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如你所見,這匣中所盛,的確是那薛崇瑞本尊不假,薛某深夜來訪,意圖也很簡單——吾將取而代之。待薛某事成之后,這掌兵一事,薛某會全權(quán)交于大人之手,魚大人以為如何?” “你所圖何事?” 這話說得駭人聽聞,而最駭人的部分,還是面前這人觀之的確和那薛崇瑞別無二致,若非他將匣中事物示人、若非他親口承認(rèn),即便是魚景堯這般戰(zhàn)場殺人無算之輩,也全然看不出哪怕一丁點(diǎn)端倪,整個事件中,最讓魚景堯脊背發(fā)寒的,便是這一點(diǎn)。 當(dāng)下聞聽此人打算取而代之,魚景堯忙問起了所圖何事,雖然他對此人話中最后幾句頗為在意,但收取惠利之前,總得先知道自己卷入了何種事件才是。 “薛某只身前來這濮州,乃是為了尋一人而已。” 薛崇瑞聞言笑了笑,他其實(shí)根本不在乎面前這所謂的魚大人在想什么,他只是嫌麻煩,殺掉一個天平節(jié)度使薛崇瑞不算難事,但若是將這濮州城內(nèi)所有管事者盡數(shù)屠戮,且不說費(fèi)時費(fèi)力,還會引來無窮后患,正好,這魚景堯始終放不下權(quán)利,只需善加引誘委以好處,自己倒能省下不少心。 “……何人如此緊要?” 說實(shí)話魚景堯也全然不在乎面前這人到底是何來意,只要不是搞他魚家他便懶得多管,而且根據(jù)當(dāng)下形勢來看,天子方才登基不久,現(xiàn)下斷然不可能出宮行游,哪怕出宮,也絕無可能往自己這濮州方向跑,如此一來,普天之下還有誰值得他魚景堯擔(dān)心? 天子又如何?薛崇瑞全不在意,聞聽這魚景堯居然壓低了聲音,薛崇瑞干笑兩聲,回他道。 “魚大人多慮了,不瞞魚大人,薛某乃是這濮州山中自感成靈的妖仙,如今感知濮州大禍將至,為解萬千黎民于水火,故出山入世。此番薛某先斬了這盤剝百姓的狗官,再來拜會大名鼎鼎的魚大人,魚大人,久仰久仰。” 話至此間,這薛崇瑞才再度從座上起身,像模像樣地給目瞪口呆的魚景堯行了一禮。 “……妖、妖仙?” “正是。” 事到如今,魚景堯也明白過來幾分,他起初當(dāng)面前這人乃是不滿朝廷心懷反意,不想真身竟是一山中異類,怪不得能輕易斬下薛崇瑞項(xiàng)上人頭,怪不得易容之功能如此了得,想來必是修為高深,但這些……又與自己有何關(guān)系? 妖邪作祟自古有之,但在魚景堯的印象里,這些行走人間的魑魅魍魎一般都不會入世害人禍亂朝綱,多是存于山野林間潛心修行,異類化形已屬不易,更別說這世間還有入世高人做為勁敵。 魚景堯這么想倒也沒錯,在當(dāng)下這個世界,所謂的修行高人非但并不刻意隱匿行蹤,反倒還紛紛各顯神通插手人間爭斗,上至廟堂下至江湖,修行有成的高手比比皆是,甚至連他魚景堯本人也在此列,只不過礙于天資所限,魚景堯數(shù)十年都未曾摸到精進(jìn)門檻,更別說歷劫大成了。 想明白這一點(diǎn),魚景堯忙自太師椅上起身,也恭恭敬敬還了一禮,來人自報身份無非就是想讓自己明白,他對自己當(dāng)下所在乎之事全不上心,說是為尋一人,那便是為尋一人。 “不知薛大人所尋之人是誰?下官又能做點(diǎn)什么?另外……薛大人話中所指這濮州大禍……又是何意?” 來人只點(diǎn)明自家身份,卻又未詳說名號,魚景堯不便細(xì)問,只得繼續(xù)以薛大人相稱,這讓他好生別扭。 魚景堯話音方落,堂下那人便睨了他一眼,這一眼可謂意味深長,魚景堯見狀以為自己說了什么不該說的話,正欲開口辯解,不想這人卻是一改神態(tài),笑呵呵開口打斷了他。 “魚大人可知那圣僧玄奘?” “……西行求取真經(jīng)的玄奘法師?” 這一句讓魚景堯大感意外,這玄奘法師早已圓寂多年,世間信眾更是將其奉若神明,年年上供,歲歲焚香,這薛崇瑞……莫不是來尋這圣僧傳人不成? “然。薛某找的,便是這玄奘本人。” 這話一出,石破天驚,魚景堯好半晌都未能反應(yīng)過來,呆愣片刻方才想起詢問:“薛大人的意思……莫不是……莫不是……” “沒錯,玄奘雖在太宗年間圓寂,然肉身重入輪回,世世修行歷劫,若薛某所料不假,此人現(xiàn)下第二十世歷世化身應(yīng)是已來到這濮州地界。” “……薛大人尋他……作甚?”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