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魏王紫皇從帥案后站起,手不小心掃倒了堆砌的卷軸。 “陳芮……來了?!” “啪噠”竹簡摔了一地,相伯荀惑瞥了一眼:“你這么激動作甚?” 語氣莫名有些微涼之意。 魏王紫皇沒察覺出他的情緒,俊帥明朗的面容一片笑意:“她來了,那城中被囚的士兵便是有救了。” 他走出來,踱步在中軸線的紅色地毯中央,來回幾輪。 相伯荀惑一頓,盯睛看了他一會兒,瞧他沒有自己以為的那種意思,語氣才稍微回暖:“估計晚些時候會到,早前傳的密函估計還沒有到她的手上,只希望城中的秦軍能夠支撐得久一些。” 魏王紫皇轉過頭,喉中像墜了一把稱坨,沉重道,:“她來了,一切就該徹底有個結果了。” 相伯荀惑拂了拂垂在蒲墊上沾落的塵灰,眉目如畫般弱質纖白,他頷首:“是啊,有時候覺得一切須臾之間便走到了這一步,有時候又覺到底是歲月無情,是將每一步都篆刻得鮮血淋漓才能走到這一步。” 魏王紫皇忽然長吐了一口氣,這時倒有些想傾吐一些藏在心底的話:“天下大統,才是世間正道,孤一直便心有宏愿為這天下人爭一個太平盛世,可惜有些事情當你真正介入其中,才會發現哪有這么容易,一言一行皆是線,一笑一怒皆是針,編織何等山河之圖的卻非你自己。” “陳芮曾對孤說過,秦國之弱,不在于人,而在于外物,只待大鵬一日同風起,便可扶搖直上九萬里。” 他嘴角漾起一抹苦笑:“事實證明她的眼光獨到,別的國家、比如魏與趙,看似強大無比,實則內虛不已,人心渙散,一個風浪打來便經受不住,但秦國卻能夠在風雨中闖蕩這么些年還屹立不倒。” 相伯荀惑腦中某根警戒線再次拉響,他不喜歡別的男人用這般頎賞贊嘆的語氣提及她,他淡聲道:“她做正事的眼光的確厲害,就是挑男人的眼光差了些。” 魏王紫皇一噎。 他怒笑,揶揄:“那若以后她挑了你,那右相豈不是連自個兒一塊罵了?” 相伯荀惑卻慢慢道:“人是總會成長,誰年幼無知之時不會瞎眼一次。” 魏王紫皇:“……” 這人這么小肚腸還腹黑,也不知道以后“陳芮”降不降得住他,要是他,他絕不要這種能炸魚塘的黑鯊。 —— 午后,斥候一臉天崩地裂的神色來報—— “魏王、右相,趙軍運來了數千架投石車、還有猛火油,分別發軍進發四城,已經開始放火燒城了!” 相伯荀惑一聽垂眼睫羽,潤澤偏粉白的唇倏然抿直。 魏王紫皇則一掌拍于案上,眼神遽變:“后卿連一天半日都等不及,直接讓人投擲火石入城,這是打算將五座城池一同摧毀滅,他的心狠跟決絕程度簡直令人嘆為觀止!” 相伯荀惑冷靜下來:“不能任由他們放火燒城,必須派人去阻止!” 他們匆匆布置一番,以最快的速度調派兵營的將士出發,分別行進四城,而魏王紫皇跟相伯荀惑則趕到離他們最近的鄴城,他們的三軍大軍到達時,那高高的城墻之下,趙軍旗幟鮮明,纛旗在風中獵獵招展,趙軍已經開始了一陣,火石不斷沖入,里內隱約能聽到砸毀跟火燒房舍的聲音,還有一些慘嚎聲。 “殺——” 秦軍如黑潮頃刻怒濤而沖上,趙軍的防護軍隊早就準備好了,兩軍一紅一黑隆隆撞殺在一塊兒,這兩支都是強大的軍隊,全是身經百戰的精銳,這一次沒有將領指揮,他們都只接受到一個命令,不是敵軍死就是自己死,不退、不死、不休!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