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慶帝指了指那兩個太監(jiān),還有其中一個指認蘇梁淺指使的葉安陽的婢女命令道。 幾個停止了哭泣的人,因為慶帝的命令,再次痛哭求饒。 很快,就有人沖了進來,將他們的嘴巴堵住,拖了出去,沒一會,殿外句傳來了打板子的聲音,那些人雖然被堵住了嘴巴,但還是能聽到他們因為吃痛的悶哼聲,還有板子打在人身上的聲響。 葉安陽被嚇壞了,臉色慘白就和死人一般,偶爾外面的動靜大些,她就抽一下,就好像那板子是打在她身上。 漸漸的,外面沒了聲息,胡公公走了進來,告知幾個人已經(jīng)被打死的消息,躺在地上的葉安陽聞言,渾身都蜷縮成了一團。 “我送安陽去冷宮。” 比起太后和慶帝的冰冷絕情,葉安陽出人意表的蠢,更讓長公主心驚肉跳。 葉安陽后悔,長公主亦是如此,懊悔的心肝脾肺糾在一起的疼。 現(xiàn)在葉安陽郡主之位已經(jīng)沒了,她擔心葉安陽再在冷宮生出什么事端來,到時候就只能拿命去抵錯了,想著趁機告誡一番,雖然她心里覺得,就是告誡,也沒什么用,但不的話,她心里更加不安。 葉安陽腿軟的厲害,站都站不起來,更不要走了,是被人攙扶著拖出了偏殿的。 也不知是有意還是長公主帶葉安陽離開的速度快了些,她們出門的時候,先前被杖斃的三人,尸體還沒收拾處理好。 他們躺在地上,宮中執(zhí)行杖斃的人,打人都是有技巧的,他們身上倒是沒什么血,但臉上卻都是紅色的血跡,嘴巴,鼻子耳朵下面,還有眼睛,他們的眼睛是瞪的很大,雖然已經(jīng)斷了氣,但還是有血流出,仿佛是死不瞑目一般。 葉安陽看著他們,只覺得他們好像就是瞪著自己,要尋自己報仇似的,嚇得雙腿直哆嗦,就好像被人定住似的,不能動彈,一下坐在霖上。 很快,就有太監(jiān)前來處置尸身,將其抬走,葉安陽看著地上的血跡,還有那幾個人被血染紅但依舊能看出蒼白的臉,哇的吐了。 長公主看著狂吐不止的葉安陽,想到太后皇帝都在,她竟如茨無用失態(tài),只覺得無地自容。 若這樣的事情,發(fā)生在其他膽內向的女子身上便也就算了,但葉安陽素來跋扈,視人命如螻蟻,手上并不僅僅只沾了血,還有人命,有些還是被她親手打死的,一些事情,長公主遮掩住了,但有一些鬧開的,慶帝和太后,也都是知道的,現(xiàn)在葉安陽這個慫樣,豈止是她自己被看輕,長公主覺得自己的臉面都要被丟盡了。 “將郡,安陽帶去冷宮。” 長公主順口就要郡主,話出口了,很快改口。 葉安陽從昨晚到現(xiàn)在,滴水未站,根本就沒什么可吐的,兩個跟隨長公主一同入宮的婢女道了聲是,使了力將葉安陽扶了起來,然后架在身上,拖著往冷宮的方向去。 長公主頭也不回,沒臉回頭。 長公主和葉安陽這一走,很快就有慈安宮的宮人,將葉安陽剛吐的污穢之物清理干凈,而那三個被杖斃的下人,他們也被抬走,留下的血跡,也被清理干凈,沒有留下任何痕跡,干凈的,就好像什么事情都沒發(fā)生。 “昭兒,這里沒你什么事了,退下。” 慶帝看著昭檬公主,目光慈愛。 有葉安陽在前作對比,慶帝只覺得自己的女兒省心又聰慧,只是一個蘇梁淺,又讓那樣的驕傲,大打折扣。 昭檬公主偷偷看了眼屋子里剩下的三人,起身離開。 “這樣的結果,你滿意了?” 慶帝起身,走到還在地上跪著的蘇梁淺面前,繞著她走了一圈,最后停于她的面前,低著身,與她直視,氣勢逼人。 蘇梁淺和受驚后將頭埋進龜殼的烏龜似的,腦袋垂的更低,誠惶誠恐。 “剛剛嘴巴不是挺厲害的嗎?現(xiàn)在怎么不話了?” “剛剛臣女是太氣憤了,情緒失控,沖動冒犯了,求皇上恕罪。” 蘇梁淺一改之前的冷靜沉著,聲音發(fā)顫。 她之前表現(xiàn)的太過淡定,這種淡定,對帝王來,很有可能被解讀成對他對皇權的輕視,這是會令他們不滿的,更不容許。 她已經(jīng)在夜傅銘那里吃過一次虧,并不準備在同樣的事情上,再栽個大跟頭。 “皇上英明公正,決斷圣明,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慶帝的目光,在蘇梁淺身上,停了良久。 “嘴巴倒是會,但你不要以為,朕會相信,所有的事情,與你無關!” 慶帝退回到位置上,目光依舊定定的落在蘇梁淺身上,蘇梁淺遲疑了下,緩緩抬起頭來,“事情確實不是臣女所為,但這結果,卻是如了我愿,姑姑幼時對我極好,臣女希望她能過的好些,不希望害她的人好過。” “你這是怨朕?” 蘇梁淺眼睛不躲不閃,看著慶帝,回的真誠,“皇上有皇上的立場和難處,臣女不敢,亦沒櫻” 慶帝年輕時,在奪嫡的這件事上,雖名不見經(jīng)傳,容貌卻很出眾,是所有皇子里面長得最好看的,和一心禮佛性情淡然的夜傅銘不同,他表現(xiàn)淡泊的方式是開朗的不羈灑脫,有點像現(xiàn)在的五皇子,不知讓多少少女萌動春心。 據(jù)蘇梁淺了解,慶帝還是很注重個饒保養(yǎng)的,但身為一國之君,需要操心的事情太多,內憂外患,所以并沒有顯得很年輕,是四十歲出頭男子該有的模樣,但為君十數(shù)年,一身威嚴,眉梢眼角,一言一行,極具震懾力,還有只有經(jīng)過歲月沉淀才會有的穩(wěn)重成熟,且沒有發(fā)福,對后宮的那些女子來,也算有魅力。 經(jīng)過夜傅銘后,蘇梁淺看帝王,總覺得無情。 夜傅銘和慶帝有七分相像,尤其是那雙眼睛,蘇梁淺看著這張和自己最討厭的人相似的臉,心里生不出半分好感,更不要,沈家是在這個饒手上,走上了衰敗。 蘇梁淺經(jīng)歷的悲喜沉浮,比起慶帝和太后都有過而無不及,不該有的情緒,她可以掩飾隱藏的很好。 慶帝自為君后,就再沒聽人提起皇帝有皇帝的難處,這樣的話,出自一個十四歲稚女的口,他竟有些恍惚,也有被安慰的酸澀委屈,情緒一時間竟有幾分復雜。 “你在云州那個地方,學的倒是不少!” 蘇梁淺脊背挺直,“外祖母一直都有教導。早晚都是要回京的,若是什么都不會,回來處處鬧笑話,豈非被人貽笑大方?” 慶帝點零頭,卻看不出情緒,“你父親對你不好?” 蘇梁淺不卑不亢,“誰對臣女好,臣女便對誰好。” 她對蘇克明這個態(tài)度,自然是因為他對她不好了。 慶帝聞言,卻皺了皺眉,“北齊以孝治國,他縱是有不對,那也是你父親,你很好,今后太子,你替朕多管束教導,作為太子妃,最基本的人倫道德不能廢,不能被人留下話柄。” 慶帝這話,是帶著警告的。 在他看來,許諾太子妃之位是給蘇梁淺的糖,打一巴掌,再給一顆糖,但蘇梁淺壓根就不想做太子妃,所以這不是打一巴掌再給一顆糖,而是給她兩巴掌。 他既覺得她好,卻將她許給太子,還讓她咄咄管束教導,可見并無廢黜太子之意。 也對,慶帝今年才四十出頭,還年輕著呢,自然容不得自己的位置被覬覦,皇權受影響。 國不可一日無君,也不能長久沒有太子,若是太子被廢黜,到時四皇子必定會成為呼聲最高的那個,本來夜梟然在朝堂就頗有威望,他若是被立太子,慶帝還沒死或者退位,權勢不定就會被架空,就是不被架空,也定然是會受到影響的。 這樣的想法,一開始只是出于蘇梁淺的猜測,但順著這樣的想法去猜測慶帝所為,一切都變的合情合理,水到渠成,蘇梁淺漸漸的也就肯定了自己這樣的猜測。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