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葉安陽跑的速度還挺快,半點不像剛剛要在水里溺死的人。 葉安陽剛剛是溺水了沒錯,但溺水和受了刀劍傷不一樣,一旦上岸得救了,很快就能恢復,且宮里的人營救及時,葉安陽救上岸的時候都沒暈,她身體底子又是好的,回去換了身衣裳,喝了熱湯,也就緩過來了。 不過,人還是難受的,尤其是胸口的位置,稍用力呼吸就疼,頭也是,昏重的很。 她本來是準備靜等著太后長公主給她出頭的好消息的,沒想到卻有人告訴她,太后沒懲治蘇梁淺,還對她贊賞有加,這事就要這么揭過去了,葉安陽哪里能樂意,穿好了衣裳,稍稍整理了一番,火急火燎的就趕過來了。 葉安陽很快跑到太后等人面前,她原先還是不怎么相信的,見蘇梁淺坐在太后身側,兩人有說有笑,就好像,她才是她的親外孫女,這完全在她預料掌控外的場面,讓她有些懵,還以為是自己看花眼了。 她很快確定自己看花眼的就是事實,想到太后一貫對她不冷不熱的態度,一下怒不可遏,臉都變形了,上前拽著蘇梁淺,將她從太后的身側用力的扯了起來。 她以為蘇梁淺會死賴著不肯起來的,力氣很大,哪想到,蘇梁淺十分配合的就站起來了,她因為太過用力,向后蹌踉了幾步,重心不穩,摔在了地上。 而蘇梁淺,就在太后鳳椅的踏腳木站著,眉目微斂,居高臨下。 長公主見狀,忙起身,從位置上站了起來,將葉安陽扶了起來,“陽兒,你才剛落水,要好好休息,怎么跑出去吹風了?” 長公主倒是發自內心的關切,葉安陽此刻卻不愿領這樣的情,“我要不來,這事是不是就這么算了?” 葉安陽質問,長公主想說不是,她自然不會就這樣算了,對付蘇梁淺,有的是法子,太后維護她,那她就不當著太后的面的,但當著太后的面,這樣的話能想,卻是不能說的。 長公主一臉為難的樣子落在葉安陽眼里,就是承認了這個事實。 “外祖母!” 葉安陽看向太后,重重的叫了聲。 她咬著嘴唇,眼淚在眼圈里面打轉,那樣子委屈壞了。 “我才是您的親外孫女,我受了這樣大的委屈,我差點就被淹死了,您怎么能無動于衷?還幫著個外人?她是個什么東西,憑什么坐在您身邊?” 在她的記憶里,這樣的待遇,她都沒有過。 葉安陽說這話時,也不管這是什么場合,手指著太后,長公主將她的手拿下,太后臉色微沉,“什么時候,讓什么人坐在哀家身側,容到他人置喙了?” 葉安陽說那話,擺的是和太后的關系,想以自己外孫女的身份撒嬌甚至是耍潑,但太后不吃這一套,用的是長幼尊卑。 長公主將葉安陽指著太后的手打掉,葉安陽看太后這樣子,心里也怕怕的,惺惺的收回手,眼淚吧嗒吧嗒的往下掉。 太后這樣子,讓她覺得,自己應該就此作罷,但看蘇梁淺那樣子,又實在不甘心的很,一屁股坐在地上,哭著嚷嚷道:“陽兒受了這么大的委屈和驚嚇,陽兒不管,外祖母和母親要給我做主!” 太后看向像個耍賴的小孩似的葉安陽,半點也不覺得可愛,“堂堂郡主,坐在地上耍賴,你的規矩都學哪里去了?” 太后說罷,看向長公主,“念在她年幼,我再給她一次機會,讓人扶她起來,送回駙馬府?!? 葉安陽不服氣,“我不去,我哪里都不去,外祖母就知道說我,那蘇梁淺呢?她對我動手,差點置我于死地,外祖母您怎么不怪她?” “好了,沒聽到你外祖母的話,給我起來,自己回去!” 長公主勸葉安陽的聲音重了重,染上了警告。 “母親也不幫我向著個外人?” 葉安陽見長公主也不幫她主持公道,又氣又急,說話更是口無遮攔。 蘇梁淺暗罵葉安陽蠢貨,給臺階下也不要。 蘇梁淺微皺著眉,轉身面對著太后道:“太后,我看郡主這樣子,好像真的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不如將話說清楚,也省得她事后找臣女的麻煩?!? 長公主聽蘇梁淺直接將秋后算賬這樣的話說出口,也忍不住在心里罵葉安陽蠢,想要制止,太后已經點頭了。 季無羨退回到原來的位置,一只手拿箭,用箭頭一下下的打在自己另外一只手上,一副意態悠閑的等著看熱鬧的架勢。 若論口舌功夫,他更不擔心蘇梁淺會吃虧。 葉安陽自取其辱,他自然不會攔著,長公主怪罪,他母親在這里呢,而且太后還維護著。 蘇傾楣才稍稍舒展的秀眉,又忍不住擰了起來。 就葉安陽那個蠢貨,就算加上長公主,也未必是蘇梁淺的對手,更何況太后心里向著的還是蘇梁淺。 蘇傾楣越想這些,越覺得惱火窩火,蘇梁淺的運氣,怎么就那么好呢? 每一次,對她而言,都是那么好的機會,蘇梁淺卻總是可以化險為夷。 其實,很多事,誰對誰錯,并不是那么的重要,本來,今天葉安陽這樣針對蘇梁淺,蘇梁淺又害得安陽郡主落水,蘇梁淺是一定會倒大霉的,就算要了她的命都無不可,可偏,太后不按常理出牌。 蘇梁淺得了太后的同意,這才轉身看向葉安陽。 葉安陽還坐在地上,一幅幅氣鼓鼓的樣子,蘇梁淺緩緩開口道:“郡主口口聲聲說我要置你于死地,郡主這話我怎么聽不懂?” 蘇梁淺的話,句句都有坑,這話,其實是很明顯的,但葉安陽聽不懂啊。 “你對我又刺又砍又劈的,還不是要殺我,置我于死地?你根本就練過功夫,你就是故意的,一步步激怒我引誘我掉進你的圈套里面,然后將我逼到木樁的邊緣,害我掉進水里,我落水后,你蹲在一旁,不救我就算了,還幸災樂禍的,看我笑話,不停的刺激我,要不是宮里的人營救及時,我都要在水里被淹死了,你就是想我死!” 葉安陽坐在地上半天,而蘇梁淺是站著的,蘇梁淺本來氣勢就更強些,葉安陽已經站了起來。 她和長公主站在一起,手指著蘇梁淺,振振有詞,更加義憤填膺,句句都是對蘇梁淺的指責質問。 對于葉安陽這樣的指控,蘇梁淺沒有半分慌亂,不緊不慢的開口解釋,一一回應道:“我幼時在京城的那幾年,一直都在我外祖家,我一早就說了,我外祖父教過我,再加上受舅舅還有兄長他們的影響,我自己也很喜歡習武,所以這些年在云州也不曾落下,我不會劍舞,但我很會模仿,我這人,很有自知之明的,知道自己的那點本事,難登大雅之堂,要不是公主一而再再而三的相逼,我是不會上場的!” 葉安陽往蘇梁淺的方向走了兩步,咄咄問道:“你的意思是我沒有自知之明?” 蘇梁淺聳肩,“我可沒這么說。” 其實她想說,你既然知道,放在心里就可以了,何必要說出來。 “郡主說我激你?是,我剛來御花園,就激的郡主來找我的麻煩,笑話我是鄉巴佬,然后激的郡主一而再再而三的挑釁,非要我與你同臺,我記得郡主答應過太后,只是同臺舞劍,又是我激的郡主,對我動手,是不是?我記得自己和郡主說過,我不會劍舞,但我很會模仿,模仿自然就是,郡主做什么,我跟著做什么。” 蘇梁淺說最后一句話時,眨巴著明亮清澈的大眼,似解釋,卻刺激的安陽郡主更深。 葉安陽被蘇梁淺堵的說不出話來,而蘇梁淺的話,更讓她肯定,這件事,從頭到尾,都是蘇梁淺設計好的,挖好了坑,等著她往下跳。 “至于逼,我不過是做郡主對我做的事情,郡主對我做那些事情的事情,我是怎么做的,我認為,在長公主身邊長大,見多識廣受名師指點的郡主,應該不會遜色于我,不,是應該比我做的更好才對,難道不是這樣嗎?” 蘇梁淺秀眉輕挑,長公主盯著蘇梁淺的眼睛瞪大,頗具威嚴,“蘇小姐這話的意思是,我沒將郡主教好?” 蘇梁淺低垂著腦袋,服了服身,“臣女不敢?!? 蘇梁淺話落,恨快又站了起來,“我不知道公主是怎樣教導郡主的,我外祖父和幾個舅舅還有兄長,他們一直告訴我的就是,面對敵人,就只有迎難而上,絕對不能后退,做縮頭烏龜?!?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