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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幾天之后，青瓦房。

    “混賬！”

    章惇將手里的公文扔在地上，更是差點(diǎn)掀翻了書桌！

    青瓦房所有大小官員嚇了一大跳，他們從未見過大相公這么生氣，爆出了口！

    蔡卞從不遠(yuǎn)處走過來，他臉上期待放松的笑容沒了，面無表情的撿起王誠明的奏本。

    入眼看去，全都是對司馬向德的溢美之詞，也對司馬向德主政蘇州府的政績進(jìn)行了‘夸贊’。

    ‘向德清直，衙門和氣，上下清明，百姓富庶……’

    蔡卞面色也難看了，雙眼冒著火光。

    司馬向德在蘇州府干的事情，他們都清楚，不說那些沽名釣譽(yù)，也不會他抗拒‘新政’，單說他貪腐的錢糧，就足夠殺他一百次！

    蘇州府的錢糧，每年都虧空數(shù)百萬貫，上上下下，早就腐爛一空，這王誠明，一點(diǎn)問題不說，居然全都是好話，給司馬向德表功了？

    章惇?dú)獾哪樕F青，怒瞪著蔡卞，近乎咆哮，道：“你之前怎么跟我說的？說王誠明嚴(yán)于律己，功利心重，他去蘇州府，馬到成功，這是馬到成功嗎？他居然給司馬向德表功，是要干什么！”

    蔡卞沉著臉，道：“王誠明這個(gè)人是沒問題的，之前沒出過錯(cuò)。他不會不知道這道奏本會起到什么作用，既然這么做了，想必是有緣由的……”

    “什么緣由！”

    章惇怒氣填胸，冷笑道：“是倒向了什么人，還是看到了什么局勢，在給什么人遞投名狀？我大宋不差這種人，將他給我叫回來！”

    蔡卞道：“換人去是肯定的，但這司馬向德接連抗拒，連王誠明都能擺平，說明蘇州府沒我們想那么多簡單，甚至說，即便將司馬向德強(qiáng)行調(diào)離，也未必能妥善收拾蘇州府的殘局，反而會引來更多的亂子。官家出京巡視，汴京本就如荼如沸，橫生枝節(jié)，恐會有大麻煩。”

    章惇前不久才從‘不敬皇家’中脫身。

    章惇發(fā)泄了幾句，強(qiáng)行冷靜，道：“讓黃履親自去蘇州府，我就不信了，這司馬向德的手段能通天，朝廷就拿他一點(diǎn)辦法都沒有！”

    蔡卞倒是更從容一些，左思右想，道：“黃履暫時(shí)也走不開，一大堆事。先將王誠明叫回來，問清楚。蘇州府的事，要暫且放一放，就要開春了，不說大理，吐蕃的戰(zhàn)事，就是江南西路，也足夠我們頭疼，待吏部的考核出來，直接將他調(diào)到京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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