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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2章:另一群人的心思。-《我相親超有經(jīng)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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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見來人躬身行禮,魚景堯當(dāng)即起身步入堂下,拱手回禮之后,更是拉著薛崇瑞的袍袖將他請入座上,待吩咐下人看過茶,魚景堯方才重新落座,端起茶杯問道。

    “不知今日刮得是何香風(fēng),使得薛大人親臨魚府,老夫有失遠(yuǎn)迎,失敬失敬。”

    薛崇瑞嘿嘿一笑,也端起手邊茶盞略略嘬了一口,而后將其放下,頓了好半晌,方才正色言道。

    “魚大人言重了,薛某今日前來,乃是有要事與魚大人相商,魚大人,可還記得薛某初到這濮州城時……說過什么?”

    自方才家丁來報,魚景堯便一直在琢磨這薛崇瑞的來意,當(dāng)下一聽登時雙眼圓瞪,好半晌才訥訥回問道。

    “……大、大人志在必得之人——出,出現(xiàn)了?”

    “然也。”薛崇瑞再次端起手邊茶盞,瞇起的眼縫中透出湛湛精光。

    薛崇瑞這幾句話說得輕描淡寫,但魚景堯聽在耳中卻是有如晴天霹靂一般,他想起了許多事,想起了半年之前的那個夜晚。

    魚家世代為官,最早可追溯到高宗年間,雖說祖上也曾有過入閣拜相的高光時期,但到了魚景堯這一輩,魚家?guī)缀跻咽堑隽顺脿幎返男郎u中心,為求遠(yuǎn)離朝堂不牽扯入黨派之爭,魚景堯更是偏居一隅,甘愿做個手無實權(quán)的小小中州刺史。

    調(diào)任這些年濮州倒還算太平,境內(nèi)既無刀兵之禍,也無天災(zāi)人事,連年治下安康,百姓安居樂業(yè),魚景堯這官做得倒也悠閑。

    當(dāng)然了,手無實權(quán)的小小中州刺史這一說法……也僅僅是魚景堯站在自己的角度來看罷了,事實上,這里南控荊囊,北達(dá)河朔,東接淮南,西屏關(guān)中,其地理位置十分險要。

    作為南北交通要道,河南道自唐中期開始便一直屬于極為重要的戰(zhàn)略要地,屬于兵家必爭之地,如若不然,濮州境內(nèi)也不會常年駐扎一支數(shù)量過萬且裝備精良的天平軍。

    而且若單指濮州乃小小中州或許不假,但實權(quán)一說卻是不對,因為這些權(quán)利一直都有,只不過這些權(quán)利與他濮州刺史魚景堯無關(guān),而是緊緊攥在這天平節(jié)度使薛崇瑞手里。

    魚景堯到底是武官出身,即便大唐王朝文武之分并不細(xì)致,但這仍改變不了魚景堯作為武夫,骨血里那份天生的血性驕狂以及對權(quán)利的渴望,所謂的偏居一隅、所謂的遠(yuǎn)離朝堂,說起來不過是明哲保身的暫退之計,魚景堯始終沒有放棄對權(quán)利的追逐,也始終未放下對薛崇瑞的仇恨。

    那這薛崇瑞又是何許人也?說起此人來歷,魚景堯每每想起都恨得牙根癢癢,恨不得殺之而后快。

    這薛崇瑞原本乃宮中一抄書小吏,既無顯赫背景,亦無功勛在身,但此人善于鉆營,半生才學(xué)盡數(shù)用在了拍須溜馬之上,仗著厚顏無恥,在宮中對田公公百般討好,極盡阿諛。

    那田公公是何許人?當(dāng)今天子的干爹!

    被薛崇瑞拍得一高興,田令孜當(dāng)即一擺手,讓僖宗下了道圣旨,當(dāng)初名不見經(jīng)傳的抄書小吏便搖身一變,成為了這濮州地界手握天平軍的天平節(jié)度使。

    唐中期時的節(jié)度使乃使職,并無品級,然到了后期卻大不相同,薛崇瑞官威如天,走馬上任,短短半個月的時間便騎在了他魚景堯頭上,可謂拉屎撒尿,無法無天。

    魚景堯那個恨啊,如滔滔江水,如綿綿群山,如午門外等待入城的官員,如刑場前渾身戰(zhàn)栗的連坐——總之吧,在薛崇瑞走馬上任那短短半個月時間里,魚景堯不止一次于睡夢中驚醒,欲拔劍直抵節(jié)度使府邸。

    但為什么說只是那短短半個月呢?因為半個月之后,魚景堯便迎來了人生中的一次巨大轉(zhuǎn)折,他記得很清楚,那一天是二月十九,那一夜月黑風(fēng)高。

    那天夜里魚景堯屏退下人,獨自一人于書房痛飲,日前他曾帶領(lǐng)奴仆家將于城北二十里處的山中狩獵。

    時下初春已至,春寒料峭正是萬物復(fù)蘇之際,魚景堯認(rèn)為當(dāng)活動活動筋骨,順便也能指導(dǎo)指導(dǎo)信兒那糟糕的騎術(shù),以及考察考察酥兒的騎射是否又有所精進。

    這本該是一次皆大歡喜的家庭狩獵,自打妻子裴氏染病亡故,魚景堯已有許久未如此肆意縱馬、彎弓搭箭,暢快的心情如胯下神駿踏土揚塵一般,在林間久久激蕩,陰霾頓掃,豪情沖宵。

    人到中年哪還有什么鮮衣怒馬、酒色財氣,除了難釋權(quán)柄,能與家人如此這般,魚景堯其實也很滿足了。

    但萬千挫折就來自人們自認(rèn)人間最得意之時,魚家的狩獵隊伍都還未行進深山,便有使者自濮州城方向縱馬趕至,到了近前魚景堯一看,竟是那齷齪小人薛崇瑞的手下。

    “薛大人有令,濮州地界人杰地靈,萬物繁衍,生生不息乃受天子天父恩澤庇護所至,天子皇恩似海,上傳天聽下延百州;天父仁義,更不忍生靈涂炭,薛大人感其憐憫眾生之苦,故即日起,三州地界禁止一切狩獵之行。魚大人,薛都護念在同州做官的情面上,特遣本官前來勸誡,若辜負(fù)了天子天父一片仁愛之心,后果不堪設(shè)想,請回吧。”

    天父一詞若是放在陳遙生活的年代,那怎么想也當(dāng)是背負(fù)十字架緩緩升天那位,但在此間,指代的則是田公公田令孜,到底是天子的干爹,自然便是天父了。

    薛崇瑞這番傳令意圖很明顯,天下有靈眾生都乃皇家之物,天子恩不恩澤無所謂,天父恩澤倒是真的,所以這普天之下的所有東西都應(yīng)是田公公之物,你區(qū)區(qū)一濮州刺史,也敢妄自拾拿?

    見這薛崇瑞舔屁股從宮中舔到這濮州城了還不停歇,魚景堯當(dāng)時便氣得七竅生煙,若非手下阻攔,他當(dāng)即便要帶著一眾家將殺進天平軍大本營,將這狗奴才碎尸萬段。

    一天的好心情就這么被薛崇瑞破壞殆盡,回到魚府魚景堯始終沒什么好臉色,待到夜幕降臨更是獨自一人窩在書房生悶氣。

    然憤怒歸憤怒,薛崇瑞到底手握兵權(quán)坐陣一方,還是田令孜的心腹紅人,自己不過區(qū)區(qū)一濮州刺史,又能如何。

    酒入愁腸,魚景堯滿腔的憤恨隨著柔和月光慢慢轉(zhuǎn)為嘆息,宦官當(dāng)?shù)溃伊挤e骨,這大唐盛世已褪,自己又能如何?

    酒過三巡,門外突地傳來陣陣匆匆腳步聲,似是穿過庭院直沖書房而來,魚景堯正值氣頭自艾自憐,聞聲不禁勃然大怒,正欲發(fā)作,卻聽得見門外傳來貼身家將的輕聲呵斥。

    “你這廝,何事如此冒失,不知大人正在氣頭上么?!”

    “稟大、大人,大、大事不好!”

    “休得慌張!你且慢慢說來。”

    “薛、薛大人——在、在外求見!”

    此話一出,未及門外家將再有言語,魚景堯已是憤然起身,將房門一把掀開,直身往那院中一站,怒言問道。

    “這廝此時前來意欲何為?!他是一人求見還是帶兵而至?!你且速速說來!”

    這魚家上下都知自家老爺?shù)谋裕?dāng)下見魚景堯怒發(fā)沖冠動了真火,來報的仆人當(dāng)即嚇得雙膝一軟,“噗通”一聲跪倒在地,俯首低眉,諾諾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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