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蘇梁淺知道,謝云弈在蘇府附近,置辦了個三進院的宅子,上次去槐村,她就是在這門口上的馬車。 她要有什么事,秋靈也是來這里將消息遞出去,找人幫忙。 不大的宅子,布置布局簡單,但格外清雅別致。 謝云弈現(xiàn)在不在,整個院子,就只有三四個下人,負責日常的打掃清理,還有傳遞消息,安靜的有些冷清。 蕭有望讓人準備的糕點,精致又美味,但蘇梁淺并不怎么喜歡甜食和入口干干的東西,就吃了兩口,影桐進屋后,隨即吩咐廚房,去準備飯菜,將降香也拉去幫忙了。 蘇梁淺被人引到了院子,季無羨已經(jīng)在等著了,坐在一張石凳上。 院子的一側,有棵很大的桂花樹,這個時節(jié),綠葉依舊在枝頭,只是比起其他季節(jié)來說,不是那般的嫩綠,像是缺了養(yǎng)分的花兒,地上,還有幾片桂花樹的落葉。 此時,太陽已經(jīng)西斜,映照著的世界,耀眼的金黃。 隨季無羨一同前來的晉獒被拴在桂花樹的樹干上,正趴在地上,身上厚實的毛,在這樣暖金色的光下,幾乎發(fā)亮。 他閉著眼睛,懶洋洋的,察覺到蘇梁淺的接近,睜開看了眼,很快又繼續(xù)閉上,完全不被打擾的享受自己舒適又愜意的時光。 蘇梁淺走到桂花樹旁,伸手摸了摸晉獒的腦袋,替他順了順身上長長的毛,站在她身后的人道:“季公子剛給他喂了幾大塊牛肉。” 蘇梁淺笑著,又摸了摸他的腦袋,“原來是剛吃飽了,難怪這么乖。” 季無羨看著蘇梁淺臉上的淺笑,映著晚霞橘色的光,溫柔極了,心情有些發(fā)酸。 人不如狗,人不如狗啊。 他隨即想到謝云弈,要他在的話,估計也沒這樣的待遇,隨即心情平衡釋然。 “我聽說皇上已經(jīng)將蕭家的馬場賜給你了,蕭有望今天還約你去那里談事情了,怎么樣?” 季無羨看著已經(jīng)走過來的蘇梁淺,問道。 蘇梁淺話都還沒回呢,就見他皺著眉,繼續(xù)道:“皇上早有將那塊地賜給你之意,這么久蕭家都沒松口,這時候同意了,還主動找你交接,必有陰謀。” 季無羨口氣篤定。 “賬簿地契鑰匙,當著五皇子七皇子的面,該給我的都給我了,還算順利吧。” 蘇梁淺在季無羨的對面坐下,“今天蕭有望領著我四處看了下,依山傍水,確實是個極好的地方,他經(jīng)營的也很不錯,是花了極大的心思心血才做起來的,若這是我的,就算皇上張口,我也不會讓出來,所幸他們有陰謀,不然,怎么會便宜到我頭上?不過,管他有什么圖謀,既然已經(jīng)給我了,到了我手上,那就是我的東西,不管他們用什么手段,都別想再拿回去了。” 蘇梁淺口氣淡淡,但那股仿佛從骨子里散發(fā)的自信從容,讓她看著,有種說不出的霸氣。 季無羨看蘇梁淺這樣,在心里默默給蕭家還有蘇府這次設計她的人點了根香,笑著附和道:“是是是,要陰謀未成,那就是賠了夫人又折兵,再賠上這么大個莊園,那就是損兵折將了!” 季無羨甚是開懷,卻見蘇梁淺面色無瀾,反應平平,頓感蘇梁淺在這方面,和謝云弈一樣無趣。 這么值得高興的事,笑都沒聲,這樣冷靜自持的人生,有什么樂趣可言! “是吧,那地方不錯吧?我也就去過一次,但幾個朋友和我提了,他們在那里都養(yǎng)了馬,加上賭馬什么的,一年消費都在上萬兩。蕭有望這人,人品雖然不怎么樣,但本事卻是有的,我父親說過,朝中的不少官員,也是那里的常客。現(xiàn)在開春,天氣馬上暖和,踏春的人就多了,馬球蹴鞠各種活動,你接手的正是好時候啊。” 蕭家馬場掙的那點銀子,季無羨是看不上的,他也知道,蘇梁淺看上的未必就是他的經(jīng)濟價值,她應該也是有更大用途的。 “到時候還請季小公爺多多關照。” 季無羨拍著胸脯,“那是必須的!有我在,必定讓你財源滾滾!” 季無羨看著微微含笑的蘇梁淺,忽然想到什么,問道:“七皇子去那里,就只是單純的做個見證嗎?他沒為難你吧?” “為難了。” 蘇梁淺給自己倒了水,臉上保持著的淺笑未變。 季無羨臉上的笑消退,聽到蘇梁淺悠閑的喝了口茶,開口道:“蕭有望準備了酒菜招待,我想速戰(zhàn)速決,也不喜歡在飯桌上談事情,拒絕了,七皇子拒絕了我的拒絕。” 季無羨黑臉,“然后呢?”這算什么為難,分明就是蘇梁淺不知好歹吧。 “五皇子幫我說話,所以七皇子拒絕無用。” “蘇妹妹,你和七皇子是不是有什么我不知道的私人恩怨啊?” 季無羨直覺,蘇梁淺對七皇子,有很深的敵意。 “你怎么知道?” 蘇梁淺將手中的茶杯,輕輕擱在桌上,季無羨一副好奇寶寶的樣子,湊了上去,蘇梁淺輕笑著挑眉,“不可說!” 季無羨笑臉冷下來,氣呼呼的,他覺得蘇梁淺就是故意的,故意逗他。 什么時候和謝云弈學的臭趣味。 “男人最了解男人,我可以很認真負責的告訴你,作為男人,最受不了的就是自己的女人被別的男人占了便宜,蘇傾楣那日可不止讓一個男人飽了眼福,要七皇子真是你說的那種人,你更應該小心些,今后離他遠點。” 季無羨收起自己的不正經(jīng),認真嚴肅說道,有些隱憂。 蘇梁淺點頭,“我正是想要和他保持距離,所以才會不知好歹的拒絕了蕭有望的提議。”就算季無羨不說,她也會和夜傅銘保持距離。 “你找我來,有什么事?” “蘇夫人那里,有動靜了。” 季無羨往蘇梁淺的跟前湊了湊,“她貼身李嬤嬤的女兒,出城見了個人,你一定猜不到她去的哪里。” 就季無羨提供的這些訊息,蘇梁淺確實猜不到。 “槐村的寺廟,就周大人老家的土地廟,上次周夫人出事的地方,去見了那個廟的主持。” 季無羨這一提,蘇梁淺很快想起上次自己去槐村寺廟時,在自己跟前晃了兩次的身影,至今想起,依舊隱隱覺得熟悉。 “槐村土地廟的主持,那不就是個和尚?” “就是個和尚啊。” 在洞悉蕭燕的意圖后,蘇梁淺一直覺得,她找的會是十多年前,說她和蘇克明命數(shù)相克,此消彼長的道長呢,準備新仇舊恨一起算的。 “那個和尚現(xiàn)在人呢?” “在寺廟呢,你放心,我一直讓人盯著呢,逃不了。” 季無羨可不是五皇子那不靠譜的傻白甜,這樣重要關鍵的人物,他自然不會出紕漏了。 “我的人還找當?shù)氐拇迕翊蚵犃怂瑩?jù)說不管是求子還是驅(qū)邪,都很靈驗,尤其是求子,那些人說的有鼻子有眼的,很多人對他,簡直奉若神明。這土地廟,以前香火一般,最多就是當?shù)厝苏逻€有每月初一十五拜拜,但他接手后,多了許多外地的香客,槐村的村民,有不少因此受益,我們上次去,是香火鼎盛后,擴建的結果。” 季無羨一副不以為然的態(tài)度,對這些鬼神之說,他向來不怎么信奉。 在這點上,蘇梁淺也是如此,但她又會因此產(chǎn)生困惑,如果鬼神之說,只是無稽之談,她是如何重生的。 很多時候,回想起上輩子的一切,她都覺得恍然若夢。 就像是做了一場好長好長的噩夢。 “明日有空嗎?”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