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季祥化擦了擦汗,義正凜然,點頭。 蘇梁淺落下黑子,季祥化一看這局面,馬上就反悔了,“不算不算,這個不算。” 季無羨看著胡子都要飛起來的季祥化,幸災樂禍,“祖父,除了蘇妹妹事先承諾讓你的三子,她又讓了你三子,人已經(jīng)讓了你六子了,讓的越多,輸?shù)倪€越慘。”說出去真是丟死人了。 一旁不會下棋,只是湊熱鬧的季夫人也忍不住道:“父親,雖然淺丫頭才十四歲,但你輸給她,不丟人。”她反正覺得,她家未來的少夫人,什么都是頂頂厲害的,輸給她很正常。 季無羨點頭,“這個不算那個不算,不能接受自己失敗才丟人。” 蘇梁淺看著氣哼哼的季祥化,將棋子分揀好,“季爺爺?shù)谝淮魏臀蚁拢€不了解我的思路,反正季公爺還沒回來,我們再下一局。” 他祖父不了解蘇梁淺的思路套路,蘇梁淺還不是一樣,所以歸根究底,還是棋術水準不夠。 不過,季無羨怕被揍,這種雖然實事求是但實則是打擊季家老公爺?shù)脑挘遣桓艺f的。 不過,蘇梁淺的棋技,和她處事的手段一樣,都讓季無羨大吃一驚。 要說棋逢對手,那是公子和蘇妹妹,至于他祖父,和他棋逢對手,簡直是對人棋技的侮辱啊。 蘇梁淺這樣的提議,季祥化自然是不會拒絕的,兩人又下了一局。 這一次,季祥化全力以赴,季無羨甚至還幫忙提點了幾次,但最后的結果,依舊是完敗。 季祥化卻不愿意承認自己的失敗,將責任推卸給季無羨,季無羨還被臭罵了一頓。 “好一個置之死地而后生。”季祥化罵完,轉而夸贊蘇梁淺。 蘇梁淺笑,“如果不這么下,下不了這么久。” 如果對手是像謝云弈那樣心思縝密的高手,那她就是自掘墳墓。 所以蘇梁淺是看人下棋。 季祥化覺得自己被打擊了,先是生氣,隨后大笑道:“所以下棋還是得找你,不然一下就玩完了,多沒意思,言祖呢?不是說盡快趕回來的嗎?怎么這個時辰還沒到?” 對自己的棋技棋藝棋品,季祥化當然是有自知之明的,所以他根本不敢在外人面前‘丟人現(xiàn)眼’,不是什么人都有機會能成為他的對手的。 但他又喜歡下棋,而了解他是什么德行的季家人,沒一個愿意和他下,季祥化實在是手癢啊。 他現(xiàn)在是氣到了不想和蘇梁淺下了,但過了這個勁,他又找不到人,蘇梁淺還會是他很好的備用選擇,因為和別人下不到這么久啊,而且也不能體會就要贏的那種美好心情。 已經(jīng)到了用午膳的時辰了,平時這個點,季祥化正常都能到家了。 蘇梁淺臉上的笑深了深,有些沉沉的,緩緩開口道:“應該是有事耽擱了。” 季祥化看著蘇梁淺深斂的眉眼,心里也有了數(shù),對季夫人道:“不等言祖了,我們先吃。” 一直到一眾人用完了午膳,季夫人準備帶蘇梁淺回院閑聊的時候,季言祖才姍姍來遲。 季夫人一見他風塵仆仆的趕回來,身上還穿著官服,迎了上去,關切的問道:“還沒用午膳吧?” 季言祖看著桌上還多了不少的剩菜,在季夫人前道:“不用再另外準備了,我隨便吃幾口。” 季言祖走到桌前,見季祥化冷眼瞪著他,疑惑,他又做錯什么了? 季祥化想到什么,對等他的蘇梁淺歉疚解釋道:“有點突發(fā)情況。” 季祥化瞪著他的眼神,還是不快活的很。 季言祖當然不知道,一旁的季無羨告訴他道:“祖父早上和蘇妹妹下棋,連輸兩局,而且是慘敗,父親要早點回來,祖父應該只需要輸一把。” 季言祖恍然大悟,然后見怪不怪了。 他的父親,下棋技術差,卻不能接受輸。 季夫人接過下人送上來的碗筷,放到季言祖面前,又是盛湯又是盛飯,然后對季祥化道:“爹,您這眼神,會影響我夫君食欲的。” 季夫人強勢護夫,蘇梁淺看著怨念,卻依舊還是收回那種不滿眼神的季祥化,還有傻樂叫著夫人的季言祖,想來類似的事在季府是常態(tài),莫名覺得自己被塞了一嘴的狗糧。 季言祖吃飯倒是沒那么講究,三下五除二,風卷殘云,將桌上剩下的菜,吃的差不多干凈后,才放下筷子,然后倒在椅子的靠背上,心滿意足的撫著自己又圓了一圈的大肚子,滿足的打了個嗝。 季祥化又不由瞪了季言祖一眼,季無羨則略帶嫌棄的看著自己完全沒有任何形象可言的父親,“爹,蘇妹妹還在呢,您能注意點形象影響不?” 季無羨話落,季夫人同樣提醒季言祖注意形象的一掌落在他身上,季言祖立馬坐直了身子,季夫人不悅的看了季無羨一眼,斥責道:“怎么和你父親說話的?你父親這是將蘇丫頭當成自己人了!” 伴隨著季夫人最后一個字,季言祖又打了個嗝。 “整天就知道吃吃吃,餓死鬼投胎一樣,看看你的肚子,你是懷孕要生了嗎?” 季言祖是有肚子,但充其量,就五六個月,完全沒季祥化說的那么夸張。 季言祖憨憨的,一點也不生氣,“剩這么多,不吃完多浪費,我還沒說您鋪張浪費,教的羨兒和敗家子一樣揮霍無度,而且我媳婦又不嫌棄我!” “對,我不嫌棄!” 季夫人說完,倒了杯水,親自送到季言祖嘴邊。 蘇梁淺看著季家的幾個人斗嘴,只覺得這畫面莫名的和諧美好,就像外面?zhèn)鞯哪菢印? 季公爺吝嗇節(jié)儉,季夫人很愛夫君,季老公爺‘嫌棄’兒子,但忌憚兒媳,一物降一物。 能嫁進像季家這樣平等和睦的人家,對任何女子來說,都是莫大的幸運。 所有的人吃飽,跟著到了主院季言祖的書房。 季言祖一進屋就向蘇梁淺解釋道:“早朝結束后,皇上將我召到了御書房,我以為他找我說幾句話就結束的,所以就沒讓下人提前回來通報。” 季無羨在季言祖的話后抗議道:“父親,您之前是怎么答應我的,要這次的事情成了,您不能再罵我是敗家子。我敗家了嗎?我哪兒敗家了,我就是敗家,現(xiàn)在敗的也是我自己賺的銀子!” 在兒子這里,季祥化就是孫子的擁護者,“對,揮霍點怎么了,羨兒這樣,算什么揮霍無度,而且,我們季家也不是揮霍不起,總比你這樣吝嗇小氣被人詬病的好!” 在季祥化看來,季言祖不是節(jié)儉,而是吝嗇,當然,季言祖確是如此。 在這點上,季祥化季無羨和季言祖,觀念完全不同。 蘇梁淺扶了扶額,將主題糾正,看著季言祖問道:“皇上找你,是因為這次賭局的事?” 說起正事,幾個人依次找位置坐下。 季夫人親自送了茶水進來。 季言祖點頭,皺眉道:“雖然以前也有不少的賭局,但這次牽涉的數(shù)額人口實在太大,再加上是在京城,又已經(jīng)鬧出好幾條人命了,京城的秩序,也確實因此受到了影響,皇上說,這是官斂民財。” 季無羨不屑的輕哼了聲,“官斂民財,是各國普遍都有的現(xiàn)象,尤其是北齊。現(xiàn)在北齊收入高的鋪面營生,哪家背后不是朝廷大官在幕后支撐?官員的背后,或許還有想要謀奪那個位置的皇子!這次雖然是季家最早設賭局的,其他不是我們家的賭坊也有不少,我們只是占了個先機,借著季家的名頭,賺的比較多而已,我們同時也是冒了風險的,要蘇老夫人沒好,我們季家傾家蕩產(chǎn),他會幫我們賠償嗎?而且沒有季家,也會有別人,這些銀錢沒進季家,也是豐了別人的腰包,這些事情依舊會發(fā)生,他會怎么處理?他憑什么只盯著我們不放?” “他當初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的時候,肯定也覺得蘇老夫人不會好,想趁此機會,讓我們元氣大傷,事情沒如愿,看我們賺了,就各種心里不平衡不舒服,沒事找事,意圖借機打壓!” 這次,季家之所以會牽扯進來,就是因為那些雖大,但不是明確掛在季家名下的賭坊,開設了這樣的賭局后,別家爭相效仿,季家相信蘇梁淺,想發(fā)這次的橫財,所以相繼在季家名下的季家賭坊開設了這樣的賭局。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