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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百五十九章:第四樓-《神國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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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的劍靈同體修得不好。”柳合開門見山道。

    陸嫁嫁問道:“有何高見?”

    柳合也不吝嗇,他便緩緩地抽出鞘中之劍,一邊微笑道:“劍靈同體,顧名思義劍也是靈,是一個可以契合自身,強大無比的靈。而你卻急功近利將劍胎直接煉化入身體里,換來的不過是讓劍體更堅韌一點,劍氣更鋒利一些……得了劍,卻失了靈。”

    陸嫁嫁不知道他說的理念到底對不對,但她的劍體是寧長久煉的,她當然更相信自己的夫君。

    不過即使如此,她也知道,自己可能要止步這第四層樓了。

    陸嫁嫁淡然道:“不必抽劍了。”

    柳合抽劍的動作始終在繼續,卻一直沒有將劍抽出。

    滿場所有人的心神都被他的動作懾住,直到陸嫁嫁開口,才將這一狀似隨意卻懾人心魄的動作喝破。

    柳合不惱,只是笑了笑,道:“還不錯。”

    “出劍。”陸嫁嫁道。

    他們都是劍靈同體,最鋒利的劍永遠不是外物,而是自身。

    柳合掌心抵著劍柄,將劍緩緩壓回了鞘中。

    陸嫁嫁與此同時也做了一個拔劍的動作。

    但她拔的,卻是思維想象出的劍。

    一收一拔之間,劍音清澈。

    蓮池中心的水面分開。

    所有人都屏氣凝神望向了于劍樓西北角相對而立的兩人。

    寧長久也望向了西北角。

    而棋樓的四樓里,一個耄耋老者從那里走來,緩緩落座。

    他將拐杖側靠在木桌上,看了寧長久一眼,打了個稽首。

    寧長久正襟危坐,還禮。

    他能感受到,這位老者的境界對比自己,只高不低。

    事實上,這個棋樓中,很少有人認識這位曾經聲名赫赫的老人。

    老人的請柬還是從宗門的一位晚輩那里借來的——他已經許多年沒有下過棋了。

    寧長久深深地看了他一眼。

    猜先,行棋。

    老人執白先行。

    棋落在空空如也的棋盤上,像是一片落于荒原的雪花。

    寧長久在下過三場之后,從入門一路到了精通,他沒有了最開始的緊張,而是將這種情緒換作了謹慎。

    他也拈起棋子,落了下去。

    劍樓比劍也似對弈。

    兩人先爭起勢,劍意凝起時如點,再飛速擴張,變成面,然后化作一個立體的劍域,將對方納入其中,如凌遲般將如雨的劍意落到對方的身上。

    所以誰的劍勢先起很大程度上決定了誰的劍域先成,對于勝負尤為關鍵。

    陸嫁嫁拔出了她空想的劍。

    劍雖是虛幻,劍意卻似琵琶弦聲裂動,嘈嘈切切,也似幽泉迂曲環繞,如涕似訴。

    劍樓之中,劍意生悲。樓中的其余劍皆被感染,也生出了哀婉如泣的震顫之響。

    那是天窟峰無數個夜色里,晚風過隙的聲響。

    柳合不為所動。

    他的動作明明是收劍,但身上的劍氣卻是鋒芒出鞘。

    陸嫁嫁的劍意外表是悲,內蘊卻是千軍裂陣般的波瀾壯闊。

    但無論如何,他都是一株柳。

    春風中是柳,冬雪中亦是柳,任你和煦亦或凜冽,他都安然如常。

    他的身前像是騰起了一片劍氣構成的絕對領域,陸嫁嫁所有的劍意掠至眼前時,都會化作洪流向兩側分開。

    先前陸嫁嫁同化過無數的劍氣,但這一次,卻像是遇到了無法點化的頑石,根本無法將其據為己有。

    陸嫁嫁抽劍而出,柳合按劍而回。

    無形的劍意里,兩軍交陣,蓮池之中,沸騰的池水雨幕般掀起。

    雨幕化作雨點落下。

    黑棋也如雨滴般滴落在了棋盤上。

    老人看著那顆棋,笑了笑,道:“年輕人想來也是名門出身吧?”

    寧長久微笑道:“棋不會因為出身高低而改變規則。”

    老人輕輕點頭,知道他們宗門的弟子外出行走,應是不允許自報家門的。

    棋盤上的爭斗緊張而激烈,每一步子的價值考量不好,都有可能造成中期重大的損失。

    但棋盤之外,他們卻開始閑聊起來。

    “我如你這般年輕的時候,也來過幾趟龍母宴,那時候的彩眷仙宮還沒有現在這般漂亮。”老人一邊說著,一邊將棋子在棋盤上擺正生根。

    寧長久道:“想來先生當年也是風流人物。”

    老人笑了笑,道:“都是兩百多年前的往事了。”

    寧長久皺眉道:“老先生受過傷?”

    兩百多歲對于紫庭境而言不該顯出如此老態。

    老人笑著點頭:“年少時爭強好勝,落了不少病根,你可別學我。”

    寧長久道:“老先生也是來見龍母的?”

    老人點頭道:“我心中有一困惑,不想帶著疑惑而死,故想來問一問她。”

    寧長久道:“什么疑問?”

    老人沒有直接說,而是道:“龍母膝下無一子嗣,卻被稱為龍母,你不覺得奇怪嗎?”

    寧長久道:“是很奇怪,敢問先生是何原因?”

    老人笑了笑,含糊其辭道:“因為龍母娘娘,她的存在,可遠遠不止三百年啊。”

    不止三百年?龍母?寧長久捕捉到了一絲什么。

    寧長久微微分神之后,老人已選定了落子點,扎扎實實地點落了一子。

    寧長久看著如今的局勢,陷入了沉思。

    老人不再看棋盤,他靠在椅背上,眼眸微闔,似是假寐休憩。

    他原本也以為會很輕松,不曾想消耗了這么多的精神力……老人也覺得有些疲憊。

    寧長久看著這局棋,發現此刻棋面上看似平分秋色,但實際上,自己的棋已經撕開了一道口子,許多個斷點之后的計算又很麻煩,他終究缺乏經驗很難算清,但他隱隱能感覺到,若是自己處理不善,便是雪崩之勢。

    他慢慢地讓自己靜心。

    清脆的落子聲響起。

    老人知道這局棋,自己的勝算已是頗大了,但他睜開眼時猶自震了震,倒不是因為他下了什么妙手,而是老人分明地看到,他的眼眸里隱含著金色的光。

    那種金光很純粹。

    但知曉一些老黃歷的老人很清楚,這種金瞳是大逆不道的。

    哪怕只是看到,都寓意著不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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