了,要是寧峻涼處理不了,只怕這個燙手山芋又丟給沈七七。 “你在這里就想著缺少的銀子,崔大人你是不是應(yīng)該想到是哪一個才是重要的,你身為工部尚書,制造武器是因?yàn)閲倚枰缃駪舨康氖律婕暗矫裰?,你就一點(diǎn)都不著急嗎?” 寧峻涼聽了崔銘軒的話很不高興,不過他壓住了怒氣,畢竟現(xiàn)在是在上朝,眾多大臣都在看著,他不能失了儀態(tài)。 “郡王所言有理,我也是為了工部的工匠著想,他們也是日夜操勞,極為疲勞,連工錢都沒有拿到,他們也是百姓的一部分,要是他們有了怨氣也是涉及到民之根本??!郡王?!? 崔銘軒感覺到了寧峻涼的怒氣,趕緊翻出了想出的理由,那些工匠都是從民間征召而來,確實(shí)算是百姓的一部分。崔銘軒自己掏出來的錢都在買原料上了,并沒有當(dāng)做工錢發(fā)給工匠,因?yàn)樗簿挠?jì)算過,可以從原料的錢里面貪下一些作為自己的辛苦費(fèi)。 歐陽可修坐在一邊聽著,裝出了緊張的模樣,不發(fā)一言,他的心里卻感覺到有一絲莫名的興奮,這應(yīng)該就是許幸然和他說的給寧峻涼設(shè)下的陷阱,寧峻涼雖然只是攝政了一個多月,可如今出了這么大的問題,只怕連遲牧白都保不住,他要是把寧峻涼扳倒了,那么距離皇位的夢想又近了一步。 想到這里歐陽可修非常緊張,恨不得寧峻涼立刻認(rèn)輸拂袖而去。 墨炎感覺下面緊張的氣氛,稍微側(cè)身,看到下面的全景,他捕捉到歐陽可修眼中的陰險(xiǎn)算計(jì),一場看不見的暴風(fēng)雨正在醞釀,墨炎在心里開始為沈七七計(jì)算,要如何全身而退。 “眾位卿家,可還有其他的事情要啟奏,如果沒有的話就請崔大人和梁大人留下來,退朝吧?!睂幘鲆姷酱捭戃庍瓦捅迫说臉幼?,心里堵上了一塊石頭,依然保持儀態(tài),提高了聲量對在場其他的等著看熱鬧的大臣高聲說了出來。 眾臣本來還想著看到梁平和崔銘軒爭吵,甚至大打出手的情況,他們都是在看熱鬧的,他們個個都不想出頭,想看看到底誰才是最后的得勝者才靠過去,沒有想到寧峻涼這么說道,他們其實(shí)也沒什么要緊的事,畢竟如今寧峻涼才是攝政的那個人,他們也只能夠心不甘情不愿的退了出去。 “你要去看太后娘娘了,我一個人處理就可以了?!睂幘雠既换仡^看到歐陽可修的模樣,聚精會神卻又嘴角含笑的樣子,令寧峻涼起了警惕的心態(tài),拋給了歐陽可修一句冷冷的話,歐陽可修頓時回神過來。 “我還可以再待一些時候,郡王有什么要幫忙的,我可以去做,而且我也想學(xué)習(xí)一下郡王的處理方式?!睔W陽可修當(dāng)然不想錯過這場好戲,而且他也想知道后續(xù)好去向許幸然邀功,可寧峻良覺得他不懷好意,不會給他這個機(jī)會。 墨炎看著這個歐陽可修不順眼,從袖子里抽出梅花針,手指輕彈,射入他的肩頸處。歐陽可修頓時覺得一陣刺痛從頸椎蔓延到全身,禁不住伸手去抓,手又夠不到,動作滑稽可笑,寧峻涼給了他一個白眼。 “你趕緊過去,有順便去看望一下皇上,你不用留在這里,我會在折子里面寫清楚,你要學(xué)習(xí)的話到時候看折子就行了,快去?!? 寧峻涼是毫不留情的把歐陽可修趕出去,他雖然是太子,可在朝廷上,他的威信顯然不如寧峻涼,也只能憤憤不平地離開了。 整個大殿就只剩下寧峻涼,崔銘軒和梁平。寧峻涼把所有人都屏退了,寬闊的大殿顯得非常空曠,寧峻涼從金階上走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