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蕭燕蘇澤愷心急,很快就讓李嬤嬤進來,兩人吩咐了一番。 又有蕭燕近身的下人進來,將蘇澤愷踹翻在地上的碗碟,飯菜湯汁都收拾干凈了。 她們出去前,蕭燕恩威并施,再三叮囑交代,不讓她們出去嚼舌根。 “我和母親還沒吃幾口呢,讓廚房再準備些簡單的飯菜送上來吧。” 蘇傾楣看著退下去的下人,聲音柔柔的。 “大哥,您也留下來一起吧。” 蕭燕這會根本沒什么胃口,又礙于蘇澤愷,本想拒絕,聽了蘇傾楣的話,關切的看著蘇澤愷問道:“吃飯了嗎?” 蘇澤愷沒拒絕,瞪了蘇傾楣一眼。 蘇傾楣臉上的笑容未減,仿佛什么都沒看到。 “做大少爺愛吃的。” 蕭燕作為蘇府的夫人,大權在握,自然有自己的小廚房。 廚房里的下人對蕭燕蘇傾楣和蘇澤愷的喜好都有一定的了解,半點也不敢怠慢,很快按要求送了上來,菜品基本和之前的不同。 蕭燕完全忘了蘇澤愷這個兒子先前是怎么斥責她對她不滿的,一個勁的讓他多吃點,蘇澤愷壓根就沒胃口。 蘇傾楣則不住的給蕭燕夾菜,有兒女陪著,蕭燕的臉色,比之前來說,好了許多,就是哭多了,眼睛看著有些腫,神色也因為沉重的打擊有些憔悴。 蘇傾楣的興致也不是很高,吃了幾口,她先是掃了眼蘇澤愷,隨后看著蕭燕問道:“母親現在準備怎么做?” 她緩緩放下筷子,“父親奪了母親的管家權,還讓母親在院子里反思,年前還好一些,年后呢?也由二姨娘替代母親參加那些宴會應酬嗎?” “不可能!”蕭燕想也不想,“她休想!” 蘇澤愷本來就沒食欲,聽了這話,更沒心情,要明年正月是二姨娘代替蘇府參加宴會的話,蘇傾楣還好,他—— 別人肯定會覺得是六姨娘懷了孩子,他在蘇家的地位不保了,到時候,他就不是因身世被那群人恥笑了,而是直接被那群人排除在圈子外。 蘇澤愷直接放下了筷子,憂慮直接表露在了臉上。 “愷兒,你不用擔心,你父親他也不會這樣絕情的。” 蕭燕安慰蘇澤愷,“你父親都已經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還幫著我遮掩,而且他明確說了,二姨娘只是暫管。你就想,他在你和楣兒身上花費了這么多的心血,現在馬上就要有成果了,他也不會讓對你們不利的事情發生的,再說了,不還有你舅舅他們嘛。” 那為什么六姨娘懷孕,他那么高興?還因為他們想流掉她腹中胎兒一事雷霆震怒,至于舅舅,二姨娘不同于其他人,雖然姚家比不上蕭家,但她也是有娘家做靠山的。 蘇澤愷將話憋在心里,并不覺得樂觀,悶悶的,不吭聲。 “這次的事情,母親確實是受了很大的委屈,但……” 蘇傾楣神色遲疑,“舅舅若出面,怕只會適得其反。” 蘇傾楣說的委婉。 戕害庶子,嫁禍嫡女,事情敗露,這事要傳出去,就是休妻都可以,父親只是打了一巴掌,暫奪了掌家權,這懲罰已經是極輕的了。 若是蕭家真的干預,惹得蘇克明不快,到時候懲罰只會加重,蕭燕更不得他心。 蘇傾楣感覺得到,自己的母親并未意識到這一點。 “母親,父親和沈家不和,就是因為當年荊國公府施壓,干預太多,傷了他的自尊心,蕭家現在雖然得勢,但和當年的荊國公府遠不能相提并論,母親是想重蹈當年蘇家和沈家的覆轍嗎?” “她敢!” 蕭燕尖著聲,氣勢十足。 “沈清那個笨女人,能和我比?” 她言辭間透著幾分自以為是的自得,蘇澤愷皺眉,作為男人,對蕭燕的這番作態,實在不喜的很,開口道:“母親在父親面前,還是不要這般的好,沒幾個男人會喜歡。” 蘇澤愷心情不好,對蕭燕不滿,話說的很是直白傷人。 以前,蘇家的后院,蕭燕一人獨大,就連蘇老太太都不及,蘇澤愷地位穩固,他雖然對蕭燕的一些做法不滿,也從來都不說,但因為蘇梁淺,他們完全沒了先前絕對的優勢地位。 “母親還是向父親低頭認錯吧。” 蘇傾楣緩緩道出自己的最終目的,蕭燕看著她,皺著眉,顯然是不情愿的。 “蘇府夫人的位置,后宅管理權,還要對我和兄長的看重厚愛,在父親眼里,他該給您的能給您的,都已經給了,您如此,就是貪心不足!” 蘇傾楣看的一直都比蕭燕明白,以前和蘇澤愷一樣不說,是覺得沒那個必要。 蘇澤愷完全贊同蘇傾楣,很快隨著她的話附和道:“不就是低個頭嗎?還是自己的夫君,有那么難嗎?你是要親眼看到我被所有人看不起譏笑嗎?” 蕭燕皺著眉,想到這些年自己為蘇克明做的,還有他對自己的態度,心里頭還是不甘心。 “成大事者,就要能屈能伸能忍,母親,你就當現在的蘇梁淺是以前的夫人,為了我和兄長,就只有委屈您了。您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我,為了兄長,父親既看重疼愛我們,肯定也能體諒明白您的心情的。” 蕭燕雖然不情愿,但還是應了下來。 氣怒的她,因蘇傾楣的幾句話,心中已經有了主意。 *** 蘇梁淺離開念瑜苑后,并沒有回蘇府自己的院子,借著不讓沈老夫人擔心的由頭,再次出了府。 蘇府的下人,對她不敢像之前那樣怠慢,很快安排了馬車。 蘇梁淺再回到荊國公府后,讓人通知了沈老夫人一聲,又上了季無羨安排好的馬車。 馬車內,謝云弈,疾風,季無羨幾個都在。 “馮平的家人,被我安置在季家城南的一處農莊上,我的人,接到馮平后,會將他也送到那里。” 蘇梁淺點了點頭,想要道謝,但又覺得,謝謝二字,輕如鴻毛,顯示不出誠意。 她覺得自己應該做些什么,轉念想到,上輩子到死,季家上下,都是安然無恙,她也沒什么能為他們做的,就連提醒,也似乎是蒼白多余的。 蘇梁淺皺眉,頗有些苦惱,謝云弈輕笑了聲,“打了勝仗的感覺如何?” 蘇梁淺聞言,不自覺的就想到蕭燕氣急敗壞的樣,勾了勾唇,“還不錯。” 這還只是剛開始而已。 “開心就好。” 蘇梁淺的視線沒在謝云弈的身上,也因此,她不知道,謝云弈在道出這輕悠悠的四個字時,眼底融著的縱容寵溺。 仿佛她開心,怎么都好。 “快和我們說說!” 季無羨一臉興奮。 謝云弈是喜歡人,他呢,對八卦更感興趣。 蘇梁淺對分享這種事情,興趣不大,尤其這還是家事,但見季無羨這樣,也不想掃了他的興致,便將今日的事情,大致說了下。 她言簡意賅,輕描淡寫,但還是能讓人聯想到當時氣氛的劍拔弩張。 季無羨吸了口氣,謝云弈臉上的笑也沉了下來,整個人的氣場似乎都變了。 “最毒婦人心啊,你家的都是一群什么牛鬼蛇神!這樣惡毒的婦人,你父親居然沒把她給休了!” 季家世代,都是一夫一妻,且多只有一個兒子,若嫡長子花心納了妾,那就是直接將自己從繼承人的名單剔除了。 季無羨往上四代,都是單傳,到了季無羨這一輩,因為季夫人生他的時候大出血,差點難產,季公爺怕妻子有意外,就只有季無羨一個兒子。 季家人丁單薄,也因此,關系簡單融洽,完全不存在像蘇家這樣為了利益和嫉妒心,勾心斗角的事,這同時也是荊國公府名存實亡,但他們依舊是北齊第一望族的重要原因。 若醉心權勢,自然是會延綿子嗣,發展勢力。 “那可是他的愛妻,他愛子,愛女的生母,蕭家也還在呢。就算奪了中饋,估計過幾天就還給她了。” 蘇梁淺笑的譏誚,口氣更是涼薄,絲毫沒有女兒對父親該有的敬愛,甚至有一些意難平的恨。 這恨意,季無羨倒是察覺出來了些,不過他只是單純的以為是因為蘇克明偏心,并沒有多想。 “他會后悔的!” 蘇梁淺看著面色清冷,口氣篤定的謝云弈,嘴角上揚,漂亮的眼睛,微微的瞇著,信心滿滿:“當然,他們都會后悔的!” 她想要的,可不是他們后悔那么簡單,而是嘗嘗墜入地獄,爬不上來的滋味。 一行人出了城門,到地方時,天都黑了。 城外不比京城內,入夜燈火璀璨,放眼望去,一片烏色,帶著夜風的濕氣吹在身上,更添了幾分寒涼。 蘇梁淺是孤身一人前來的,隨行的兩個婢女,她一個也沒帶。 季無羨最跳下馬車,緊接著是謝云弈,謝云弈站在馬車旁,想要扶蘇梁淺,蘇梁淺縱身就跳下了馬車,利落颯爽,完全不給他這個機會。 季無羨看著自然而然收回手的謝云弈,偷笑。 謝云弈從最后下車的疾風手上接過他遞給自己的斗篷,披在蘇梁淺身上,“天冷,披上。” 他微冷的口氣,是不容拒絕的強勢。 蘇梁淺本想說自己身體更好,謝云弈比自己更需要,他已經用披風將她攏住,給她系披風的帶子了。 蘇梁淺莫名想到上次在飆風寨,謝云弈傲嬌的將他原先不同意送她的玉佩系在她身上,她不再拒絕,而是看著低頭做事的謝云弈,他的手指修長好看,但顯然和上次一樣,有些笨拙,蘇梁淺笑出了聲,“你系的上嗎?”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