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四十三章:金烏朱雀-《神國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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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貓?zhí)鹆耸终啤?
它的毛發(fā)很長,幾乎遮住了整個肉墊。
它的爪子落下之時,身形已然暴漲了上萬倍,那個大殿都只有它身子一半高。
它對著大殿踩了下去。
朱雀神陣再破。
殘碎的大殿里,魚王抬起了爪子,掌心捏著焚火杵。
這一刻,整個王城都開始震動。
白貓?zhí)痤^,望向了天空的某處,淡漠道:“找到你了。”
它的身邊,虛空般擴(kuò)散出的洞窟里,成千上萬的魚游了出去。
它們穿越過廢墟般的宮殿,搖動著魚尾,緩緩駛向了天空。
那是它的千軍萬馬。
白貓?zhí)似饋恚鼘㈦p手放在身側(cè),拉長了身體,搖動著向天空中游去。
這些魚每一條它都能叫出來名字。
它們早已死去,如今成為精神構(gòu)筑的虛幻,在它的虛空中不朽。
事實上,這些魚排場雖大,卻沒有什么殺傷力,它將它們始終帶在身邊,也只是緬懷。
天空中,隨著三根柱子倒塌,整個世界都已搖搖欲墜。
上空的神殿露出了它原本的面貌。
它像是一個輝煌的空殼。
神殿的大門打開。
幽暗的殿門中,少女徐徐走出。
趙襄兒穿著那身紅色的男裝嫁衣,束緊了腰,身段顯得更加纖細(xì)高挑。烏云般的秀發(fā)綁成了高高的馬尾,干凈利落地垂下。而她的腰間系著兩把刀。
雙手的左右手交錯搭在腰間的刀柄上。
那是神荼與蒼鸞。
這兩柄絕世的名刀從鞘中抽出,她的握刀的雙手在胸前畫了一個流暢的圓弧,如水的刀面劃出了纖細(xì)的線,將滿城的火光映出了鋒利的色澤。
“你是神的女兒,但身體里的心卻還像人一樣懦弱。”白貓看著絕美的少女,面無表情地說道:“我殺死巫主的時候,你就該出現(xiàn)的,那時,我或許還有所忌憚。”
趙襄兒道:“我不在乎。”
她馬上就要離去,這個世界的存與毀她并不在乎。
她只需要拖延足夠的時間,拖到子時之后神雀降臨,到時這頭白貓必死無疑,而她雖要走了,但至少可以保住寧長久和陸嫁嫁的性命,臨走之前說不定還有機(jī)會說上聲百年好合之類的祝福語。
她緩慢地走下神國的臺階。
少女似是想試一試這刀趁不趁手,手腕靈動地斬切了一番,留下了數(shù)百道繚繞的影。
“這是我的世界,我是主,你是客,哪怕是畜生,喧賓奪主也是無禮的。”趙襄兒淡淡說著,她自火海中走來,衣裳蝴蝶般舞著。
魚王沒有說話。
它的眼睛一點點瞇起。
“可別像師雨那樣,一下子就死了。”
破開虛空的魚群千軍萬馬般壓了上去。
神荼泛起了血紅的光,蒼鸞則化作雪白的顏色。
她于空中躍起,身影劃過鐘靈的弧線,雙刀的刀刃拖出細(xì)長的線,當(dāng)空斬落。
刀身振鳴。
魚王的利爪撞上了她的刀刃。
它陡然一驚。
撞擊的那刻,趙襄兒收斂了所有悠然的神情,刀鋒大放光明。
這股刀意在她的世界里,瞬間來到了紫庭巔峰。
然后……越了過去。
鮮血在火光中盛開。
千軍萬馬般的虛空之魚紛紛破碎,好似一場純黑的煙花。
……
……
外面的世界里,火同樣在燒著。
那里燃燒的,是雪。
整條冰河都燒了起來。
……
陸嫁嫁白暫的劍體上留下了許多細(xì)密的傷口,那些傷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著,她與寧長久握著手并肩立著,相互治療著對方的傷。
整個趙國的靈氣便都朝著這里涌了過來。
五道境界的一擊在他們的身體里造成了短時間無法愈合的傷。
但雪鳶同樣沒有發(fā)動進(jìn)攻。
她似是打定主意要嚴(yán)防死守。環(huán)繞在她身邊的冰河好似一座固若金湯的城,那個城是由一個接著一個的領(lǐng)域圍成的,哪怕他們聯(lián)手,在短時間內(nèi)也無法摧破任何一個。
“襄兒妹妹還是完璧之身么?”陸嫁嫁忽然問道。
原本殺氣凌人的寧長久聽到這個問題,氣息一下子低了半截,他問道:“這種時候,你問這個做什么?”
陸嫁嫁道:“只是想知道……萬一我們輸了就沒有機(jī)會知道了。”
寧長久牽著她沁涼的手,輕輕搖頭:“沒有。”
陸嫁嫁嗯了一聲,談不上高興還是失落。
她目視前方,所有的情緒皆在臉頰上淡去,她的身體愈發(fā)寒涼,仿佛即將化作一柄真正的劍。
“殺了她。”陸嫁嫁低語了一句。
寧長久點頭之間,陸嫁嫁已松開了手,她以身為劍,沖入了那冰雪皚皚的城墻里。
雪白的劍裳之外,赤色的劍火燃燒著,她鑿向了雪鳶創(chuàng)造的冰河,像是撞向茫茫冰山的大船。
劍刃的尖端刺入其中。
數(shù)十座雪山同時震動。
其余的、所有雪白的劍芒都似化作了劍氣的焰浪,隨著陸嫁嫁的身影向前推入。
嚴(yán)寒的場域里,雪鳶將手按在了刀柄上,她猶豫了片刻,還是沒有選擇貿(mào)然出手。
因為她知道,以陸嫁嫁的碎冰速度,想要穿越十余個領(lǐng)域近身,至少得花費兩個多時辰。
而她真正忌憚的,是那個懸立在遠(yuǎn)處的少年。
她幾乎感受不到他身上散發(fā)的殺意,但越是如此,才越令人畏懼。
他們對視了一會兒。
寧長久的瞳孔中燃起了金焰。
雪鳶看著他的瞳孔,心神微動。
恍然間,她明白了過來,在趙襄兒與魚王一同進(jìn)入城中的時候,她便已經(jīng)敗給了趙襄兒。
此刻她的道心是不穩(wěn)的。
這與當(dāng)初在北國寒歲國征戰(zhàn)殺伐的自己根本不同。
不知不覺中,她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變了,變得怯懦了,她甚至明白這種怯懦的來源——因為她的身后多了一只五道境界的白貓。它在身邊時,自己可以無所畏忌,而當(dāng)它消失時,底氣便也沒了,畏懼便自然而然地于心底滋生。
雪鳶的心中下了一場雪。
寒冷雪暫時壓下了埋藏于深處的怯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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