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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海清皺了皺眉頭，張了張嘴沒有說話。那晚的情形他當然在現場，他是和仇彪一起去見高元奎的。但其實他并不知道仇彪已經動了手腳。高元奎連他也罵了一頓，說他不該跟著仇彪幫他當說客。說實話，當時云海清是很惱火的，但當他看到高元奎捏著喉嚨眼睛充血的從屋子里沖出來的時候，目睹仇彪飛起兩腳將他踹回屋子里的時候，云海清差一點便沖上去勸阻了。但他終究沒有這么做，他到現在還記得高元奎的眼神。那眼神里有失望，傷心，憤怒，痛苦和不解。那是他這一輩子見過的最難以忘記的眼神，這一年來無數次在噩夢之中都見到了那雙眼睛。<p>

    “罷了，你這種人自然也沒什么人性，也不會有什么情義。你動沒動手其實都不主要，你就是幫兇，老寨主的死你也是兇手之一。我只是好奇，你是怎么知道仇彪的底細的，又是怎么跟他搞到一起的。”林覺沉聲問道。<p>

    云海清倒也不隱瞞，沉聲道：“是我先發現仇彪的異樣的，他還是內寨左營頭目的時候，我無意間看見了數次他獨自從后山懸崖下的灘頭架舟離開。我很是好奇，又一次我便跟著他去。直到跟隨他來到湖西的小漁村里，看到了他跟人接頭。我偷聽了他們的談話，方知仇彪竟然是海東青的人。”<p>

    “我本是要立刻稟報老寨主的，可是我又想知道這事兒的底細，于是我繼續跟蹤仇彪，沒想到卻被他發現了。那一次他故意引誘我跟隨前去，然后我們交了手。只七招，他便制住了我。那種情形下，我不得不屈服。再說了，我得知他是海東青之子后，我便有意跟隨他們干大事。仇彪許諾我將來讓我當宰相或者樞密，我更是無法拒絕。我也想干一番大事業啊，可惜老寨主不肯做。良禽擇木而棲，我只能選擇別人。”<p>

    林覺點頭，沉聲道：“你說的真好聽，什么良禽擇木而棲，你不也是為了權勢地位和名聲么？說到底，你也不想背個土匪的身份罷了，你方才還奚落老寨主成天想著招安，成天想著光宗耀祖，你不也是一樣么？”<p>

    云海清想了想，點頭道：“你說的對，我其實也是這樣的人，我不否認。你想知道的事兒我都說了，再無什么隱瞞了，要殺要剮隨你們的便，但請給我個痛快。但如果你們愿意留我一命的話，或許我能助你們一臂之力。你們該知道你們面對的是什么。”<p>

    云海清的最后一句話其實已經是示弱了，但凡口口聲聲說不怕死的人，死到臨頭時會立刻崩潰，云海清或許就是這樣的人。看出這一點的林覺對云海清最后一絲敬意也消失殆盡。<p>

    “我還有最后一個問題，回答之后，再定奪如何處置你。”林覺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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