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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辦法啊……

    人多就這條件！

    她的目光在病房里一掃……見靠窗的位置住著一個老頭，大概60歲左右，身材瘦弱，面色憔悴，腿上打著石膏，身邊沒有一個家屬。

    洪果兒大概心里就有數了，緩步走了過去，把手里的水果放到了一邊的板凳上，“您是曹君安同志？”

    “對！”老曹頭納悶的抬起了發黃而無神的眼睛，鬢角的白發顯得格外的刺目，“你哪位？”

    “??！你不認識我！”洪果兒大大方方的一笑，“我姓洪，叫洪果兒，以前是在醫院門口賣盒飯的！”

    “你找我有什么事？”曹君安大概是半輩子經歷滄桑和命運坎坷，所以，面對生人格外有戒心，“既然咱們不認識我，你干嘛給我送東西？”

    洪果兒也沒打算隱瞞，“我是想跟你談談那塊地的事兒！”

    話音一落。

    老曹頭“嗷”一聲，在床上坐了起來，一把抓住板凳上的網兜，使勁往外一扔，“你們沒一個好東西，都惦記著我家那塊地！”

    “啪”的一聲。

    黃桃罐頭摔在地上碎了。

    整個病房里的人全像是定格膠片似的，一下子都愣在那了。

    曹君安憤怒的鼻孔使勁張合著，喉結上下滾動了兩下，“就因為那塊地，我父母都死了，我老婆嫌我成分不好，和我劃清界限，偷偷的跑了！我兒子被人家迫害的，小小年紀就折了腿，我好容易熬到現在，就剩下了半條命，你們還不罷休？這么多人，還惦記著我們，又是威脅，又是利誘，跟我動手不成，今天又來了一個美人計……”

    洪果兒也沒著急，更沒憤怒，反而是差逗笑了：想啥呢？還美人計，“曹大叔，你別誤會！”

    “我沒誤會！”曹君安擼起了袖口，向著病房的門一指，“你給我滾，我再也不想見到你！我就一句話！來硬的？老子奉陪，有本事，你們就把我們爺倆都弄死！反正想要那塊地？沒門，我兒子腿都癱了！我再不給他留點財產，等我死了，他靠什么活下去？”

    他在病房里這么一喊一叫，情緒挺激動，護士聽到了響動，趕忙小跑著進來了，“干嘛？干嘛？你這是干嘛？吵吵鬧鬧的？這里是醫院，能不能安靜點？”

    轉頭一看洪果兒，認識，“喲，小洪，你怎么在這？”

    洪果兒反過來還安撫她，“沒事，就是一場誤會，有沒有掃把？我把這破的罐頭給你掃干凈？”

    “我自己來吧，用不著你！”護士當然是幫熟不幫生了……既然認識洪果兒嘛，總是要幫她說句話的。

    單手插腰的轉向了曹君安，“老曹頭，你看看，你在醫院呆了這幾天，簡直就是個刺頭！得誰跟誰來勁？洪果兒我們都認識，她平時脾氣多好，笑容可掬的，你跟她發什么火？”

    “算了！算了！”洪果兒稀釋寧人的也沒說什么，彎腰把地上的狼狽都收了，也沒再多說，抬腿出了病房，把垃圾倒干凈了之后，又回來找護士，“哎，小劉，你能幫我查一查嗎？這個老曹頭家里的具體地址！”

    “我去過！還幫他兒子送過飯呢，就在城郊巷李家屯路！到那兒你一看就知道了，那就他家一個土房子。”

    “謝謝??！”

    洪果兒記下了。

    等到再回到飯店的時候，一看季冬陽已經走了。

    飯店的前廳和后廚都被顧憶梅打掃的干干凈凈，就連水泥地面都是錚亮……當過兵的人，收拾衛生真是不含糊，又快又細。

    顧憶海關心媳婦兒，走過來第一句話，“以后高翔不在店里幫忙了，我也不能總在這兒，誰幫你啊，得找個人吧？”

    “嗯！暫時先讓我哥幫兩天！我在慢慢物色！”

    顧憶海心知肚明，“我估計，二梅現在是不會來幫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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