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九羽化劍斬長夜-《神國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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判官府院墻碎裂,大門洞開,碩大的黑牛巖石般一塊塊凸起的肌肉上,鮮紅的血珠一粒粒滾過漆黑的皮毛,四面八方地飛濺,而崩塌的轟鳴聲里,寧擒水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眼睛花了,他看見一個漆黑的影子落下,隨后籠著寧小齡一同消失。
那頭瘋牛撞破了判官府后去勢未至,向著院子里狂奔而去。
寧擒水心如刀絞,再也顧不得什么那兩個欺師滅祖的徒弟和這個空有蠻力的莽夫屠戶,他抓著筆桿子沖入屋中,要將那膽敢破壞屋門的瘋牛大卸八塊。
寧擒水沖入了昏暗的堂中,夜色一片漆暗,與院子相連的門墻也被撞破,那頭發瘋了的黑牛撒著蹄子狂奔在院子的雪地里,口中的怪叫聲更像是野獸的嘶吼,寧擒水正要踏入院中,他腦中忽然閃現出一個疑問。
那瘋牛蠻力再大,也不過是頭牛而已,憑什么可以將這幾乎藏于陰陽兩界的判官府給撞破?
他目光瞥了一眼,發現那墻壁上的許多裂紋極為平整,像是切過的豆腐,切口處光滑平整得近乎水潤。
而院子里,那頭瘋牛已調頭向自己沖來。
明知死亡對于如今的自己來說已是一件奢侈的事,但黑牛沖來的一刻,他心中還是閃過了片刻的驚憂。
也只是片刻。
他筆桿一揮,瞬間寫就一個“擒”字,這字極為復雜,卻是他道法意味最高的字之一。
“擒”字寫就。
判官府內,如有鐘呂驟鳴,生殺予奪四字同時浮空而現,如刀叉斧戟高懸頭頂,稍一妄動便是五馬分尸之意,那黑牛雖已發瘋,但這種強烈的危險還是壓得它驟然止步,一對牛角拱在了門欄上,身子失衡,就要傾倒。
寧擒水松了口氣,正要將那擒字落下,將這頭膽敢犯上的瘋牛五花大綁,他的動作卻忽然停住了。
一襲黑影從牛背上落了下來。
寧擒水坐鎮判官府,對于危險的感知極為敏銳,但直到那黑影落定,他也未能察覺到對方的存在,接著,他感受到有什么遮住了視線,吸納了一切的光,哪怕他以洞察一切的判官之目都無法穿透。
嘩!
耳畔有聲音響起,似是鳥獸扇動翅膀,也似披風猛然飛掠,寧擒水覺得他應該伸手去擋,于是他舉起了手,想要畫一個“水”字符,只是筆畫才一起便被迫中止。
他的手腕齊斷,接著脖頸以下的身體也同時斷裂,他整個人就像是塌方的山體,上半身一點點滑落下去。
寧擒水反應過來之際,連忙伸手想要抓住自己的下身,卻發現自己的魂魄根本無法聚合。
這一幕滑稽而恐怖,他的亡靈被一刀斬成了幾截,身體各個部位之間抱成一團,他依舊活著,卻怎么也無法將自己拼上。
這種情況超出了他的認知,他回過頭,想要去尋找那個罪魁禍首。
他轉頭望向了門外,他這才看到,紅月之下,本已消失的寧小齡又重新出現,而她的前方,一個身穿黑色勁裝,少女模樣的身影奔成了一線,而她的身邊,繞著一頭漆黑的大鳥,那大鳥像是一片影子,幾乎沒有厚度,它仿佛可以吸納一切的光,在與黑夜黑牛同在時,眼睛根本無法區分。
方才那少女便是用這頭漆黑的妖雀裹住了自己,將她徹底隱匿在了黑暗中。
此刻她顯露出身影,徑直朝那屠戶奔去。
黑鳥嘶鳴一聲,在少女奔襲的過程中散成無數粒子,然后在她手中頃刻凝聚成一柄漆黑的長劍。
劍過長街。
屠戶的人頭骨碌碌地滾落在地。
他若是看到了這一劍,那他的臉上一定會展露出此生無憾的贊美,但那一劍太快太快,他只看到黑夜中撲來的影子,卻沒有時間去分辨到底發生了什么。
于是他的頭顱上,一雙眼睛依舊驚愕地瞪著,巨大的眼白里,瞳孔縮得像極小的豆子。
而在斬殺屠戶之后,少女身影未停,那長劍轉而化回大鳥,她身子一躍,靈巧地攀上鳥背,飛掠長街,打了個旋兒之后,重新一把將寧小齡拉回了鳥背。
屠戶人頭落地的那刻,寧長久才松了口氣,自第一天他在寧擒水藏的那封信中,看到了那個“銜月擘云”的印章之后,他便有預料,自己會與她在這臨河城中遇見。
而千鈞一發之際,這一幕真真切切地發生在面前,他緊繃的心弦才真正松了大半,他正要開口說什么,那黑鳥已掠至身前,一只觸感清涼的手一把抓住了他。
寧長久身子被一下拽起,拉到了黑雀九羽的背上,那紅月的光芒落下,光線卻全被九羽寬大的雙翼吞噬,以至于哪怕是白夫人也只能探查到此處的動靜,而無法看到他們具體的情況。
“你怎么還是這么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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