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那是她送來的包子,微臣想著不能未經同意就處置,而且那些災民,排了那么久的隊,就想吃口肉,微臣想讓蘇二小姐帶著東西離開也不能啊!” 周安提起這些,情緒憤慨,還有很深的懊惱和自責。 “其實,蘇大人不給災民發包子是對的,往年朝廷賑災,就是每天施粥,且都是沒有味道的清粥,中午也沒有饅頭,在伙食上,蘇大人已經算是給他們改善了,總不能災民吃的,比尋常百姓還好,而且這么多的災民,吃只是很小一部分的開銷,他們回鄉后,需要用到銀錢的地方只會更多,更何況,這次若是開了這個先河,今后再出現類似這樣的情況,就——” 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這要開了這個頭,打了這個底,這對朝廷來說,就是增添負擔。 蘇梁淺做的一系列事情,自然是好的,要不然的話,這么多的災民,也不可能這么快就穩定下來,近來京城內外的秩序,已經恢復如初,而且,蘇梁淺的度,也把控的很好,是恰到好處的。 “臣不該,臣不該離開,臣愧對皇上的信任。” 周安憤慨,同時又大感后悔,他當時要一直守在那里,就算會出事,也不至于會有這樣的大禍。 蘇傾楣見周安將責任往她身上推,失口就想要否認,替自己喊冤,這種顛倒是非黑白狡辯的事,她以往沒少做,但這會舌頭就好像打結了似的,說不出一個字來,只能任由周安往她身上潑臟水。 “蕭憑望呢?你當時在做什么?” 蕭憑望也不是個善于狡辯的,畢竟是自己的表妹,他見蘇傾楣那樣子也覺得可憐,將責任攬到了自己身上。 蘇梁淺站出來解釋道:“蕭大人擔心微臣出事,若微臣是在災區,他就在帳篷外守著,若是回府,他就負責接送,昨日,昨日微臣讓蕭大人保護公主,微臣許久沒見外祖母了,她一直掛念,昨日便去了沈家,此事微臣也有責任,微臣愿意受罰,將功折罪!” 蘇傾楣聽到將功折罪四個字,心頭又有了畸形的快感。 本來,蘇梁淺這次賑濟災民,是天大的功勞,現在,她因為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成了將功折罪,蘇傾楣心頭如何不快? 這都是蘇梁淺該受的,這都是她欠自己的。 蘇梁淺和周安一樣,心里也是自責的。 她,周安,蕭憑望,他們三個人,任何一個人稍稍有變,這樣的事情,都可以避免。 “你怎么說?周大人說的可都是實情?” 慶帝環視了一圈,將目光落在了蘇傾楣身上,只一眼,又皺了皺眉。 蘇傾楣發絲凌亂,穿在身上的衣裳也是亂亂的,夏日的衣裳薄,都能看到她手上紅紅的一大片,臉腫的就和豬頭似的,還能看到手指印,那狼狽的樣子,實在是不堪入目,這樣子見帝,簡直就是不敬。 蘇傾楣內心慌亂,張口就想要狡辯,然后將責任推給那些災民還有蘇梁淺等人,不過她忍住了,避重就輕誠惶誠恐道:“臣,臣女知罪,但臣女真的是一片好心,臣女也沒——沒想到,不——不想出這樣的事。” 蘇傾楣結結巴巴的,慶帝不由往蘇梁淺的方向看了一眼,同樣都是跪著,蘇梁淺卻身姿筆直,恭敬中,又帶了一絲自己的氣節,而且不慌不亂的,蘇傾楣完全不能比。 慶帝想到,太子竟然被這樣一個女人迷的神魂顛倒,心中更瞧不上這兒子,對讓自己兩個兒子失和的蘇傾楣,也越發的討厭。 要為了蘇梁淺爭風吃醋,他心里還能舒坦些。 “朕問的是,周大人所言,可屬實?他幾次警示于你,你為什么都無動于衷?” 蘇傾楣心里慌亂的,就是抿緊嘴唇,上下嘴唇還是因哆嗦發出聲響,有低低的恐懼至極的哭聲溢了出來,“臣女,臣女是想每——每個人——” “你想要每個人都吃上包子,為什么不能讓前面的人先吃,后面的人,等包子到了繼續發,你竟還敢拿這樣的借口搪塞朕,你當朕是傻的好糊弄不成?你到底是何居心!” 慶帝黑著臉,蘇傾楣心里七上八下的,再也控制不住,哭出了聲,也說不出話來,她也不敢說話。 她花了銀子,費盡周折,為的是在慶帝面前留個好印象,哪想到偷雞不成蝕把米,非但沒能留下好印象,還引得雷霆震怒,蘇傾楣現在悔的想死的心都有了。 如蘇梁淺所想,東城的事,在他們進宮前,慶帝就已經知道了,包括蘇傾楣的態度,他之所以沒提前發難,就是想要看蘇梁淺如何處理,結果,還算令他滿意,要蘇梁淺欺上瞞下,就是這次他念著她的功勞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今后他也不會再看重。 慶帝現在對蘇傾楣,是要多厭惡就有多厭惡,她越是軟弱沒用,他心中就越氣。 御書房內,一瞬間安靜的就只有蘇傾楣的哭聲,十分的突兀。 蘇傾楣聽著自己的哭聲,內心的惶恐不安,更像是決堤的洪水傾瀉,將她淹沒,蘇傾楣極力的克制,但還是過了好一會才控制住自己的哭聲,她停止住自己哭聲的那一瞬間,御書房內,再次恢復了寂靜。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