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拘泥于眼前的短利,是成不了大事了。 遠慧思索了片刻,虔誠道:“還請小姐明示?!? “越是上位者,越是不喜歡溜須拍馬之輩,而高僧是不會做這樣的事的,大師閱歷豐富,應(yīng)該明白,見什么說什么話,但在佛的眼中,眾生平等,帝王和百姓沒什么不同,我也是一樣。佛法無邊,但天機不可隨意泄露,大師算的是關(guān)乎萬千民眾的大事,像蘇府這樣雞毛蒜皮的小事,不是您該理會的,那會辱了你的格調(diào),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還有數(shù)月的時間,大師可以好好參詳,等閉關(guān)出來后,我自然會兌現(xiàn)承諾?!? 遠慧覺得,蘇梁淺比他更具備神棍的潛質(zhì),不做這一行,實在可惜了。 “還有,我父親那邊,他要再來找你,你記得告訴他,七皇子非池中之物?!? 她可不想接受蘇克明的示好,被他陰魂不散的纏上。 遠慧目送蘇梁淺離開,重新閉目打坐,腦子里一遍遍回蕩著的,卻是蘇梁淺的話。 他沉下心來,細細理解體會。 蘇梁淺回到琉淺苑時,夜已經(jīng)深了。 桂嬤嬤還沒睡下,看到蘇梁淺回來,迎上前去,“季公子的人找您,是個姑娘,我讓她在屋子等您。” 蘇梁淺加快腳步進了屋,屋子里面,是個二十多歲的女子,保養(yǎng)得宜,容貌的話,季無羨的身邊就沒長的丑的,姿容溫柔,一雙眼睛卻頗帶威嚴,看著就是個能干的。 她見蘇梁淺進來,恭敬的服了服身,然后從懷中取出一本冊子遞給蘇梁淺,“這是今日的賬單?!? 蘇梁淺邊接過,就聽到她道:“遠慧大師治死了人,受害者找上蘇府,要拉他去報官的事情在下午就傳開了,各大賭場的生意比第一日還好,壓遠慧大師能治好蘇老夫人的賠率變成了一比十。” 自賭場按蘇梁淺的意思開設(shè)賭局后,季無羨每日都會讓蘇梁淺報告事情的進展。 今晚來的這個女子名花姑,蘇梁淺不賭,也不好賭,自然不認識,但在界內(nèi)卻極負盛名,但她早已退下,現(xiàn)在只負責幕后的經(jīng)營,現(xiàn)在設(shè)了籌碼的季家大的賭坊,由她統(tǒng)一負責管理。 她干這一行十多年,今日已經(jīng)不是比第一天好,而是空前,花姑覺得,自己有生之前,都未必能再次經(jīng)歷這樣的盛況。 蘇梁淺找了個位置坐下,大致將花姑呈上來的賬本掃了一遍,燈下,那張素凈的臉,笑容婉約,是很美好的弧度。 花姑稍稍放心,卻不安心,遲疑著,忍不住張口問蘇梁淺道:“小姐,蘇老夫人的病,真的能好嗎?” 她今日之所以親自前來,極是想問蘇梁淺這個問題。 現(xiàn)在才過去三天,還有兩天,這個賭局,上至權(quán)貴,下至平民百姓,幾乎都參與了,那數(shù)額,已經(jīng)不是可觀,而是就連她都嘆為觀止的龐大。 如果蘇老夫人好不了,賭坊連續(xù)十多年賺的,都未必夠賠的。 花姑從來沒這么怕輸過。 又一個質(zhì)疑的。 不過蘇梁淺看著賬簿上的數(shù)據(jù),心情美好的她半點沒受影響。 質(zhì)疑的人越多,質(zhì)疑的聲音越大,她掙的就越多。 蘇梁淺看著花姑,含笑回道:“告訴季無羨,讓他想想,怎么處理這筆銀子。” 憂心的花姑蘇梁淺信心滿滿的樣,雖然還是擔心,但得了這樣的保證,多少寬慰了些。 季無羨季家是她主子,她的主子信任蘇梁淺,她信任主子,自然相信主子的選擇。 秋靈一回院子,就跑的不見人影,桂嬤嬤將人送出了院子,回來后,問蘇梁淺道:“小姐,季公子找您什么事啊?” 雖然季無羨也不錯,但桂嬤嬤固執(zhí)的認為,太子才是蘇梁淺正經(jīng)的未來。 “沒什么,這次祖母的病,賭坊設(shè)了賭局,他下了很大的籌碼,買祖母能好,現(xiàn)在擔心呢,問我有把握嗎?” 比起在云州的時候來說,桂嬤嬤覺得自家小姐本事厲害了不少,她也知道她會點醫(yī)術(shù),但蘇老夫人的病,是很嚴重的。 御醫(yī)都治不好,問小姐有什么用。 桂嬤嬤越發(fā)覺得季無羨胡鬧,“我看老夫人真的是撞邪了,季公子問小姐有什么用,他應(yīng)該去找遠慧大師,不過季家,最不缺的就是銀子,季公子這是買了多少啊,居然都緊張了?!? 蘇梁淺笑笑,順著桂嬤嬤的話道:“桂嬤嬤說的是,我也是這樣和他的人說的,讓他去找遠慧大師?!? “希望老夫人能好,不然小姐在府里的日子,又要難過了?!? 桂嬤嬤憂心又充滿期盼的嘆了口氣,轉(zhuǎn)身離開。 桂嬤嬤離開沒一會,消失的秋靈就回來了。 “小姐,你猜我剛干嘛去了?” 秋靈閑不住,剛肯定打探消息了,蘇梁淺見她一回來就不見人影,便已經(jīng)猜出她干嘛去了,她配合著故作神秘的秋靈,搖了搖頭。 “下午的時候,二姨娘身邊的人,不是來求小姐,您見蘇如錦一面嗎?小姐您沒同意,讓她去求二小姐,我剛打聽這事去了,二小姐去見三小姐了,但是沒說幾句話,就被二姨娘趕出來了,說了什么我就不知道了,肯定不是好話,要不然也不會被同意她們見面的二姨娘趕出來。” 蘇如錦現(xiàn)在這樣子,也掀不起什么風浪來了,倒是二姨娘,不過她要是夠聰明的話,就該怨恨蘇傾楣她們,而不是她。 “二姨娘的話,你讓人盯著。” 眨眼到了第五天。 一大早,蘇府的門前,就擠滿了人,用人山人海來形容也不為過。 一個個手上身上都帶著賭坊開的票據(jù),相互討論著自己壓了多少銀子,然后暢想。 “我壓了五兩,這可是我娶媳婦的本錢,翻十倍,那就是五十兩,我還能納個妾。” “我就一兩,要贏了,就置辦幾畝田地。” “我,一千兩,翻十倍,我這輩子就吃喝不愁了。” …… 前幾日抬著老漢的尸體來蘇府門口鬧事的一家,因為蘇府覺得尸體放在門口晦氣,再加上那些參與了賭局,尤其是下注很多的人,對這方面也忌諱的很,被趕走了,現(xiàn)在蘇府門前,就只有那日鬧事鬧的最兇的婦人和她的女兒和跛腳的小叔子。 賭注數(shù)額太過龐大,一向視金錢如糞土的季無羨,也緊張不已,尤其是第三日后,他晚上都有點睡不好,腦子里一直想的就是,要蘇老夫人沒好,那他真的就成了季言祖口中的敗家子,一輩子都抬不起頭來了。 要贏了的話,他這輩子,再怎么揮霍,那浪費的也是自己的銀子,面對唯一能在他面前作威作福的爹,他腰桿子也硬,想想都覺得美好。 在這樣的憂心與糾結(jié)中,精神緊繃一直處于興奮狀態(tài)季無羨幾日都沒睡好,精神狀態(tài)萎靡。 他如坐針氈,決定直接到蘇家等結(jié)果,而五皇子和王承輝在這件事上,與他也有同樣的默契,三人幾乎同時抵達了蘇家,個個都是黑眼圈。 蘇府外的人,多的超乎想象,王承輝準備的最充分,帶了十幾個護衛(wèi),當然,還是多虧了季無羨的晉獒,這才成功開出了一條道。 福壽園內(nèi),一大早就擠了不少人。 蘇克明自然早早就到了,蘇傾楣和他幾乎是同時。 三姨娘一房,五姨娘,六姨娘,還有全部心思都撲在蘇澤愷身上的蕭燕。 蘇澤愷沒來,他本意是想來的,蕭燕怕到時候會有人告訴他取消科舉資格的事情,說什么都不同意,以蘇克明現(xiàn)還在氣頭上為由,勸住了他。 蘇澤愷只知道自己院子挖出巫蠱娃娃一事,之后對蘇克明動手,還有說的那些話,他完全不記得了,就連這,蕭燕也沒敢讓他知道。 事關(guān)自己,蘇老夫人也很在意關(guān)心,她還以為自己會睡不著,喝了遠慧送來的佛水,很快就犯困,一覺睡到日曬三竿。 醒過來時,她的眼睛依舊看不見,喉嚨也還是說不出話來,但是卻一身輕松,仿佛一把老骨頭都是松快的。 “母親(祖母),你能看見了嗎?”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