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九章:隱峰中 血染劍裳-《神國之上》
第(2/3)頁
“雅竹,你替我護住弟子,剩下的隨我一道殺人。”陸嫁嫁囑托道。
雅竹應了一聲,青衣人為首的諸位長老也應了一聲。
“陸……嫁嫁。”
陸嫁嫁正要長劍化虹而去時,身后忽然想起了少年疲憊的聲音。
陸嫁嫁心神一顫,她轉過頭,看著臉色蒼白的寧長久正抬著頭看著自己,他眼睛只睜了一半,瞳孔中沒什么光,身體雖無實質的傷口,卻像是一只瀕死的小獸。
“嗯。”陸嫁嫁應了一聲,用平靜的話語說著:“你先好好休息,我等會來照顧你。”
寧長久閉上了眼,在寧小齡的攙扶下直起了些身子。
“要小心。”寧長久說。
兩人的對話很簡短,雅竹蹙眉聽著,總覺得有些弦外的情感,但她無法捉摸透,只想著那是師徒之情。
雅竹將寧長久寧小齡和受傷昏迷的南承放在一起,一一替他們療傷,而陸嫁嫁已然提著劍去殺死那些寒牢中逃出的東西。
那縷劍裳的白影就像是逃過眼角的云朵。
……
……
寒牢共有五十余個相連的牢房,它隱藏在隱峰之中,于是這座世外桃源般的仙峰,靈氣馥郁的山體里,便每日蘊蓄著一半罪惡一半背叛的故事。
寒牢中關押著的許多人是天窟峰或者諭劍天宗歷史上的囚犯,也有許多作惡多端的妖魔。
那些妖魔并非不能殺死,將它們關押著寒牢之中,便是因為靈氣聚合的原因,他們的存在也為天窟峰聚集著靈氣,為歷代的修道者提供著資源,而它們的氣海紫府則都被打碎或者封死,只是淪為了為天窟峰吸納靈氣的工具。
多年的痛苦和隱忍帶來的是無法填補的恨意。
今日牢門終于打破,那些生不如死的受刑者和邪魔像是永夜中行走的人見到了一縷光,無論那光多么纖細易折,在早已失去了意義的生命里,他們依舊不顧一切地沖了出去。
地面震動,最先沖出寒牢的是一頭半身纏繞鎖鏈的巨獸,那巨獸脖子上纏著一串佛珠,半邊的身體已經被斬去,傷口就像是糜爛干涸的蘋果,它拖著沉重的鎖鏈,獨臂的手中沒有武器,便只能掰下一根巨大的鐘乳石作為武器。
陸嫁嫁一襲白影掠至時,那頭殘廢的巨獸能感受到她的強大,但還是毫不猶豫地撲了過去。
它的身后,亦有無數邪魔傾巢而出,它們的行動或迅疾或遲緩,幾個身負枷鎖的耄耋老人走出寒牢時,他們的動作也慢了下來,目光緩緩地看著這片多年未見的空間和那天窗般的峰石上落下的光,神色里是沉重的緬懷。
最前方,陸嫁嫁向著巨大的妖魔身上撞去,劍鋒裹著白光,她的身軀也裹著劍芒,一時間分不清到底誰是人誰是劍。
兩者交鋒不過一個剎那,巨獸的身子中央亮起一道細長的白光,接著它上半身與下半身分離飛起,其中的空隙里,陸嫁嫁一襲白影斬血肉而出,徑直撞向了其后的大批出逃者。
長劍落地,劍光如旋風般繞著她的身軀涌動,翻攪的劍光一如揚起的塵沙,境界稍差一點的便直接剿滅在了劍光里。
“現在退回寒牢者,可活。”陸嫁嫁的聲音極有穿透力,才一出聲便將場間的喧鬧壓了下去,她的聲音也像是劍,刺得所有人心血如泣。
橫豎皆是一死,那些邪魔并不傻,當然不會白白回去自囚,而更聰明一些的,則已經開始尋找逃跑的路線,想要趁著混亂遁逃而出。
話語間,幾個妖邪不要命地撲上來,想在臨死前啃咬掉這女劍仙的一塊肉。
陸嫁嫁拔劍掃過,劍氣如水氣噴薄,瞬間斬出一道如半月的劍光,那些妖邪還未劍身,便被劍光一下子吞沒,化作了無數碎片。
陸嫁嫁清澈的靈眸一下子亮起了光,如雪的光占據了她的瞳孔,她手中劍直接甩出。
如回旋的飛刀一樣在空中轉了一圈,斬下無數頭顱,而她并未站在原地等那飛刀歸來,而是身形一傾一閃,化作一柄真實的劍沖了過去,如白色的海鷗穿行于紅海之間,浪頭一個個打來,卻無法將鮮艷的色彩染上它羽毛半點。
其余的幾位長老則四散開來,去封鎖那些可能逃往的位置。
陸嫁嫁身影如電,在幾個騰躍之間,又將劍送進了一頭境界不俗的大魔身體,她身影化作白光,飛速繞了那大魔一周,劍光亮如銀環,將它如鋼鐵似的身軀豆腐般地切成兩半。
仙劍明瀾在隱峰之內繞了數圈之后回到陸嫁嫁的手中,連斬數頭邪魔之后,她猶有余力,過去七天的煉體之后,這是她第一次酣暢淋漓的戰斗,她無論是肉身的強度還是劍氣的精純,都遠遠超過了她的想象,她覺得自己就像是一座雪山,融化的雪化作飛流不止的瀑布,源源不斷地沖刷著一切。
“陸嫁嫁。”
混亂的環境里,有人忽然喊了她的名字。
陸嫁嫁將手中的劍送入了眼前一頭干瘦小鬼的身體里,冷冷地望向了那聲音的來源處。
那是一個身材瘦長的灰衣人,灰衣人手中沒有劍,卻習慣性地做著握劍的動作,他的臉色青白,藏在亂如雜草的頭發里,盯著陸嫁嫁,喉結聳動,喊出了她的名字。
陸嫁嫁沒有認出他。
灰衣人笑了起來,說道:“果然是你,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你不過一丁點大,沒想到現在出落成這樣了啊。”
陸嫁嫁想起來了,在她剛入宗門之時,曾經有個蒙學老師,后來那位先生盜取宗門劍仙未遂,被押入了寒牢之中。
若平日遇到,相隔十幾年,陸嫁嫁應是會念舊情,但如今她并不會在意這些恩情。
灰衣人很快死了。
但不是陸嫁嫁動的手。
殺死他的是一個身材佝僂的老人,那老人手中握著一柄破劍,一下子削去了那人的頭顱,接著他將那破劍扔回了地上,對著陸嫁嫁行了一禮,道:“在下洪山,峰主戴罪之人,拜見峰主大人。”
他只說了這么一句,也并未多做寒暄,轉身走回了寒牢里。
這個小插曲是短暫的,很快,劍上又噴吐起了血,陸嫁嫁白衣的身影像是進出不斷的魔神,她殺得心緒麻木,殺得尸體成山,殺得隱峰中滿是血腥味。 他們從未見過這樣的陸嫁嫁,也不知道她為何變得如此強大。
莫非在無人知曉的時刻里,她已經偷偷臻至紫庭境中?
他們越想越心驚,更為自己最初立場的選擇感到慶幸。
腥臭的氣味傳遍了隱峰。
那些邪魔終于被殺破了膽,越來越多地退回了寒牢之中,重新陷入了不見天日的黑暗里。
而隱峰的中央,那纏龍柱旁的懸崖邊,南承也已醒來,他看著在旁邊打坐調息的寧長久,脫口而出道:“前輩?你還活著……”
寧長久的臉上恢復了些許氣血,他對著南承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似是想讓他保守什么秘密。
而這一聲前輩還是被雅竹聽到了,她驚訝無比地看著寧長久,想著他們是什么時候認識的,這位年輕一代的首席弟子,居然喊寧長久為前輩?
但雅竹很快打破了自己固有的印象,她想起了先前寧長久殺人的那劍。
她從不曾見過那樣的劍,仿佛遞出去的已不是劍,而是死亡的宣判。
寧小齡也頗為奇怪,師兄什么時候和這個年輕弟子認識的,對方怎么還一臉仰慕的樣子……嗯,師兄是不是又騙人了?
他們靜靜地打坐著,等待著寒牢那邊廝殺的結果。
第(2/3)頁
主站蜘蛛池模板:
府谷县|
罗甸县|
井研县|
社会|
宜兰市|
锦屏县|
德安县|
哈巴河县|
开远市|
南靖县|
托克托县|
南丹县|
榆社县|
泸溪县|
霍州市|
共和县|
深州市|
砚山县|
泗水县|
伊吾县|
商丘市|
姚安县|
灵寿县|
克什克腾旗|
陆良县|
锡林郭勒盟|
海口市|
青河县|
阿荣旗|
辽宁省|
泽州县|
丹东市|
高阳县|
会昌县|
凤台县|
乌兰浩特市|
娱乐|
日土县|
洛川县|
龙里县|
林州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