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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崔軼沒有在杏花樓外多呆，看到那四個書生被人帶走，崔軼就讓車夫調(diào)轉(zhuǎn)馬頭回崔府。

    月寧安這事解決了，他終于可以安穩(wěn)的睡一覺了。

    天知道，他快兩天一夜沒有合眼，要不是知道在馬車上睡覺不舒服，他這會閉上眼就能睡著。

    崔家的馬車走后沒有多久，圍在杏花樓外的百姓也一一散去，很快杏花樓就恢復(fù)了原有的寧靜。

    杏花樓對面的茶樓里，一對祖孫臨窗而坐，他們坐的位置正好能將杏花樓外的一切盡收眼底，卻又足夠隱蔽，不會讓樓下的人看到他們。

    這對祖孫赫然就是張相與張五少。

    “小五，看出什么了嗎？”張相眉目平和，看張五少的眼神充滿是慈愛與關(guān)心。

    “是月寧安做的。”坐在張相對面的張五少，眉眼堅韌透著棱桷，已不復(fù)初時的疏朗。

    張相點(diǎn)了點(diǎn)頭，問道：“如果是你，接下來你會怎么做？”

    張五少想了一下，說道：“讓他們一直跟那群乞婆在一起，以儆效尤，震懾其他人。”

    “但也會留下隱患。”張相舉起茶杯，輕啜了一口。

    “祖父，不過是幾個書生，他們能奈我們張家何？”    張五少倨傲一笑，不以為意地道。

    張相笑了一聲：“小五，現(xiàn)在說的是，如果你是月寧安，處在她在那個位置，你會怎么做？”

    “如果我處在月寧安那個位置？”張五少頓時沉默下來，他猶豫了一下，道：“那幾個乞婆的身份經(jīng)不起推敲，如果我是月寧安，要么殺人滅口，要么把他們送走，不讓他們有機(jī)會回到汴京。”

    “你這么做也沒有錯，但送到哪里去？怎么送？你想過嗎？”張相不等張五少回答，又道：“小五，你知道我剛剛收到了什么消息嗎？”

    張五少看著張相沒有說話，只雙唇抿得緊緊的，顯然知道自己做得不夠好，只是不肯承認(rèn)罷了。

    張相微微一笑：“小五不必如此，你不是月寧安，你沒有必要像她一樣，為這么幾個小人物而費(fèi)神，這種人也不敢惹上我們張家。”

    然，張相安慰的話并沒有讓張五少高興，他陰沉著臉問道：“祖父，月寧安是怎么做的？”

    “月寧安的做法和你差不多，但她更干凈安全。月寧安她找了瘸子六，讓瘸子六把那四個書生賣去私鹽礦。私鹽礦不比其他地方，別說四個書生，就是皇子公主去了那地方，也別想活著出來。”張相眼中有欣慰，但也有說不出來的失望。

    他欣慰他的孫兒，能認(rèn)識到自己的不足，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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