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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實(shí)他一直都沒有考慮過，究竟喜歡什么樣的女孩兒。

    這么些年來，也沒有哪個(gè)姑娘是令他心動的。

    平日里見了那些嬌滴滴的小姑娘，他只想躲得遠(yuǎn)遠(yuǎn)的。

    甚至于，當(dāng)日母親提起他的婚事，他內(nèi)心毫無波瀾。

    這一年時(shí)間都不到，他好像，改變主意了。

    趙夫人也實(shí)在是想不通，點(diǎn)點(diǎn)桌案：“你們是一起長大的，你比清云大了那么多，她從小就喜歡纏著你，比她自己親哥哥還親，你喜歡她？”

    溫長玄知道她想問什么，抿唇不語。

    趙夫人眉心越發(fā)蹙攏：“你喜歡她，你早就跟我說了，你是我肚子里掉下來的肉，我不知道你什么德行？

    你真喜歡清云，還能到現(xiàn)在的？

    當(dāng)初我讓你娶林蘅，你還不跟我急眼？

    那時(shí)候怎么說的來著——”

    趙夫人嘖聲咂舌：“說你不著急，讓我也不用急，你心里沒人，沒那個(gè)念頭。

    怎么了，不到一年，轉(zhuǎn)性了？還是清云不是從前的清云了？”

    她看都不是。

    溫長玄叫問的啞口無言，他吞了口口水：“我是昨兒聽她哥哥說，李家伯母打算給她相看人家……

    她生辰在十一月里，及笄禮怕是要到明年三月上巳節(jié)，或是上巳節(jié)后。

    伯母大概是想著，現(xiàn)在開始相看，兩家人且先說定了，明年行過及笄禮，就能成婚……”

    他反手摸了摸自己鼻尖兒，面上有些掛不住：“我以前真沒動過這心思，也只覺得，她比別的姑娘家可愛一些，活潑一點(diǎn)，又是一起長大的，跟桃蹊是一樣的，可如今……”

    趙夫人就全懂了。

    合著知道人家要嫁人了，越想越不是滋味兒了。

    這算什么？

    她冷笑問溫長玄：“你這意思，親家太太要沒有打算給清云相看人家，倘或真打算把她帶在身邊，多留幾年，你還不想這些呢？”

    他不說是，也不說不是。

    沒想過是真的，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時(shí)候動了心。

    又或者，打從一開始，他看李清云，就不是當(dāng)妹妹看待的。

    只是自己家里有個(gè)和李清云年紀(jì)相仿的幺妹，便以為，對李清云也是兄妹之情。

    直到現(xiàn)在知道她可能要嫁人——

    溫長玄仔細(xì)回想著。

    昨日得知此事，他就有些坐不住，可是他鬧不清楚，心里的不痛快，是因何而來，便不敢輕易驚動父母雙親。

    后來入了夜，輾轉(zhuǎn)反側(cè)，徹夜不眠。

    他才明白了。

    他的不痛快，是因?yàn)榭偢谒砗蟮男」媚铮髂昃鸵拮鋈藡D，成了別人家的新婦。

    直到那一刻，他才恍然醒悟。

    然則他也沒想過，母親會反應(yīng)這么大……

    溫長玄咬了咬牙，難得的把聲兒放的輕柔下來，叫了聲母親。

    趙夫人冷冷乜他：“你給我好好說話！”

    他滿臉無奈：“我是真的想娶她。”

    “不是因?yàn)槿思乙奕肆耍蟛荒芨谀闵砗蠖绺玳L，二哥哥短的，你心里有落差？”

    溫長玄瞳孔一震：“母親把我當(dāng)什么人？”

    趙夫人無奈嘆氣：“清云是個(gè)好孩子，我是怕你耽誤了人家！”

    溫長玄攏眉：“母親是怕她不能幫襯我吧？”

    趙夫人拍案而起：“你怎么跟我說話的？”

    “您別生氣呀，咱們不是商量著嗎？”溫長玄哪里還敢坐著，忙就跟著起了身，去拉趙夫人的手，替她揉著手心兒。

    過了半晌，他把人扶著重坐下去，真就靠在趙夫人身邊兒：“母親的心思，我是明白的，不然當(dāng)初也不會跟我講，想叫我娶林姑娘。

    母親喜歡林姑娘那樣的，其實(shí)她和大嫂很想，主持中饋，都是分毫不差的。

    又溫柔乖巧，又有主見，將來能做賢內(nèi)助。”

    趙夫人還是忍不住丟白眼給他：“所以呢？”

    “可清云也沒什么不好的。”溫長玄噙著笑，“這么些年，我都是一個(gè)人在定陽，走南闖北，不也就是我一個(gè)嗎？難不成成了家，娶了媳婦兒，倒要她來幫襯我？”

    理兒是這么個(gè)理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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