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要不然,他今天可不就只是沖蘇澤愷一個人叫了。 “君子有成人之美,懂不懂?” “聰明的狗認主,這狗一直跟著大師,你帶走,他不能再沐浴佛光,那就是一條普通庸俗的狗,估計也沒什么用了,而且,大師是得道高僧,你和他提銀錢,不是侮辱人家嗎?還有,狗可比人有情義多了,跟了大師這么久,肯定有感情了!” 后面這話,季無羨完全就是譏諷蘇克明。 遠慧仿佛斷絕了七情六欲般,倒是沒什么反應,他身后,牽著狗的小沙彌,卻是一臉舍不得。 “阿彌陀佛,這位施主所言極是,這狗跟隨我多年,一直是小海照顧的,他們感情深厚,貧僧實在不忍?!? 五皇子看了叫小海的小沙彌一眼,見他一副快哭出來的樣子,擺了擺手,“算了算了?!? “愷兒,你怎么了?” 遠慧前腳剛出琉淺苑,自遠慧施法燒毀巫蠱娃娃后,便一直恍恍惚惚搖搖晃晃似喝醉了酒般的蘇澤愷,忽然向后栽倒在地上。 蕭燕失聲尖叫,推開蘇傾楣,跑了上去,將他抱起的時候,手心一片黏糊糊的濕漉。 蘇澤愷倒下去的時候,頭剛好磕到了個小石頭,后腦勺撞出了血來。 他睜眼看著悲痛欲絕的蕭燕,比起之前,視線有了一絲絲的清明之色。 他看著刺眼的陽光,神色依舊是迷惘的,仿佛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 剛好,秋靈請來的大夫,給降香看完出來,蕭燕看著他著急道:“大夫,快來,快來看看我兒子,他怎么了?他怎么了??!” 蕭燕撕扯著嗓,說到最后,聲音變的嘶啞。 大夫看向蘇梁淺,還有地上的一大灘鮮血,有些發(fā)怔。 蘇傾楣在這時候,卻看著蘇克明道:“父親,您命人去給兄長找個大夫!” 蕭燕看蘇澤愷這樣子,心臟都要嚇跳出來了,哪里還等得住,她完全被對蘇澤愷的擔心迷了心智,沉著臉看向蘇傾楣,指責質問道:“你哥哥都這樣了,這里就有現(xiàn)成的大夫,你讓你父親去請,是何居心?要耽誤出什么事,你是不是也覺得他丟了你的人,想把他害死!” 蘇克明現(xiàn)在估計都恨死蘇澤愷了,他請的大夫,蕭燕還不放心。 虎毒不食子,這在蘇克明身上并不適用。 蘇傾楣看著蕭燕一副她好像要害蘇澤愷的表情,心頭不免受傷,同時更加上火惱怒。 夜傅銘還在這里呢,蘇克明便也就算了,蕭燕也這樣,這種仿佛她是不受待見重視的態(tài)度,讓她今后在他面前,如何能抬得起頭? “兄長是什么人,您這個做母親的不清楚嗎?您覺得他剛剛的表現(xiàn)正常嗎?” 蕭燕腦子現(xiàn)在就是一片漿糊,根本就不能明白蘇傾楣話中的深意。 蕭有望卻回過味來,目光落在蘇澤愷身上,隨后又看向蘇梁淺,她正站在蘇老夫人身側。 蘇老夫人聽到蕭燕尖銳驚恐的尖叫,擔心蘇澤愷,一直在叫,情緒不怎么穩(wěn)定,蘇梁淺正在安慰她。 他走到蘇澤愷面前,蘇澤愷是睜開著眼睛的,但意識并不怎么清明,但這并不能說明什么。 如果沒有切實的證據(jù),他所有的反常,都會被認為是自己的邪念作祟。 蕭有望隨即吩咐人去請另外的大夫,隨后又將蘇梁淺請來的大夫伸手招了過來,“替他處理下后腦勺的傷?!? “既然你們不相信我請來的大夫,又何必用他?” 蘇梁淺看著一臉著急擔心的蘇老夫人,這樣表露自己不同意態(tài)度的話,到底是沒說出口。 蘇老夫人對蘇澤愷的心,在某種程度上,和蕭燕是相似的。 那就是,不管蘇澤愷做錯了什么,她們哪怕再失望,心里都還是牽掛關心的。 蘇梁淺這會倒是希望蘇老夫人像蘇克明那樣,不順心順意就棄,但她也很清楚的知道,蘇老夫人不是這樣的人。 她不得不承認,蘇傾楣這個妹妹,心細如發(fā),是很厲害的。 活了兩輩子的自己,能次次將她打敗,未嘗沒有運氣的成分在里面。 但好運氣,本身也是一種實力。 蘇梁淺沒說話的態(tài)度,在其他人看來,就是默認。 大夫依蕭有望的意思上前,他見蘇澤愷眼睛是睜開著的,可見清明,便知道不是什么大事。 他蹲下身,打開藥箱,替蘇澤愷將后腦勺的血止住,然后做了包扎,又告知了蕭燕一些需要注意的事項,被蘇梁淺命人送去了蘇如錦的院子。 很快,就有大夫跟著蕭有望的人來了。 今日蘇家請大師上門驅邪的時,在京城鬧的是沸沸揚揚,醫(yī)館也算是人多之地,大夫自然也是知道的,剛剛從蘇府門口經(jīng)過時,還看到烏泱泱圍著看熱鬧的人,沒有散去。 他沒走近琉淺苑,就聞到了一股血腥氣,一進去,就看到地上大灘的血,還有季無羨身前扎眼的狗,他白亮鋒利的牙齒,還有殘留著的血跡,四周圍的黑長毛,在陽光下,是鮮艷的黑紅,吐著舌頭,讓人不由發(fā)毛。 除了狗,院子里站著好幾個人,臉上都有傷。 還真有事,他好奇,卻沒有問,也不敢問,加快步子,被引著走到了晉獒有段距離的蕭有望身前。 蕭有望在他的耳邊說了幾句,那人會意,在蘇澤愷的跟前蹲下,然后就是一番比之前不知道認真多少倍的檢查。 蘇傾楣見蕭有望征求了自己的意見去請大夫,便知道,他是領會了自己的懷疑。 她看著大夫上下認真檢查,甚至還扎破了蘇澤愷的手指,一顆心因為某種強烈的期盼和希望,懸的很高。 蘇梁淺依舊陪在蘇老夫人身邊,本來,折騰了大半日,她是想送蘇老夫人回去,好好休息的,但蘇老夫人說什么都不同意。 蘇梁淺知道,她是掛心蘇澤愷的情況。 蘇傾楣站在一旁,緊張不已的她,不由將目光投向蘇梁淺。 她站在蘇老夫人身邊,微低著身站著,和蘇老夫人很小聲的說著什么話。 她干凈完好的臉上,帶著柔柔的淺笑,陽光落在她身上,恰到好處的乖巧,那是和之前讓人心生懼意的冰冷威懾,完全不同的,會讓人覺得寧靜溫和的美好。 蘇傾楣覺得,比起第一次見面的時候,蘇梁淺變好看了許多。 她心里酸酸的,向夜傅銘看去,見他看著的居然是蘇梁淺,那股酸意,瞬時發(fā)酵,和之前就有的恨和火一起,幾能燎原。 而伴隨著這種嫉恨一起的,還有擔憂。 蘇傾楣的野心很大,她一直也覺得自己可以,能夠配得上。 配得上自己的野心,也配得上任何人。 就算之前知道自己要嫁給最沒野心的皇子,她依舊信心滿滿。 但現(xiàn)在,在一系列現(xiàn)實的沉重打擊后,她甚至擔心,自己是不是能如愿成為七皇子妃,而這所有的一切,都是蘇梁淺造成的。 是蘇梁淺,令她的高傲驕傲受到了折辱。 她不會就這樣善罷甘休,總有一天,她會讓她的那張臉上,露出驚慌恐懼的情緒,她要讓她哭著請求自己,她要讓她,向她下跪。 蘇傾楣見蕭有望請來的大夫,已經(jīng)檢查完畢,站了起來,越發(fā)的緊張。 大夫走向蕭有望,幾不可見的搖了搖頭,隨后道:“這位公子只是后腦勺受傷了,但并沒有大礙,休息幾日就好了,切不可受刺激。” 如果不是知道內(nèi)情的,只會覺得大夫搖頭,是表示蘇澤愷無大礙之意。 蕭燕聽大夫前面所言,還松了口氣,一聽不能受刺激,心又懸起來了。 今年,往后每年的科舉考試,都不能參加了,怎么可能不受刺激?還有蘇克明那邊,蕭燕都不知道,蘇澤愷醒來后,自己怎么安慰他,愁眉難舒。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