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泗水在京城的北郊,依山傍水,距離京城,大概兩百多公里,不近但也稱不上很遠。 泗水背靠雁山,物產豐富,百姓也算富庶,而這次,正是因為雁山的一支山脈,被大雨不停的沖刷,泥土松動,產生滑動,大量的泥沙將泗水的幾個村莊都淹了,其中,有一個叫鳴金的村莊,全部被淹,無一人幸免。 因為是在夜里,百姓都在睡夢中,死傷極為慘重。 除此之外,泗水還是北齊與西晉比較交邊的地方,幾十年前,北齊還與西晉因為爭奪這個地方,發生了戰役,那是蘇梁淺的外祖父沈鵬輝,首次出戰。 泗水的富,也有一部分得益于邊境的貿易。 泗水的消息傳開,北齊之前已經聽了遠慧預言的百姓,皆震。 在百姓得知這個消息前,慶帝和朝廷中的不少官員,就已經得知了這個消息,季家信息的傳遞,比朝廷還要快,蘇梁淺和季無羨更早的就知道了這件事。 對蘇梁淺,季無羨放下了心來,因為他知道,遠慧脫離了危險,蘇梁淺也安全了,不但安全了,事情也正朝她期許的方向發展。 季無羨一直都挺相信蘇梁淺的,但這次這一系列的事情,他對蘇梁淺,已經不是信服了,而是膜拜,這種膜拜,有著強烈的不可思議,蘇梁淺于他,多了一絲玄幻的色彩。 季無羨想,就是謝云弈在這里,其驚訝程度,估計也不會比他好到多少。 季無羨在對蘇梁淺放心的同時,也因越來越多無辜的百姓,可能遭難的這一事實而揪心。 慶帝在得知這個消息的時候,整個人震怒,比震怒還甚的,是恐慌,那種恐懼和慌亂,讓他站都站不住。 為避免人心渙散,生出事端,慶帝本來是讓人封鎖這個消息的,但因為之前就有遠慧關于泗水的預言傳開,民間的百姓,對泗水的關注也遠勝其他,他非但沒能封鎖住消息,反而比預想中更快的傳開。 遠慧的預言再次成真,這次災難,對許多人來,都是有生之最,眾人在討論這件事的同時,遠慧再次被提了出來,成了令人心生敬畏的圣僧,也更加心慌起來,因為遠慧只言明了泗水的百姓會遭殃,但并沒有,所有的一切,這就是終止。 一時間,人人自危! 朝堂上,局勢也是緊張,一觸即發。 “泗水之事,眾卿有何良策?” 早朝上,金鑾大殿,慶帝高坐,神色緊繃,散發著的帶著焦躁的威儀,讓底下百官更加膽戰心驚,忐忑不安,偷摸的掃描打量四周,不敢話。 “朕問你們話呢?你們都是啞巴嗎?” 慶帝的聲音重了重,更讓膽的官員,腿都在打顫。 季言祖躬身站了出來,“皇上,泗水大面積被淹,泗水百姓無家可歸,無糧可食,當務之急,是盡快派官員去賑災。” “愛卿可有合適的人選?” 面對季言祖,慶帝的聲音都溫和了幾分。 季言祖的,慶帝當然知道,現在的當務之急,不是派誰去,而是物資。 賑災不是派人去就夠了,更重要的是東西,這才是最讓慶帝頭疼的。 這幾年,邊境戰亂不斷,災也沒停過,國庫早已空虛,不可能拿出那么多東西來,但這樣的話,慶帝自己又不出來。 “兒臣請命!” 話的是七皇子夜傅銘,他一揮衣擺,站了出來,走至大殿正中,在慶帝的面前跪下,“兒臣聞得泗水之事,泗水百姓遭逢劫難,兒臣卻在京中錦衣玉食,心中委實難安,兒臣愿赴泗水,替父皇分憂!” 夜傅銘洪亮的聲音悲痛,神色悲憫,他的樣子有些憔悴,明顯能看出是夜里沒睡好,其他人想到七皇子悲憫饒性子,便覺得他是因為泗水之事,寢食難安,心中贊許。 之前,遠慧預言會有災的時候,氣放晴,蘇克明還咒罵遠慧,對他七皇子將來貴不可言的言論,也產生的懷疑,漸漸的嗤之以鼻,但隨著大雨降臨,到現在泗水出事,蘇克明對遠慧再次深信不疑,他再見夜傅銘一副憂國憂民的樣子,更覺得這才是為君者應有的風范。 這就是他的女婿啊,等楣兒成了他的側妃,將來就是皇妃,不定還是皇后,他的福氣,在后頭啊。 蘇克明低垂著腦袋,在那沾沾自喜,要不是局勢如此緊張,他真想大笑三聲,他心中期盼著,慶帝答應,等七皇子立了功,他作為他的岳丈,地位就可以跟著水漲船高了。 慶帝并沒有答應下來,而是將底下眾人掃了一圈,周安站了出來,“臣舉薦永晉公爺之子,季公爺。” 慶帝心中憂慮,作為戶部尚書的周安,心中十分清楚。 周安不是蘇梁淺的人,但蘇梁淺對他一家都是有恩的,那次蘇梁淺救他的時候,季無羨也在,蘇梁淺和季家關系交好,朝中眾人,無人不知,周安自然不想趟這水,但慶帝剛剛的眼神暗示太過明顯。 這事,他不,也會有人提出來,不如他順應帝心。 “季愛卿覺得如何?” 慶帝沒應夜傅銘,而是問季言祖,這意思,不言而喻,這話之后,有好幾個人都站出來舉薦季無羨。 季言祖拒絕,“此事事關重大,關于國本,兒頑劣,且他與王家世子還有五皇子在京中的事都尚未完成,實難堪大用!” 季言祖話后,同樣有不少人站出來附議,雙方各有理由,相持不下,事情到最后,不了了之。 早朝結束后,蘇克明快步追上了夜傅銘。 “七皇子掛念百姓,是泗水百姓之福,皇上雖沒有答應,但七皇子一片拳拳善心,大家都看在眼里,且這件事還沒下定論,七皇子也不必太過灰心。” 夜傅銘看著蘇克明,他躬著身,臉上的慈愛,透著骨子里的諂媚,像個長輩似的安慰著他。 “謝蘇大人關心,此事事關重大,父皇定有思量,只盼著他能早日下決定,讓泗水百姓早日從水深火熱的困境中解脫。” 夜傅銘嘆了口氣,沒有半分的不滿不快,只臉上的悲憫更深。 蘇克明看他如此心慈,心中更是一萬個滿意雀躍,等將來楣兒嫁了他,他對他這岳丈,必定也會十分包容。 兩人聊了好一會,才各自分道揚鑣,夜傅銘禮數相當周全,且平易近人,蘇克明自然十分滿意,離開的時候,心里想的都是,七皇子果真是喜歡蘇傾楣的,對他如此禮遇。 夜傅銘目送著蘇克明離去的背影,眼底里的深沉,摻著冰冷的嫌惡。 同樣都是蘇克明的女兒,怎么差距那么大?如此男人,怎么能生出蘇梁淺那樣的女兒來? 另外一邊,早朝結束后,季言祖直接被胡公公請到了皇帝的御書房。 *** 季無羨著人告訴蘇梁淺的,多是各地還有京城水患災情,朝堂上的事,并沒有提及,不過蘇梁淺也能夠猜得到,朝堂上的局勢,定然是緊張的。 “姐,老爺回來了,心情不錯的樣子,往傾榮院去了。” 遠慧的預言得了印證,蘇克明這時候找蘇傾楣,蘇梁淺并不奇怪,只是他的好心情,在他看來,有些莫名,不過蘇梁淺并不感興趣。 “你去準備一下,下午去外祖母家。”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