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如果顧起要,別說身體,命都要給。 她也確實做到了,把命給他。 她跟著他去過很多地方,救過他,也被他救過,他們并肩作戰,他們殺人放火,他們讓罌粟花開遍了和浦寨,讓鮮血流進了洗粟河。 “幫你殺人?行啊,只要錢給夠。” “怎么樣,對得起你付的年薪吧。” “顧起,后面!” “顧起,你要的東西給你取回來了。” “顧起,有詐!” “顧起,我們贏了。” “……” 她從來不叫五爺,總是直呼其名。 她去鬼門關走了幾次,才徹底取得他的信任,成了他的左膀右臂,花了一年時間,讓整個紅三角記住了宋稚這個名字。 夏季,邁爾密叢林里有很多蛇,他被追殺,中了三槍,身邊只有她在。 那次,他三天沒合眼。 她問他:“顧起,你會累嗎?” 這個男人好像從來都不會累、不會痛、不會倒下。 “你睡會兒吧,我守著。” 他合上眼,倒在了她身上。 原來這個魔頭也是血肉骨頭長的,不是銅墻鐵壁。 原來,他睡覺的時候,會抱著自己。 原來,他也會說夢話。 他說:宋稚,過來。 “顧起。” 他身上中了彈,一覺不醒,她以為他死了。 “顧起!” “顧起!” 她身上去摸他的鼻息。 他突然抓住她的手,睜開眼:“沒死,吵什么吵。” 沒死啊。 她心想,好可惜。 秋天的格林湖畔上,總有很多泛舟的情侶,還有很多情侶假扮的殺手。那次,她肩上中彈。 怎么會有那么多想殺他的人呢? 她想:是他作惡太多了。 格林湖畔的水蕩啊蕩,船上他和她的影子晃啊晃。 “你不會躲?” 她流血太多,沒力氣。 他還在罵:“你蠢不蠢,活得太久了?趕著挨子彈!” 那一槍她確實沒躲。 她白著一張臉,為自己辯解:“你不是在我后面嘛,我往哪躲。” 那是第一次,她看見了顧起眼里洶涌的情緒。 無波無瀾的一潭靜水,終于被她撥動了。 他抬頭,看了楚未一眼。 楚未轉身出去了。 他這才撕開她的衣服,把匕首燒紅,為她取子彈。 “你還會醫術啊。” “不會。”他說,“只會取子彈。” 他用滾燙的匕首割開她的皮肉。 她痛得只叫。 “別叫了。” 她咬著牙,不讓自己昏過去:“我疼啊。” “疼也忍著。” 他動作比剛才輕了。 她那次被他救回來了,肩上留了一個疤。 她第二次受重傷是在塞爾多夫的海島上,那時是冬季,銀裝素裹,天寒地凍。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