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王承輝才不管那些人了,走在了最前頭。 事情一而再再而三的發(fā)生變故,這其中,絕對就有蘇梁淺的手筆,王承輝覺得,事情可能還會有意想不到的反轉(zhuǎn)。 他很期盼。 蘇傾楣目光落在蕭燕身上,見她沒有動作聲音,便知道這其中定然又出什么岔子了。 厭勝之術(shù),是她和蕭燕商定的,還是她的主意,但具體最后的操作,卻是蕭燕。 蘇傾楣聽方嬤嬤呼喊著進來,還抱著希望,覺得蘇如錦和蘇澤愷這里只是巧合,若真能將蘇梁淺毀了,賠上蘇如錦蘇澤愷,蘇傾楣也不在乎,但她看蕭燕這樣子,必定不是那么回事。 蕭燕整個人是蒙圈的,蘇梁淺的院子也有個埋著的盒子,她的院子怎么還會有這東西?不是已經(jīng)被她移來了愷兒的院子了嗎?人偶會有巧合,但玉佩不會! 腦子一團漿糊的蕭燕恍然,是蘇梁淺,是她,是她將那個東西埋在愷兒的院子的! 關(guān)于這件事,蕭燕蘇傾楣知情,蘇澤愷卻是被蒙在鼓里的,他聽方嬤嬤說蘇梁淺的院子也有東西,眼睛陡然倏然,就好像被救贖了般,卻見眾人還站在原地,沖擰眉的蘇梁淺道:“妹妹是心虛了嗎?” 蘇梁淺現(xiàn)正是炙手可熱的人物,若從她的院子里也搜出這樣的東西,那對他的關(guān)注議論就少了,同時也能轉(zhuǎn)移走蘇克明的怒火。 蘇梁淺已經(jīng)收起了詫異的情緒,磊落又坦然,“我又沒做過,有什么可心虛的,既然大家這么好奇,那就一同去看看吧,也好還我一個清白!” 蘇梁淺做了個請的動作,見人動了,問氣喘吁吁的方嬤嬤,“方嬤嬤,挖出東西的人沒打開看看里面是什么嗎?” 連從地上挖出兩個盒子,都是邪物,經(jīng)遠慧這樣的高僧念經(jīng)后才打開,那些人就是再好奇,也沒敢打開的。 遠慧將從蘇澤愷院子挖出的箱子合上,一并給了小沙彌。 一眾人再次轉(zhuǎn)移陣地。 跑在很前面的季無羨回頭看了眼身后的人群,很快發(fā)現(xiàn)少了一個人,他也顧不得熱鬧了,回頭往蘇澤愷的院子奔。 蘇澤愷所在的院子,和他同來的張有喜正蹲在被狗刨過的位置,手中捻著土,放在鼻尖聞了聞,又捻了捻,若有所思,又伸手去扒土,似乎是在調(diào)查什么。 季無羨跟隨張有喜的時間不長,但也是見識過他的破案手段的,知道他的本事,當即臉色都變了。 他上門,是湊熱鬧,看那些想整蘇梁淺的人倒霉的,不是為了給蘇梁淺添亂的,他壓根就沒想帶張有喜來,但他非跟著。 “張大人,你干嘛呢?” 張有喜不搭理他,又扒了扒旁邊的土,季無羨不淡定了,沖了上去,制止住他的動作,“這地方,埋過臟東西的,不干凈,你別染上了這些東西!” 季無羨給自己制止的舉動,找了個不錯的借口。 張有喜甩開他的手,站了起來,他拍了拍手上的土道:“做我們這行的,整天和囚犯死人打交道,最不怕的就是臟東西!你剛剛注意看了嗎,蘇公子裝著巫蠱娃娃的鎖頭的封貼,上面的符咒?” “沒注意!”季無羨秉持著多說多錯的原則,一個字都不吐露。 “上面寫著時間,是一個多月前。這一個多月,京城雖未有雨,但下了幾場雪,雪水融化,那張沒有任何東西保護的符咒,不應(yīng)該那么干凈整潔,還有,這土,應(yīng)該是最近這幾天,被人動過,待我看了盒子,應(yīng)該還能有所發(fā)現(xiàn)。” 季無羨看著分析的頭頭是道的張有喜,他在想,自己是不是殺人滅口算了,畢竟這貨會寫字,毒成啞巴也沒用,相信他老爹知道也不會怪他的。 “近段時間,你不在刑部的時日去哪里了?” *** 琉淺苑的下人,都在院中,再加上突然涌來這么多人,顯得有些擁擠。 張有喜屬于蘇梁淺的重點防察對象,她出了蘇澤愷的院子沒多久,就發(fā)現(xiàn)他不見了,一起消失的還有季無羨,對季無羨,蘇梁淺還是放心的,遂跟著眾人一起回了院。 開敗的梅花樹下,根部被刨了很大的坑,長方形的黑紅色盒子,還躺在土里面。 前來的幾位皇子還有王承輝蕭有望,都是比較合格的觀眾,只看戲不發(fā)聲。 蘇梁淺和蘇克明同行,算是到的比較早的。 “小姐,這是我的!” 秋靈跟在蘇梁淺的身后,指了指那個盒子,又指了指自己,但落在蘇克明等人眼里,則是她替蘇梁淺遮掩。 蘇梁淺擺了擺手,示意她別說話,然后走到蘇克明身前躬身道:“父親,事情既發(fā)生在女兒院子,事情能否由女兒處理?” 蘇梁淺現(xiàn)是五皇子跟前的大紅人,蘇克明還指望著事后她能幫自己美言幾句保住頭上的烏紗帽,哪有不同意的道理,點頭準了。 蘇梁淺又看向遠慧,微微頷首道:“煩請大師稍等。” “這是誰挖出來的?” 院子里的婢女婆子,齊齊將視線投向梅花樹下站著的一個小婢女。 是個負責(zé)院子清掃的丫鬟,個子小小的,其貌也不揚,被眾人這樣看著,低著腦袋,正不安的搓著雙手,她猶猶豫豫的站了出來,在一眾人面前跪下,顫顫巍巍道:“是——是奴婢。” “我問什么,你答什么,不必緊張。” 蘇梁淺聲音溫和,完全沒有蘇如錦和蘇澤愷的慌亂緊張。 蘇如錦盯著蘇梁淺,那雙眼睛,是被某種強烈的仇恨支撐著的執(zhí)狂。 她在盼著蘇梁淺失控失態(tài),像瘋子那樣,儀態(tài)盡失,但是沒有,蘇梁淺很冷靜,也很平靜。 而這樣的冷靜平靜,也刺激著蘇如錦。 就算她覺得蘇梁淺是強自鎮(zhèn)定,依舊不爽極了。 “蘇梁淺,這么多雙眼睛盯著,你就是再拖延時間也沒有用!” 蘇如錦認定,那里面也是巫蠱娃娃。 她心里還想著,蘇梁淺的狠,和蕭燕的毒,還真是如出一轍,棋逢對手。 “你給我閉嘴!” 蘇克明現(xiàn)在看蘇如錦,就是個不可理喻的瘋子,沖著她怒斥。 蘇梁淺直接不搭理,問丫鬟道:“你怎么發(fā)現(xiàn)的?” “這棵梅花樹,一直都是奴——奴婢在照——照料的,清掃的時候,發(fā)現(xiàn)不對,往里挖——挖了挖,發(fā)——發(fā)現(xiàn)的。” 丫鬟雖然緊張,說話結(jié)結(jié)巴巴的,但表達的還算清楚。 蘇梁淺抿了抿唇,似在沉思,隨后掃了眼在場的其他人道:“我這邊和大哥還有二妹妹的情況不同,這時機太過的巧合。你說這是你打掃的時候覺得不對勁挖出來的,那萬一是你放進去栽贓陷害我的呢?” 丫鬟哭著說不敢。 蕭燕和蘇傾楣看著一臉正色的蘇梁淺,蕭燕思緒一片混亂,完全看不明白蘇梁淺這葫蘆里賣的是什么藥,而且她也盼著,那里面的東西,能將在岸上圍觀的蘇兩情,也拖下水。 蘇如錦冷嗤,“你這樣強詞狡辯,不就是想摘清嫌疑,這東西是在你院子里發(fā)現(xiàn)的,你說是別人栽贓陷害,那是不是也能說明,我和大哥是被冤枉的!” 蘇如錦滿心就是要給蘇梁淺定罪。 蘇老夫人擔(dān)心的叫了起來,蘇梁淺只得先去安撫她,王承輝連連嘖嘖了幾聲,看向蘇克明,“蘇大人真是教女有方,這是姐妹呢,還是仇人呢?” 蘇克明瞪蘇如錦,蘇如錦下定決心要置蘇梁淺于死地,不看蘇克明,蘇克明瞪二姨娘,二姨娘垂著腦袋。 她也想攔啊,但蘇如錦早不聽她的話了,哪能攔得住? “那有誰能證明,這東西,是你從里面挖出來的,而不是你在兄長和二妹妹的事情后,受命放進去的?” 蘇梁淺目光平和,沒有絲毫的咄咄,那張還有些肉肉的臉,讓人覺得溫軟,完全不像蕭燕般,刻薄威嚴,讓人心生忌憚。 “當時奴婢也在,瓶兒手上除了掃帚,并沒有其他東西。” “奴——奴婢也在。” “老奴也在,可以證明,這東西是瓶兒挖出來的,并不是她放進去的。” 蘇梁淺的話后,有好幾個婢女嬤嬤站了出來,替瓶兒證明。 “還有嗎?” 蘇梁淺眼眸溫淡,掃向幾個還在遲疑的人,又有幾個人站出來跪下。 季無羨和張有喜到琉淺苑時,就看到蘇梁淺面前,烏壓壓的跪了一地的丫鬟仆婦,季無羨來過琉淺苑幾次,還覺得挺眼熟的。 蕭燕看著地上跪著的一眾人,好像已經(jīng)洞悉了蘇梁淺的意圖,但因為蘇澤愷的事,她腦子實在太慌太亂,又理不清楚。 蘇梁淺將地上跪著的所有人都掃了眼,心中記下。 “那就請大師打開吧,也好在諸位皇子和公子面前,證明我的清白。” 蘇梁淺身姿筆直,磊落坦然,沒有絲毫畏懼。 遠慧上前,站在樹下,直接將東西打開。 里面金燦燦又本就閃亮的東西,在陽光下,更是閃的刺眼,遠慧眼睛瞇起,一眾人上前,看著盒子里面裝著的金飾珠寶,還有幾樣小玩意兒,有些看不明白。 秋靈擠了進去,從遠慧的手中奪過箱子,寶貝似的護在懷里,戒備的看著其他人道:“我都說了,這是我的,你們偏不信!” 蕭燕一時間只覺得世界天旋地轉(zhuǎn),瞪著秋靈,“需要賣身葬父的姑娘才來蘇府沒多久,哪來這么多貴重的東西!” 秋靈聽蕭燕這樣說,將東西護的更牢了,一副堅決不讓別人搶走的架勢,“小姐賞的啊,還有老夫人季夫人她們,季公子上次來,還給了我一袋金豆子呢,我把分剩下的都放里面了,除了我自己的,我姐姐的也給我了,都是我的,你們別想搶走!” 蕭燕現(xiàn)在哪里有心思搶走這些東西,她是想給秋靈冠上偷的名兒。 “秋靈來蘇府是沒多久,但因為是年關(guān)正月,再加上討喜,跟著我出去,都得了賞,我外祖母,幾個舅媽,表姐都賞了,算起來,她盒子里的東西,也不算多。” 其他的丫鬟,遠遠瞧見了,羨慕壞了。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