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沈楚楚冷笑一聲:“今天我所受的屈辱,來日必定十倍百倍的報復回來。” 車內的幾人聽到此話忍不住打了個哆嗦,絲毫不懷疑沈楚楚此話的真假,沈大小姐眥睚必報,得罪誰都不能得罪她,堰州的名媛圈子里誰不知道。 想當初沈楚楚剛到堰州,堰州的名媛圈根本不接受她,處處備受排擠冷落,但沒多久,那帶頭排擠沈楚楚的小姐家里就出了事,被從堰州的上流圈子內除名,這一切都和沈家脫不了干系,那時大家才恍然明白,所謂的名媛不過是仗著家族的勢力編織的一個華美的衣袍,當你的家族大夏將傾,這件衣服便如泡影,一戳即碎,不再有絲毫價值。 而那時沈家如日中天,迅速成為堰州有名的大家族,沈楚楚自然水漲船高,沒人再敢偷偷罵她是鄉下來的土包子,那些名媛阿諛奉承她,那些公子傾慕追隨她,再加之她本人貌美聰明,學業優秀,雖然性格驕矜了些,配上沈家大小姐的名頭,卻如錦上添花。 外人只知沈大小姐的美名,只有和她朝夕相處的伙伴才知道,沈大小姐最是記仇,要是得罪了她,可沒那么好善了,加之沈家權勢日益鼎盛,沈大小姐行事越發隨心所欲,無所忌憚。 得罪她的人,下場注定只有一個。 顏景猶豫了一下,說道:“楚楚,我看那葉泠不是個簡單角色,今晚已經打草驚蛇了,看在琦琦的面子上,不如就算了吧,不然真鬧起來,琦琦那里也不好交差啊。” “你讓我算了?你知道我今晚受到怎樣的奇恥大辱嗎?而這一切都是拜葉泠所賜,這是我這一生最恥辱的一天,我絕不可能就這么算了,葉泠,歐陽裔,你們一個都跑不了,至于趙琦琦……。”沈楚楚笑得十分諷刺。 “她拿我當朋友了嗎?現在她眼里只有葉泠和歐陽裔那個狗男人,這樣的朋友不要也罷。” 顏景還想再勸,沈楚楚瞪了她一眼:“你性格還是如此軟弱怕事,怪不得被小三和她的賤種欺負,能成得了什么大事?當初若不是我幫你,早被那小三顛倒黑白趕出顏家了,還能有你現在的富貴日子?你不向著我便罷了,竟然還勸我算了,你還當我是你的朋友嗎?” 顏景的臉唰的一下慘白,咬著蒼白的唇,沉默的垂著腦袋。 沈楚楚最看不得她這副樣子:“你爸不在這兒,裝出這副委屈的樣子給誰看呢,煩死了。” 沈楚楚扭頭,不耐的皺著眉頭。 顏景眸低劃過一抹黯然,低聲道:“你對我的恩情,我永遠記得,但楚楚,你有些事情做得太過分了,葉泠和我們無冤無仇,你為何要人辱她清白,這對一個女生來說,足以毀滅一生。” 她的聲音輕輕的,沒有絲毫重量,張礫峰啞然的抬頭,只看到少女在忽明忽暗的燈影中模糊的輪廓。 這個看起來溫婉柔弱的顏大小姐,給外人的印象永遠是沈楚楚的跟班,她的寡淡蒼白完美的襯托出沈楚楚的明艷富貴,沒想到就是這么個毫不起眼的綠葉,竟然也敢頂撞沈楚楚,對她說你做的太過分了。 正是因為她的平靜,越發彰顯出內里的洶涌。 張礫峰幾乎不敢去看身邊沈楚楚的臉色,車廂內的氣氛瞬間降至冰點,連呼吸都要窒息。 “你知道你在說什么嗎?”沈楚楚聲音壓抑著怒氣。 “你讓我騙琦琦,我做了,即使我內心滿是愧疚,可是你讓我做的,即使明知是錯的,我也做了,但是我不能眼睜睜看著你再錯下去了,我是在助紂為虐,我也錯了。” 顏景抬頭,少女戴著一副黑框眼鏡,蒼白的皮膚,顯得過分蒼白寡淡,但鏡片后的眼睛有著山澗溪水一般的清澈秀美,張礫峰一時竟然看失了神。 “我們都錯了。” 沈楚楚忽然哈哈大笑起來,這笑聲在深夜的高速公路上聽來怪瘆人的,張礫峰忍不住打了個哆嗦,顏景卻始終靜靜的看著她。 “顏景,你知道我最討厭你什么嗎?就是你那總是一副圣母白蓮花的模樣,全世界的人都錯了,只有你是對的,當初林致柔那個賤人誣陷你要把你趕出顏家的時候我就不該多此一舉,你是不是還覺得我多管閑事?在你眼里,林致柔和顏晨也是關心你愛護你的大好人吧?只有我是惡人。” 顏景蒼白的唇動了動,“不是……。” “停車。”沈楚楚喝道。 開車的少年訝然道:“這可是在高速上,不要命了嗎?” “我說停車。” 少年無奈,只能把車子停在應急車道上。 “下車。”沈楚楚指著車外。 張礫峰難得起了憐香惜玉之心:“這可是高速上,前不著村后不著店的,又是大半夜,顏小姐一個女孩子家不安全吧。” 沈楚楚冷笑一聲:“人家可不需要我的擔心,顏大小姐,我這破車供不下您這尊大佛,請吧。” 顏景嘆息一聲,推開車門,平靜的走了下去。 “開車。”沈楚楚冷聲說道。 跑車尾氣刮出的氣流掀起顏景的裙擺,她靜靜的看著紅色的跑車在夜色中張揚遠去,抬頭看了眼天空。 是我錯了嗎? 我只是不想、一錯再錯下去。 她一個人慢慢的往前走,深夜的高速公路上沒什么車,半天路過一輛,她這游走的身影一閃而過,打瞌睡的司機瞬間驚醒,還以為撞到鬼了。 沈楚楚于她有恩,她永遠記得,但不代表她做的一切都是對的,這么多年,她早厭倦了,只是依賴著沈楚楚給她的安全感,一直沒有勇氣走出來,以前沈楚楚只是跋扈,無傷大雅,可今晚她卻實在過分了。 毀掉一個女子的清白,若那女子做了什么十惡不赦的事情,還情有可原,或者罪有應得,可人家什么都沒做,更是優雅知禮,心靈手巧。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