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凌西澤沒戳破,將電話一掛,在樓下等了會兒,直至等到楚涼夏、司笙二人,才跟她們一起上樓。 “你最近竹笛練得怎么樣?” 進(jìn)電梯時,楚涼夏忽然想起這茬,便隨口問了一句。 “……” “……” 司笙和凌西澤皆是一頓。 二人無言地對視一眼,最后,由凌西澤摁下了電梯按鈕。 司笙說:“還行。” 凌西澤幽幽地朝她斜乜過去。 司笙視而不見。 “你早上還練嗎?” “……練。” “那我待會兒聽聽。” 楚涼夏饒有興致地說。 司笙扭頭看向凌西澤,求助。 凌西澤別開視線,同樣視而不見。 上周開始,陸沁的演出比較多,很難再來水云間義務(wù)吹奏。其實司笙還松了口氣,畢竟老是沒長進(jìn)挺對不起陸沁指導(dǎo)的,有時候都能感覺到陸沁質(zhì)疑自己的教學(xué)生涯。 司笙不怕別人懟自己,但是,面對對自己抱有一定期待的…… 索性她看得開,糾結(jié)幾秒,就將這事拋諸腦后。 一刻鐘后—— 在凌西澤家沖完澡,剛換好衣服的楚涼夏,聽到隔壁書房傳來的竹笛吹奏曲,腳下一滑,差點兒摔倒。 她將毛巾蓋在腦袋上,一邊擦著頭發(fā)一邊走出浴室,正好撞上從臥室出來的凌西澤。 “爸。”她兩手捂著耳朵,眨眨眼,滿懷同情地盯著凌西澤,“原來您的生活這么水生火熱的嗎?” 凌西澤將一對耳塞遞過去。 叮囑:“別說我給你的。” “哎。” 楚涼夏趕緊接過來。 只手抄兜里,凌西澤拎著手機(jī),本想去陽臺打電話,但想到什么,一頓,又折回來,瞅了眼急著塞耳塞的楚涼夏,交代她司笙不愛吃的幾樣配料,讓她做面條的時候注意著點。 楚涼夏一一記下了。 這時—— 門一開。 一抹頎長清俊的身影走進(jìn)來,剛踏進(jìn)一步,聽到書房的噪音,怔了一下,抬眼朝楚涼夏和凌西澤看去,問:“怎么回事?” 楚涼夏笑意盈盈的,走過去抱住他,“子珩哥哥你來了。笙笙吹竹笛呢,你要耳塞嗎?” 低頭一看懷中的人,封子珩將她腦袋上的毛巾一扯,幫她擦拭著頭發(fā)。 同時,他一側(cè)首,看向曾將司笙夸得天花亂墜的凌西澤,難以置信地問:“不是說十項全能嗎?” “……” 凌西澤沒搭理他。 楚涼夏縮在封子珩樂個沒停。 …… 一曲罷。 司笙將竹笛一放,抬手摸摸耳朵,準(zhǔn)備聽林羿一如既往的諷刺。 沒想,林羿優(yōu)哉游哉喝完一壺茶,靜默片刻,聽到?jīng)]動靜后,往這邊瞅了眼,爾后湊上前來。 他問:“吹啊,怎么不吹了?” 司笙一臉淡定:“等你點評。” 林羿瞪眼,“你沒看到么?” “嗯?” ‘嘁’了一聲,林羿沒好氣地嘟囔,“我都懶得說了。” 司笙失笑。 竹笛在手中旋轉(zhuǎn)兩圈,司笙忽然想到什么,道:“我男朋友有個問題想問你。” “問。” “你又不教我,每天陪我浪費時間,圖什么?” 司笙找林羿,就圖個有人聽,哪怕林羿聽完總會懟。 但是像林羿這樣的,堅持聽她的噪音……總歸得有點理由。 司笙自認(rèn)為,跟林羿的交情,還沒到讓他風(fēng)雨無阻聽她噪音的地步。——哪怕是交費學(xué)習(xí)的學(xué)生,林羿都不至于做到如此。 林羿哼哼一聲,卻沒敷衍她,直言道:“圖你心態(tài)好,看著舒坦。” “是么?” “就喜歡你這股‘勞資喜歡吹、喜歡學(xué),管你會不會被吵死’的自我心態(tài)。” 林羿這話,不知是在夸還是在貶。 司笙揚眉,“就這個?” 林羿‘哎’了一聲,又給自己倒了杯茶,一飲而盡后,說:“就這個!” “稀罕。” 司笙一笑。 捋了捋胡須,林羿吊兒郎當(dāng)?shù)卣f:“被罵幾句就哭的,被說幾句就記仇的,被否定幾次就不學(xué)了的,比比皆是。我見過很多學(xué)生……心態(tài)比你好的,就那么幾個。現(xiàn)在他們都成就非凡。” “那我——” 林羿趕緊打斷她的癡心妄想,“你別想了,你是真沒天分。” 司笙不在乎,反倒樂了。 她說:“我心態(tài)好是因為,我不靠這個活著。” 林羿輕哼著補(bǔ)充:“還因為你并不喜歡這個。” “哎。” 司笙不置可否。 “越在乎,越焦慮。” “你愛它這么久,是不是年輕時活得忒焦慮?”司笙單手支頤,饒有興致地打聽道,“現(xiàn)在追求閑云野鶴的生活,其實都是早些年的壓抑造成的反效果?” 眼皮耷拉著,林羿停頓了下,反問:“你就沒想過隱居?” 唔了一聲,司笙仔細(xì)想了想,爾后笑得灑脫自在,“我好像一直過著我想要的生活。” 林羿磨了磨牙,“你這丫頭,怎么這么遭人恨?” “所以年輕人還是得想做什么就趕緊做,省得老了后追悔莫及。”司笙晃著竹笛隨口一聲嘟囔。 “哼。” 林羿隔著屏幕瞪她。 司笙聳了聳肩。 擺了擺手,林羿的手伸過來,忽然耍起性子來,“不聽了,你自己練去吧。” 說著就將視頻中斷了。 司笙莫名其妙。 …… 因為沒有聽眾,司笙練習(xí)起來有點沒勁,斷斷續(xù)續(xù)吹了兩遍后,就將竹笛擱一邊,然后走出書房。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