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事已至此,說這些還有什么意思,我父親已命喪你手,難不成你還真敢讓我等活著離開?就不怕以后……” “怕你們報復?”何悠聞言忽地搖頭失笑,道,“你們覺得,我會怕這個么?” 姜洪閉上了嘴巴,沒法給予回答。 是啊,何悠真的怕他們的報復么? 以其兩個月便修成金丹境的恐怖速度,再加上那懸于頭頂的,無法窺見的殺劍……縱然是給他們一萬次機會,真的還有報仇的希望么? 念及此,這位現任家主只覺渾身力氣消散,眼前的一切都灰暗了下來。 然而,接著,何悠的下一句話卻又讓他的眼睛猛然亮了起來。 “雖然我的確不在意這些,但不得不承認,若是出于謹慎的角度,正所謂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 或許,殺光你們才最是保險,不過……這豈不是白白便宜了你們?” “而且……誰說你父親死了?要不你再確認下?他可還喘著氣呢。”何悠似笑非笑道。 說著,他扭頭,看向不遠處那滿是裂痕的浮冰之上,那一動不動,滿是血污的“尸體”,冷笑道:“別裝死了。” “咳……咳咳……”隨著他話音落下,那在眾人眼中,早已判了死刑的老人竟然慢吞吞爬了起來,動作踉蹌,不住地咳嗽。 臉色慘白,近乎透明,嘴角、胸襟前也滿是一滴滴血液,看上去,已然是無比虛弱,一副心神大損的模樣……可終究……還是活著。 “父親!” “老家主!” 看到這一幕,姜洪以及其身后那一眾姜氏族人先是一驚,然后露出難以置信的神情,紛紛駕馭鯨龍,靠近過去。 遠處圍觀的諸多修士們也是露出驚訝的神情。 似乎,并未料到這一點。 眾目睽睽之下,姜槐佝僂著,撐著虛弱年邁的軀體努力坐直身體,神色極為復雜地看了何悠一眼,這才拱起雙手,苦笑道: “多謝何供奉手下留情。” 是的,作為踏空境強者,姜槐很清楚,自己之所以還能活著,真的是何悠留了手。 事實上,飛劍斗法中,他的確慘白,自己的神識飛劍被那無數星光硬生生磨滅,反噬到精神上,也承受了極為嚴重的創傷…… 可是,一個是何悠為了保留一截仙氣,提早收回了那柄劍。 二來,作為老牌踏空強者,加上龍裔本身的天賦,姜槐堪堪穩住了震蕩的識海,撿回一條命來。 方才也的確是短暫昏厥了過去,之后才蘇醒。 然而,即便如此,倘若何悠真的有心殺他,只需要在方才那一擊的時候,將他重傷的軀體也一并捏爆,也就行了。 可何悠卻沒有動手。 更未滅殺姜氏族人。 雖然,姜槐大概能猜出何悠的一些想法,但無論如何,能在這種情形下留手,都只能說明,何悠足夠理智,足夠自信! “用不著謝,我只是還有話問你而已。”何悠淡淡道,心中卻也是輕輕一嘆。 留姜槐一命,并非他心軟。 而是深思熟慮后的結果。 在綁定了地外那柄神秘的飛劍后,何悠對于這場爭斗便已然是十拿九穩,因此,很早就在思索究竟要如何處理這件事。 利用仙氣與飛劍,把這群龍裔鏟除,有些難度,但并不是完全做不到。 然而,一來,何悠極為好奇,這幫龍裔到底在隱瞞著什么……他們顯然知道一些東西。 這點從其貿貿然地對祖龍進行融合試驗,以及現在,寧肯付出這般大的代價,也要搶奪薇薇上,便可以看出。 考慮到薇薇仙二代的身份,這背后可探究的東西,就太多了。 若是殺了姜槐,就等同于斬斷了這條線索,太過可惜。 二來,自己終究不是獨身一人,背后還有江寧白氏。 今日對決姜槐,兩人無論誰生誰死,都還好說,可一旦自己屠滅了姜氏全族,這便極有可能引得各大宗門兔死狐悲,抱團敵視自己和白氏。 這是極有可能的。 畢竟,無論是誰,想到身邊就趴著一個動輒滅族的強者,即便只是為了自保,也會抱團。 搞不好,便是一個舉目皆敵的局面。 縱然沒人敢對付何悠,可給白氏下絆子,總要簡單些…… 相比之下。 借助飛劍碰撞帶來的感知,何悠已經確定,姜槐喪失了戰斗的能力,且在所剩無多的生命中,也幾乎沒有恢復的可能。 不把事情做絕,矛盾雖然還會有,但終究是可控的。 衡量下來,他才最終選擇了留他一命。 當然。 仙氣的損耗肯定還是要想辦法從這幫人身上找補回來的。 …… “罷了,罷了,”姜槐聞言也是嘆了口氣,旋即朝著姜洪等人搖了搖頭,命其放下兵器,這才道: “何供奉想知道什么,老朽知無不言,不過,想來,這里總不合適。” “那就去你們那吧,正好,我上次來,還沒真的上門坐坐。”何悠看了他一眼,說道。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