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愛-《魔鬼的體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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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二樓的病房,你和我一起去看看她吧。”
裴川猛然起身。
*
裴浩斌至今難以忘記去三樓打開房間時的場景,貝瑤被手銬銬在床邊,身邊的血染紅了床單,她臉頰埋在膝蓋,痛苦地蜷住身體。
裴家棟嚇壞了,邵月眼中閃爍著暢快。
貝瑤安安靜靜的,已經(jīng)沒了意識。
所有刑警震驚地看著她腹部的傷口,連忙把她送去了醫(yī)院。
霍旭帶著刀子去找裴川前,貝瑤把他撞開了。
霍旭的刀子插進了她的腹部,當(dāng)時就流了好多血。
霍旭眼中不可置信,他下意識抽出刀子扔開,臉上痙攣,把地上的貝瑤拉起來,鎖在床邊。
這幾乎成為了擊垮他精神的最后一根稻草。
他自欺欺人又若無其事地?fù)Q了把刀,摸摸她的臉:“我解決完了他,就帶你出國。沒關(guān)系,我們以后好好培養(yǎng)感情?!?
其實他已經(jīng)知道,永遠(yuǎn)不會再得到她的愛情了。
霍旭闔上那扇門。
貝瑤呼吸漸漸微弱起來,她努力偏頭看裴家棟,這一年裴家棟五歲,和她的裴川那時候差不多大。
只不過裴家棟哭成了淚人,裴川卻是從來不哭的。
也或許,他這輩子的淚,都在小時候那一年流干了。
她希望世上永遠(yuǎn)不會再出現(xiàn)第二個裴川那樣命運的孩子,也害怕裴川再經(jīng)歷這樣的事情第二次。
貝瑤吃力地抬眸,看著漆黑一片的監(jiān)控屏幕。
她還想告訴他,那些選擇都是很荒誕的。
她的裴川獨一無二,天下無雙。
血染紅了床單,貝瑤慢慢閉上眼睛。
*
夏天的夜風(fēng)吹動窗簾,她躺在床上,唇色蒼白,長睫閉著。
趙芝蘭抹了抹眼淚:“你坐牢那年,她在警察局外面坐了一整夜,一定要見你一面。后來那一年,她去念大學(xué),嘴上不提,卻一直在找你。我們不知道她為什么學(xué)醫(yī),后來我給她整理房間,看到了腿部按摩書籍。”
“她小時候有一年,攢了半年的零花錢,以為我們不知道,最后給你買了一個模型車?!?
“你爸媽離婚,瑤瑤那時候高一,每個月只放一回假,一放假就到處跑,每所學(xué)校都走一走,沒錢坐車她就走路,我問她是不是在找你,她說沒有??墒撬驼l都處得來,就是不理你的繼妹白玉彤。我知道,她是氣曹莉他們的存在趕走了你?!?
“裴川,我的女兒她沒那么聰明,小時候為了考好成績,一遍遍背書、做題到晚上。她也不勇敢,怕打針怕輸液。她有心事不會說,一個人默默想法子解決,怕人為她擔(dān)心。她這輩子做過最勇敢的事,約莫就是追逐你?!?
很多很多年了,她一直在努力地向你走過來。
她并不像你,有勇敢堅韌的軀體。她只有微小又頑強的力量,有時候這樣的脆弱的力量并不能扭轉(zhuǎn)什么,可是十八年了,整整六千五百七十天,她沒有一天想過放棄你。
裴川推開病房門,坐在貝瑤身邊。
夏夜外面有輕微的蟬鳴聲。
她呼吸聲沉重,氧氣罩下的容顏已經(jīng)徹底長開,踏過了十八年的時光,他依然記得小粉團子捧著荷花雙眼亮晶晶看著他的模樣。
他恍然間明白了第三個選擇。
有人的愛情像巖漿,熾熱滾燙,有人的愛情像溪流,綿長又溫柔。
裴川從未走出過去那一天,裴浩斌因為緝毒放棄了自己。從那天開始,他似乎就在一直被放棄。
可這個六月,空氣中很淡的消毒水味兒中,他走出了童年的陰影。
有人愛他勝過愛生命。
裴川眼眶泛紅,他用骨骼分明的左手握住她冰涼的手。
貝瑤還沒醒,她的傷口比他嚴(yán)重許多,失血過多,幸好輸血及時,險些沒有搶救過來。
趙芝蘭默默嘆息一聲,本來家里兩個都是傷員,裴川也該好好養(yǎng)傷,可是她家傻閨女也不容易。
趙芝蘭說:“你回去睡吧,瑤瑤這里她爸爸看著的?!?
裴川低聲說:“我陪著她。”
趙芝蘭看著他們小夫妻,心中也無奈:“那我讓護士加個床?!?
*
貝瑤睡了整整兩天,第三天清晨,她睜開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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