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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章惇說完，章楶陷入沉默。

    面對這樣一位雄才大略，克己奉公，有‘大野心’的族兄，章楶沉吟良久，還是道：“我能幫你的并不多，‘軍改’再快也快不了多少。”

    章惇仿佛早就料到章楶的反應(yīng)，繼續(xù)落著子，道：“總歸會有辦法的，你沒有，我會有，官家也會有。”

    章楶神色嚴肅，定睛看著章惇，道：“官家與你說過什么？”

    章惇搖頭，道：“官家沒有說過什么。但是我能感覺得到，官家有些急迫，甚至比我還急迫。到了一定時候，他覺得可以快了，必然會加快。”

    章楶不懷疑章惇的話，道：“你認為是什么時候？”

    章惇淡淡道：“最遲明年中，最早與李夏之戰(zhàn)后。”

    章楶不是愚笨之人，漸漸聽懂，也想到了一些，沉思著，道：“目前，開封城，只有楚攸的三萬人，其他的，基本都調(diào)去了北方，你說的應(yīng)該是對的。這一戰(zhàn)，官家是勢在必得了。”

    章惇雙眸陡然銳利，道：“我會親自去督戰(zhàn)。”

    章楶不懷疑章惇的能力，卻皺眉道：“我去就行了。”

    章惇道：“我不干預(yù)你行事，但我必須去。”

    章楶眉頭松開，道：“不可。”

    這才輪到章惇皺眉了，目光銳利又疑惑。

    章楶道：“軍、政分離，這是國策。你可以在官家默許下踩線，但不是越線。”

    章惇眸中銳利色慢慢褪去，沉默一陣，道：“再議。你與兵部再商議，十天之內(nèi)，我要看到奏疏。”

    章楶剛要說話，裴寅又來了，有些驚慌道：“二位相公，遼使大鬧鴻臚寺，還打傷了衙役。”

    章惇臉色驟冷，道：“鴻臚寺的衙役是怎么應(yīng)對的？”

    裴寅抬手，道：“據(jù)說，沒有過激反應(yīng)，只是將他們堵在院內(nèi)。”

    章惇冷哼一聲，直接站起來，大步出門，同時沉聲道：“將他們叫來政事堂，命皇城司看護，膽敢亂來，就地格殺！通知政事堂的侍衛(wèi)，刀兵出鞘的等著！”

    “是。”裴寅不敢耽擱，連忙應(yīng)著。

    章楶看著章惇的背影，又看向眼前的棋盤。

    “他的面上似乎沒那么嚴肅，但這棋路變得越發(fā)凌厲了……”章楶自語，神情有些凝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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