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這里是商議要事的地方,怎么什么阿貓阿狗都放進來了?” 夜向禹這話是看著謝云弈說的,指示性很強。 太子和謝云弈就只在朝春宴上同時出現過,謝云弈見過太子,太子卻沒見過謝云弈,兩人沒有任何的接觸,更不要說恩怨,但托夜傅銘的福,太子卻是知道謝云弈的。 蘇梁淺受傷的第二日,夜傅銘在蘇梁淺謝云弈還有季無羨三個人那里連連吃癟,他滿心都在盤索著報復的手段,雖然最后礙于重重的考慮克制住了這樣的憤怒和沖動,但這口氣,他卻是咽不下去的,回來后,就在太子這里挑撥,言語間流露出的訊息就是,蘇梁淺和謝云弈有奸情。 夜向禹自己風流成性,但他自詡身份尊貴,自然是受不了被戴綠帽子的,要不是被夜傅銘攔著,都去找蘇梁淺興師問罪了。 夜傅銘告了狀不假,他也不后悔,但他心里卻不想蘇梁淺知道自己背后給她穿了小鞋的事。 不但如此,謝云弈和季無羨交好的事,夜傅銘也一并告訴了太子。 夜向禹這段時間也沒少在季無羨那里受氣,季無羨是季家幾代單傳的獨子,他不能怎么樣,現在出現謝云弈這號人,太子又怎么會放過這么好的報復機會? 蘇梁淺皺著眉頭,也沉下了臉來,“太子,我今日來,是談正事的,您要覺得這耽誤了您的事不想談,那就回去。” 太子除了女人,還能有什么正事?這是在場地方官員的共識。 “蘇梁淺,你現在是在袒護這個野男人嗎?你說,你們是什么關系?你是不是給本宮戴綠帽子了?” 蘇梁淺啪的拍著桌子站了起來,臉色陰沉,目光也是,滿是沉沉的戾氣,看向太子,“綠帽子?我與太子是什么關系,我心里很清楚!太子,您是太子,就該有太子的樣,王承輝!” 蘇梁淺就叫了個名字,王承輝馬上會意,道了聲是,站了起來,摟著太子的脖子,就將他往外面拖,“表哥,你屋子里的那些小美人都還在等著您呢,您就不要在這里耽誤蘇大人他們談論正事了!” 王承輝下手很重,被他弄痛的太子是嗷嗷的叫,大聲呵斥讓他松手。 王承輝氣的,簡直想把太子的嘴巴給縫起來,蠢就算了,還和瞎子似的,他難道看不出來給謝云弈難堪比直接針對蘇梁淺季無羨更讓他們氣惱嗎? “王承輝,你放肆,給本宮松手!” 王承輝才不管他呢,硬是將他拖了出去。 眾人目送著太子就好像犯人似的被拖著離開,臉上的表情是顯見的痛苦—— 心里那么高興是怎么回事? 好吧,雖然是太子,但是這種談正事的地方,確實不怎么適合他。 一直到太子的聲音消失,蘇梁淺臉色才稍好看些,她往夜傅銘的方向看了眼,夜傅銘被她盯著,竟有種頭皮發麻的心虛感。 他知道,蘇梁淺肯定知道了,夜向禹那個蠢貨。 蘇梁淺坐下,這才斂了那讓人發毛的凜人氣質,“現在開始談正事。” 眾人集中注意力,老實坐好。 “我此次從京城來之前,皇上召我入宮,見了遠慧大師,遠慧是個神通的高僧,他提前窺得天機,告知我,清河縣會有地動之災。” 蘇梁淺之前就讓人傳播遠慧的事跡,尤其是在地方的官員間,所以他們一聽遠慧的名號,再聽說地動之災,臉色都變了,這事又是從蘇梁淺的口中說出來,他們雖然覺得難以置信,但又覺得不能不相信。 底下的地方官員相互對視了眼,已經有議論的了,但很快,沉靜了下來,齊齊看向蘇梁淺,有人道:“百年來,清河縣從未聽說過有地動之災啊。” “在鳴金村被淹之前,誰會想到,只是一場雨,讓整個村子都覆滅了。” 蘇梁淺的反駁很有力,其他人沒回。 “大人以為如何?” 蘇梁淺正要開口,外面傳來乒乒乓乓的聲音,是太子回來了,他身后跟著王承輝,和之前不同的是,先前是王承輝扣住他,而現在,則是幾個下人扣住了王承輝。 太子不是王承輝的對手,但在這別院,下人士兵更聽太子的話,所以王承輝拖著太子出去沒多久,太子就找到了幫手。 “太子覺得,事情重大,不能沒他,不過他答應了,會保持安靜,不亂說話。” 王承輝干笑著替太子解釋。 太子抬著下巴,沖著蘇梁淺冷哼了聲,然后昂首挺胸的回到自己先前的位置坐下,還不忘回頭惡狠狠的瞪謝云弈一眼,不過嘴巴確實很老實,沒開口說什么讓人不愛聽的話。 他對地動之事一無所知,要蘇梁淺公報私仇—— 他要死了,蘇梁淺是可以嫁新太子的,事關自己身家性命,太子覺得,自己不許參與。 季無羨看著太子裝模作樣端坐著的樣,從鼻孔里輕哼了聲,“太子擔心什么,要有這樣危險的事情,要也是您先走,您身份尊貴,可不能出事,不然我們可擔待不起。” 夜向禹繃著臉沒好氣的看了季無羨一眼:“你知道就好。” 其他人:“……” 北齊怎么會有這樣不可理喻的傻缺太子?難道皇上腦回路也沒問題,還是眼睛有問題,正常人誰會立這樣的兒子做太子?皇上又不是沒兒子,他那么多兒子呢。 蘇梁淺看著底下眾人的目光,不動聲色:“好了,繼續談正事。” 蘇梁淺就之前的話題繼續,“清河縣這幾個鎮都還算繁華,有萬余人之多,事關這么多條人命,這么多家庭,自然是要慎之又慎,我的意見是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動員所有人撤離。” 這么多人,時間又短,清河縣和泗水多山,這樣的地方并不好找,季無羨找的幾處,只是相對的開闊,一些是有樹木的,但蘇梁淺下令砍了。 “遠慧大師是神通廣大,聽說大人祖母的病都是他給治好的,還有泗水的災禍,但是清河縣距離京城路途并不近,百姓之前并未聽說過他的名號,而且這事到底無憑無據。城中的百姓多世代居住在此,就因為一句話舍棄家園離開,背井離鄉的,他們恐怕不愿。” 清河縣令滿臉憂慮,斟酌著道。 蘇梁淺一心為民,他和百姓都是相信的,但光他相信沒用啊,那么多的百姓,可不是好說服的。 清河縣縣令覺得自己是不敢在家里住著了,他心想著,等從這里離開后,他就回府,要家里的人收拾細軟,通知家里的親戚,全部離開這危險之地。 若是沒有最好,他們在外避禍一段時間再回來,也沒什么損失。 有清河縣縣令底下的官員附和著道:“是啊,百姓從城中撤離后,住在哪里?吃什么?還有就是,家中的財物如何安置?細軟銀錢還好收拾,尋常百姓家中都養了家畜,雞鴨豬樣,雞鴨的話還好些,許多百姓就指著家里養的豬過日子的,他們怎么可能丟下這些東西不管?但是這些畜生,怎么帶?就這樣讓他們撤離,他們肯定是不會同意配合的。” 蘇梁淺自然知道,那些東西,對尋常百姓來說,有多重要。 “方大人剛說的這些,我都考慮過,我今天將各位大人叫來,就是為了商議這件事。根據遠慧大師的推測,距離發生地動還有五到八天的時間,各位大人回去后,找些人速速統計一下,凡是家中有不方便帶走的活物的,朝廷按照市價予以補償。” 蘇梁淺在片刻的遲疑后,補充道:“雙倍,雙倍賠償。” “大人!” 夜傅銘看著蘇梁淺叫了聲,為難道:“我知道大人一心為了百姓,但朝廷撥下來的賑災銀兩都是有定例的,今年北齊多災,邊境本來已經休止的戰事又,父皇他——” 夜傅銘話每每都沒說完,憂愁極了。 蘇梁淺看著夜傅銘虛偽的樣,聽他提起邊境的戰事,腦海里似有什么念頭閃過。 “國庫本就空虛,就為這種可能是莫須有的事,你就這樣揮霍,你就是這樣替父皇辦差的啊?”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