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你跟法官說去。”譚江靳拽開老頭的手，遞給秦肅一塊手帕：“擦擦。”

    他沒有接，只是蹲下，用自己的手去擦鞋上的血，可是越擦越臟。

    他重新站起來，背對所有人的眼睛，走進(jìn)了十九棟。

    譚江靳跟在他后面進(jìn)去。

    人群慢慢地散了，老夫婦沒有立馬離開，抱著已逝女兒的遺照，哭罵到天黑，等他們走后，裴雙雙才帶著宋稚從地下停車庫上去。

    電梯門打開，宋稚見到了秦肅。

    他連衣服都沒有換：“你來干嘛？”

    宋稚從電梯里出來：“來見你。”

    西紅柿的汁液干了，在他臉上凝成了丑陋的紋路。

    “剛剛都看到了？”

    “嗯。”

    “都聽到了？”

    她格外平靜：“嗯。”

    暗黃色的雞蛋液從他的衣領(lǐng)流到了褲子，偏偏他今天穿了白色的襯衫，顯得他更臟，更狼狽。

    “沒什么想問的？”

    比如連環(huán)殺人魔。

    宋稚往前了兩步，踮起腳，用袖子給他擦臉。

    他只晃了一下神，立馬抓住她的手，用力甩開：“驪城連環(huán)殺人案，回去查查這個。”

    他用了很大的力氣，宋稚沒站穩(wěn)，退后了兩步，后背撞在墻上。

    “還有，”他不看她皺起的眉頭，看她臟了的袖子，目光很冷漠，“以后別出現(xiàn)在我面前。”

    裴雙雙從電梯里沖出來：“秦肅！”

    他仍看著宋稚的袖子，眼里的寒冰太厚了，叫人看不到冰下的波瀾。

    “你是她的經(jīng)紀(jì)人，你應(yīng)該教教她，什么是近墨者黑。”

    他說完，轉(zhuǎn)身開了門，進(jìn)屋之后，咣的一聲，把門關(guān)上。

    客廳的餐桌上放著一臺筆記本，筆記本上重復(fù)播放宋稚在檀山被偷拍的視頻，一遍又一遍。

    聲音太雜了，聽不到，但他看懂了，她在喊秦肅。她是第一個，為他放聲大哭的人。

    他過去關(guān)掉視頻，然后退出微信的主創(chuàng)群。

    不該貪心，尤其是像他這樣的人。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