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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沒答，咬牙，繼續(xù)撐起。

    張為楊又嘆，語重心長道：“陸驍，我像你這么年輕的時候，也沖動過，但那僅僅是沖動而已，往往到最后，你會發(fā)現(xiàn)，真正在一起的，不是因為愛，而是因為合適。”

    林陸驍做完最后一個，撐著身子站起來，看向張為楊，月光暗且弱，隱隱綽綽瞧個輪廓，看不太真切，他微微瞇了瞇眼，臉上都是汗，手上都是泥，拍拍手，開玩笑似的說：

    “別扯了，您說您跟嫂子沒愛？嫂子跟別的男人多說一句話，我看您都恨不得掄椅子沖上去。”

    張為楊淡笑說：“感情都是可以培養(yǎng)的，我跟她一開始結(jié)婚確實沒感情，但處了這么些年，沒感情也能處出感情來，懂嗎？所以沒什么過不去的，沒了這個，下個，遇上的，到最后，都會變成愛，這就是現(xiàn)實。”

    張為楊眼眸越來越深長，又說：“這樣的現(xiàn)實，還不占少數(shù)，你信嗎？”

    當(dāng)然，這就是“現(xiàn)實”，也不占少數(shù)。

    一出又一出悲壯的現(xiàn)實不斷揭示著這社會殘酷的面貌。

    滾他媽的“現(xiàn)實”。

    “現(xiàn)實”真他媽可憐，你們只是不肯承認(rèn)你們變心了而已，就要“現(xiàn)實”背這鍋？

    ……

    之后的幾天訓(xùn)練，南初跟林陸驍碰面也不說話，頻繁相遇，頻繁被躲開，幾次，南初視線追到他臉上，都被他不動聲色掃過。

    吃飯時，兩人伸手同時去撈湯勺，兩手一碰，視線一對，各自別開，林陸驍索性快速扒完最后兩口飯，離開餐桌去門口的小亭子里抽煙了，楊振剛隨后跟出來，在他耳邊說：“那邊快出結(jié)果了，你忍著點，別給自己找事兒聽見沒？”

    林陸驍抽著煙，不耐煩地皺皺眉，“老楊。”

    楊振剛一愣。

    林陸驍嘴里叼著煙，轉(zhuǎn)頭看他，口氣嘲諷：“你丫被孟處反水了吧？”

    楊振剛氣急，伸手推他腦袋，“放屁，我是那種人嗎？！老楊從不背叛戰(zhàn)友！”

    林陸驍自嘲地笑笑，目光一轉(zhuǎn)，就看見南初從食堂門口出來正四處張望，收了笑，站起來，拍拍楊振剛的肩膀，“我走了，你攔著點。”

    說完掐了煙，插|著褲兜走了。

    楊振剛一轉(zhuǎn)頭，看見南初直接往反方向走了，根本沒瞧這邊看一眼。

    楊振剛淡笑著搖搖頭。

    自作多情什么呢？

    人丫頭根本沒想著要找你，你小子以后真有的苦頭吃了。

    ……

    當(dāng)天晚上，楊振剛給林陸驍帶來一消息。

    彼時，林陸驍正仰靠在椅子上，琢磨著怎么躲過那些“眼睛”去找南初。

    楊振剛把門拍響，他連眼皮都懶得抬，“進來。”

    楊振剛說：“陸驍。”

    “說。”林陸驍聲音慵懶。

    “處里派了一人過來。”

    “派來干嘛？”

    楊振剛緩了緩，才說：“給他們上防火監(jiān)督宣傳課，正好借這個節(jié)目給播出去，做個年底防火宣傳片。”

    話音剛落，走廊傳來一串噔噔噔腳步聲，高跟鞋，腳步輕盈，能聽出來是個女人。

    “陸驍，這是……”

    然而不等楊振剛介紹，女人率先開口，臉上掛著俏皮地笑意，聲音婉轉(zhuǎn)動聽，“林陸驍，我是許蘊。”

    許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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