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 他已經完全不知道說什么了。 蘇傾楣和七皇子的婚事都還么解除了,她現在名義上還是七皇子的側妃,本來,她現在的形勢狀況都大不如從前,要是被皇上知道蘇克明做的這好事,兩個人都得完蛋。 最讓蕭憑望跌破眼鏡的是蘇克明的做法,他明知道太子對蘇傾楣的心思,蘇傾楣是他的女兒,他此舉分明就是默認,不,是鼓勵太子對自己已經有婚約的女兒的肖想覬覦。 這還是人嗎?這簡直畜生都不如! 相比于蕭憑望來說,早就知道蘇克明真實面目的蘇梁淺和秋靈則要淡定許多。 蘇克明就是這樣的人,為了自己,為了往上走,沒什么事他做不了。 蘇克明見蘇梁淺不說話,一副可憐巴巴的模樣,湊到她面前,“我也是逼不得已。” 蘇梁淺看著蘇克明那張被放大的臉,略有些嫌惡的別開視線,“我知道了。” 蘇克明卻不放心,請求蘇梁淺道:“淺兒,你可得幫幫父親,別讓這件事聲張出去,在回京城前,有她霸著太子,總好過不相干不識相的女人分你的寵。” 蕭憑望看著蘇克明那副為了蘇梁淺好的嘴臉,簡直想給他一拳。 “您是我父親,您做什么,我管不了,不過我還得提醒您一句,皇上是讓您來賑災的,兩天后,所有的東西,都搬到我現在住的寺廟那里去。” 剛出房門,還沒出院,秋靈就忍不住咒怨蘇克明,蕭憑望也是氣的不行,替蘇梁淺不值,甚至對蘇傾楣也生出了幾分同情,竟附和了秋靈的話,痛罵蘇克明,反倒是蘇梁淺自己這當事人,最冷靜淡然。 平安鎮(zhèn)因為距離泗水近,也屬于嚴管的范圍,蘇克明這段時間不可能經常出門,就是出門了,估計路上也沒幾個人,哪有那么巧,這種情況下,竟然還撞上了和蘇傾楣樣貌相似之人?會不會這一切,是夜傅銘安排呢? 蘇梁淺若有所思,心不在焉的,秋靈和蕭憑望兩人說了什么,她也沒注意聽。 出府的時候,天已經是蒙蒙的黑,不過夏日的日短夜長,天只是灰蒙蒙的,并沒有完全暗下來。 “蘇大人。” 蘇梁淺正準備上馬車,被一道聲音叫住,回過頭,就見夜傅銘朝自己的方向走了過來,步子又大又急,很快就到了她的馬車前,完全沒給蘇梁淺假裝聽不見然后上馬車離開的機會。 “七皇子。” 蘇梁淺朝著夜傅銘服了服身,“七皇子今日回來的挺早。” 不同于太子,夜傅銘每日都會去蘇梁淺那邊處理事情,一直到晚上很晚才回來,這個時辰回到府里算是早的了,夜傅銘這樣急忙忙的趕回來,是因為蘇梁淺在這里。 夜傅銘才和蘇梁淺說了兩句,蘇梁淺便借口天色已遲要動身,夜傅銘的臉,當即就沉了下來,“我就這么招蘇大人討厭?” 夜傅銘的聲音,和他的臉色一樣陰沉。 其實這個問題,早在蘇梁淺第一天到泗水,夜里商議完事情,他打發(fā)自己找太子回稟,他就想問了。 最近這段時間,他想盡辦法接近蘇梁淺,蘇梁淺卻對他避如蛇蝎,就是難得說上幾句話,那也是帶了刺的。 夜傅銘是早上到了封鎖區(qū)了才知道蘇梁淺今日到平安鎮(zhèn)找太子了,夜傅銘覺得,蘇梁淺沒提前通知太子這件事,就是為了避開他不想和他見面,他這一整天,都憋氣的很,忍了又忍,才讓自己忍到下午動身。 敏感如他,自然能感覺到蘇梁淺對他的排斥,討厭,甚至是憎惡,剛開始,夜傅銘覺得沒什么大不了的,而隨著蘇梁淺大放光彩,夜傅銘已經忍無可忍。 漸漸暗沉下來的天色,讓夜傅銘沉沉的聲音,更有種說不出的陰冷,蘇梁淺看著這樣的夜傅銘是意外的,她很清楚夜傅銘有多能忍。 不過,蘇梁淺卻覺得開懷,她最喜歡看自己討厭的人明明憎恨卻又無可奈何無計可施的惱火模樣,就像現在的夜傅銘。 “七皇子既然知道,又何必多次一問?” 夜傅銘那張好看的皮囊,眼皮因為極度的氣怒,不受控制的抖動了幾下,用因克制而有些顫抖的聲音問道:“為什么?” 蘇梁淺勾著唇,淺淺一笑,轉身上了馬車,坐下后,撩開了車簾,看著站在馬車頭,似乎是要攔車的夜傅銘。 夜傅銘見蘇梁淺撩開車窗,走了過去,蘇梁淺臉上的笑更盛了幾分,梨渦深陷,有種無辜的純真,“我不是和七皇子解釋過了嗎?有些人,天生就不合眼緣,七皇子于我就是如此,七皇子是最慈心心善的人,既然知道我討厭,那今后就離我遠點。” 蘇梁淺說著,松開了手,車簾放下的那一瞬,她看到夜傅銘的臉色,在朦朧的光線下,泛了青。 馬車緩緩啟動,蘇梁淺聽到夜傅銘用仿佛不惜一切代價也要達成目的的信誓旦旦聲音道:“蘇梁淺,你遲早會有落在我手上的一天,你別后悔。” 蕭憑望就坐在蘇梁淺的對面,夜傅銘那令人膽顫的聲音,他自然也聽到了。 七皇子,和傳言的不一樣。 回去的路上,比白天還要清冷,除了巡邏的士兵,一個行人都沒有,因為兩邊的鋪面關了,原本廊下點著的紅燈變成了黑漆漆的一片,所有的光亮,幾乎都來自于天上掛著的皎月。 從平安鎮(zhèn)回到鳴金村外的寺廟,要經過一段有些陰沉庇的小樹林。 小樹林的樹木郁郁蔥蔥,層層疊疊的,月光也難以穿透進去,就只有一束束極小的光亮,還有蘇梁淺乘坐的馬車四角懸著的琉璃燈。 叢林里,安靜的很,就是坐在馬車里面,也能很清楚的聽到草叢間的蟲鳴聲,清晰的很,再敏銳一些,就連風中的異動都能感知的到。 蘇梁淺原本是靠在一側閉目養(yǎng)神的,忽然睜開了眼睛,她和蕭憑望對視了一眼,蕭憑望也看向她,眉眼間流露出了幾分緊張,秋靈道:“有埋伏!” 伏字剛落下,安靜的空氣中,又有颼颼的響動,連著好幾聲,很快,馬尖叫了聲,馬車在一陣劇烈的晃動后,停了下來,那原本小心翼翼的腳步聲,一下加快,甚至和奔跑的馬兒一樣,變的劇烈起來。 因為擔心有弓箭手埋伏,馬車停下后,蘇梁淺幾個人坐在里面,誰都沒動。 馬車的車簾被人從外面掀開,車夫已經被殺,蕭憑望眼疾手快,沖在最前面,將撩開簾子的那人一刀斬殺,而趁著簾子被撩開的那瞬,蘇梁淺看到馬車的前方,烏泱泱的,里三層外三層的,圍滿了人。 有的手上拿刀,有的拿槍,還有掄著斧子的,一個個兇神惡煞的。 騰騰的殺氣,撲面而來。 第(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