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放眼望去,全是字畫、古董、書籍,書房營造的學術氛圍,跟客廳的簡約單調截然不同。 雖說司尚山另起爐灶,脫離司家單干。但,他并未跟司家徹底決裂,于是子女也時常跟司家往來。 司家以前靠裝修設計起家,二十年前就改做古董生意,連帶的子孫這輩也耳濡目染,縱然是司風眠對古玩字畫也有所了解。 司風眠雖不敢說能一眼斷定真假,但一般古玩字畫的質量還是可以鑒別的。 眼下—— 所有入眼之物,驚艷得他頭發絲兒都在顫動。 墻上的字畫,有真有假,有名家亦有未聽聞的,水平參差不齊,但正對面墻上橫掛著的《萬水千山圖》,司風眠曾親眼見過,可以斷定其是真品。 這幅《萬水千山圖》,出自知名書畫家秦融老爺子之手,他爺爺司銘盛喜歡得緊,曾帶他親自拜訪過秦融,想高價收下這幅畫,結果出到八位數都不賣,一盞茶沒喝完就將他們請走了。 這樣一幅畫,是如何落到司笙書房的? 如果被司銘盛知道,他愛極的畫作,如今竟然跟一些贗品和質量堪憂的畫作掛在一起……司風眠在心里默默鞠了一把同情淚。 與此同時—— 側臥的門,悄無聲息地打開。 蕭逆本是聽到客廳沒動靜了,想出來清理一下他制造的“木屑現場”的,結果一出門,就見司風眠杵在書房門口,跟木樁子似的,一動不動,三魂氣魄不知跑哪個旮旯去了。 想視而不見,但又憋著氣,蕭逆往前一步后,又頓住,手往兜里一揣,側頭看過來。 挑眉,他聲音薄涼,“撞鬼了?” 冷不丁一聲詢問,讓被驚得渾身神經噼啪作響的司風眠回過神,他緩了緩神,完全沒介意蕭逆那欠抽的語氣。 眼瞼往上一掀,司風眠指了指書房,實誠地說明了他的內心所想,“睡這樣的房間,有點惶恐?!? 蕭逆:“……”有病。 睡個書房還惶恐,一副中邪的鬼樣子,他在家怕是睡地板的吧?! 后悔方才的主動詢問,蕭逆抬步就往堆積工具、木塊的方向走,結果剛蹲下身,就聽得司風眠在問—— “你姐是做什么的?” 蕭逆莫名地扭過頭,見司風眠舔了舔唇,眼神真誠而懇切,沒有半分譏誚的意思。 他一頓,淡漠地說:“網上搜去?!? 司風眠恍然想起那日司裳的介紹,訝然問:“明星嗎?” “……” 蕭逆沒理他,埋頭收拾木塊和工具。 然而,司風眠還在不依不饒,繼續問:“除此之外,沒別的了?” 撿完最后一塊木頭,蕭逆站起身來,眉宇間縈繞著一股黑氣,他擰眉,兩道不爽地視線直逼司風眠而去。 “你想問什么?”蕭逆冷聲問。 “你姐的大學專業是什么,除了明星外,還從事什么工作……”一堆疑惑冒出來,司風眠又在蕭逆煩躁的注視下偃旗息鼓,最后只得無奈一聳肩,直入主題地問,“她的書房怎么那么多古玩字畫?” “誰家里沒點古玩字畫?”蕭逆皺眉,有些莫名其妙。 這種東西,他英年早逝的爸收了一堆,全擱書房里放著。 司風眠:“……” 問題是,別人買古玩字畫是附庸風雅,多數都是贗品,可你姐家的——一堆真品?。? 蕭逆本想直接拿東西進屋,可一想到司風眠匪夷所思的表情,后知后覺地反應過來。 “你能辨真假?”蕭逆問。 感覺他總算get到自己的點,司風眠郁結的心情終于舒緩了些,他點點頭,說:“還成?!? 眉頭一緊,又一松,蕭逆抬步走過去,“都是真的?” “也不完全是……”往旁讓開半步,司風眠望向書房,“古代的字畫,我沒特別研究,辨認不出,應該有贗品,但有一兩幅挺像真的。就對面那個《萬水千山圖》,當代書畫大師秦融的作品,絕對是真的?!? 對這些毫無研究的蕭逆,大致掃了一眼,然后問:“掛左右兩邊那出自墨上筠、岑沚之筆的呢?” “可能我見識淺薄……”司風眠輕咳一聲,“沒聽說過她們。不過說實話,我覺得就字畫質量而言,這倆掛《萬水千山圖》旁邊,有點掉秦融的檔次?!? 蕭逆:“……” 萬一這《萬水千山圖》也是臨摹的呢? 如此想著,蕭逆沒有直言,但打心底也沒信這個真假。 看了眼蕭逆,司風眠又介紹道:“還有左邊那些古玩,真假摻半吧,真貨里有便宜的,也有貴的。具體價格我也不好說?!? “一般人會把真品大喇喇放出來,還跟假的混在一起掉檔次嗎?” 蕭逆一盆冷水直接往下澆,瞬間把司風眠的熱情澆滅近半。 確實。 司家是從事古董生意的,司銘盛個人愛極了古董,入手一件喜愛的真品,絕對會當寶貝一樣供起來,不可能直接扔書架上給人隨便看。 一般能在書房里隨意展示的,要么是些不值錢的,要么就是贗品。 這么一想,司風眠也在心里懷疑起來,難免開始質疑自己眼光。 視線又落到另一側書架上,掠過那些歷史、天文、地理、機械等方面的書籍,司風眠心下一琢磨,又問:“你姐大學專業是什么?” “不知道,我跟她不熟。”蕭逆眼簾一垂,掃視整個書房后,輕描淡寫道,“網上說,她沒上大學?!? 呃,沒上大學? 不會吧? 司風眠疑惑地抓了抓頭發。 憶起司笙在圖書館閱讀的畫面……一股強烈的違和感直逼心頭,說不清道不明。 蕭逆不懂古玩字畫,也沒有興趣,更無法理解司風眠的復雜心理,抱著東西就往臥室走,可沒兩步又被叫住了——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