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 昔年恩怨(下)-《朝為田舍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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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懷玉揭開了血淋淋的往事,顧青安靜地坐在床頭,面無表情地聽著她的述說。
對今生的父母,顧青并沒有任何感情,但是為了保護忠良而戰(zhàn)死,顧青仍有些動容。
“張相的政敵是誰?仇人是誰?”顧青立馬抓住了關(guān)鍵問題。
張懷玉沉默片刻,緩緩道:“安祿山,當(dāng)年的營州都督,如今的平盧范陽兩鎮(zhèn)節(jié)度使,當(dāng)今天子極為寵信的胡人重臣。”
顧青眼皮跳了跳。
安祿山這個名字,太熟了。他便是在大唐搖搖欲墜的基石上狠狠推了一把的人,他是整個大唐歷史的轉(zhuǎn)折點。
顧青捋了一下思路,道:“如此說來,是安祿山派人殺張相?為何要殺他?”
“開元二十四年,安祿山任平盧軍兵馬使,在攻打契丹一役中兵敗,而致將士死傷無數(shù),當(dāng)時的幽州都督府長史張守珪命人將安祿山捆縛后押解長安論罪,我祖父在長安見到安祿山后,觀其面貌,察其顏色,覺得此人心術(shù)不正,言行間頗為狡詐,我祖父任宰相多年,其中被天子和世人稱道的是頗有識人之明,當(dāng)年見了安祿山后,我祖父對當(dāng)時的侍中裴光庭道;‘亂幽州者,必此胡也’。”
張懷玉無奈嘆道:“這句話說得有點重了,如今天子極為寵信安祿山,也沒露出過任何反意,后來我祖父的話被傳出去,很多人說他沒看準(zhǔn),安祿山身俱兩鎮(zhèn)節(jié)度使之職,每年朝賀長安城,每年都在天子和貴妃娘娘面前跳胡旋舞,甚至認了貴妃娘娘為義母,安祿山對大唐表現(xiàn)得無比忠心,連我這個孫女也不知祖父當(dāng)年那句話究竟是對是錯……”
顧青抿了抿唇,沒吱聲。心中卻暗暗對張九齡的判斷力所驚嘆。
今人不知,后人知。
顧青知道張九齡那句話說對了,安祿山后來果真反了,如今的安祿山不過在暗中積蓄實力,用忠心的表象蒙蔽長安而已。
張懷玉接著道:“因為看出了安祿山的反相,再加上他在攻打契丹一役中導(dǎo)致了兵敗,當(dāng)時我祖父任宰相,于是在奏疏上批示,安祿山當(dāng)斬。當(dāng)時祖父批示的原文是‘穰苴出軍,必斬莊賈。孫武行令,亦斬宮嬪。守珪軍令若行,祿山不宜免死’,可惜的是,當(dāng)今天子饒過了安祿山,并未下旨斬他,甚至后來安祿山的官越做越大,而我祖父,因當(dāng)年周子諒一案被天子斥責(zé),說他薦人不當(dāng),被降職荊州都督府長史。”
顧青若有所悟:“因為當(dāng)年你祖父要斬安祿山,于是被他記恨,故而要對他下殺手?”
張懷玉輕嘆道:“當(dāng)朝宰相親口說一個人將來要反朝廷,而且那么堅決要斬他,安祿山如何不懼怕,如何不記恨?這安祿山也是隱忍之輩,一直忍到我祖父被降職荊州都督府長史,在開元二十八年回鄉(xiāng)掃墓的路上,才對他和我們張家動手。”
顧青疑惑道:“都督府長史也是不小的官了,安祿山敢公然殺朝臣?”
“安祿山那年已頗得圣眷了,天子對他很寵信,他若遣死士在路上驟然襲之,事成后做出被盜匪所劫的假象,事敗也不怕死士泄密,此事做得全無后顧之憂,安祿山怕什么?”
顧青想了想,點頭:“我父母就是那一年為保護張相而戰(zhàn)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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