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七章 主仆情深-《嫁春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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樂陽在一旁聽得心驚膽戰的。
文叔知道的秘密太多了。
真的把他惹急了,對主子一點兒好處也沒有的。
他有心想要勸兩句,可一時怕文叔覺得他惺惺作態,實則是炫耀得寵得主子信任,一時又怕主子覺得他拆臺,下了主子的臉面。
于是便搓著手,站在那里,左右為難。
林月泉是個不做沒打算之事的人,盯著文叔,嗤了聲:“前年你兒子吃醉酒,摟著個姑娘睡覺,事后你挪了我家的銀子五百兩,打發了人家家里,又孝敬了官場上的老爺衙役。
去年還是你兒子欠下八百兩賭債,人家要砍掉他一雙手,你又挪了我家的銀子,去替他還賭債,可他死性不改,還清了,就接著賭,一時又欠下七十多兩,不敢告訴你,偷了我爹的東西去當,當了銀子還了債。
我爹是個沒成算沒計較的,只曉得身邊兒少了東西,卻不曉得東西去了哪里,后來問起,你伙同你兒子扯謊,是兩年前就摔碎了,再不然就是送到了我這兒來,便將我爹給蒙了過去。”
他對抄著手,面上一片淡然,出的話,卻字字句句都叫文叔心驚不已。
林月泉見他鬢邊盜出冷汗來,再不敢與自己對視,越發輕蔑:“我從來不想惹我爹生氣,你便當我全然不知?文叔,你老了——你替我們家做事這么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我不是趕盡殺絕的人,便是樂陽接了你手上所有的事,我也仍舊敬稱你一聲文叔,把你送回我爹身邊去,該養著,就養著,你兒子便是再不成器,也有我照拂著,可你要是不知好歹——”
他拖長了尾音,咬了咬牙:“我的手段,你是知道的。”
文叔陡然打了個激靈。
林月泉的手段,他當然知道。
老爺是個最心善的,從前太太活著的時候,也是個好脾氣的。
可也不知道是怎么養出一個林月泉……也不是,畢竟林月泉從五歲起,就不是養在老爺太太身邊兒的了。
心狠手辣,少有的心黑。
文叔后背一涼,再不敢為自己分辨一句。
他從沒想過,這些事兒,林月泉全都知道。
人都用人不疑,疑人不用,看樣子,林月泉是從沒有一日信任過他,但照樣用了他這么些年。
恐怕從一開始,林月泉就算計好了,會有今的。
所以數年來,他派了人盯著自己,一舉一動,不管香的臭的,都要如實回稟,這才有了今日,他這般拿捏自己。
他敢把林月泉的秘密抖露出去嗎?敢把林家的秘密與人知嗎?
其實不敢。
文叔走了。
走的時候,垂頭喪氣,灰頭土臉的。
他手上管著的事,管著的人,當著林月泉的面兒,一一應承,慢慢的全都交給樂陽去料理。
樂陽把人送出書房,沒再多送,文叔肯定也不想看見他。
他站了會兒,瞧著從前意氣風發的文叔,霎時蒼老了十歲似的,無奈搖了搖頭,轉身回了書房里去。
林月泉在西窗下的禪椅上坐著,目光望向外面,卻不知是在看什么。
樂陽放輕了腳步近前,他聽見了動靜:“走了?”
奴才是:“瞧著垂頭喪氣的,真從沒見過這樣的文叔。”
“你覺得他可憐?覺得我心狠了?”
樂陽不,倒不是急著解釋,聽著也是平聲靜氣的,更像是心中真這般想:“文叔這也算是自作自受。當年主子派人盯著他,并不是信不過,只是稍存了些防范的心,別是他,就連我,重回主子身邊伺候時,不也是這樣過來的嗎?”
他低頭:“只是他自己做的太過分,主子也容了他這么些年了。這幾年,他越發不知收斂,往他自己口袋里,不知道撈了多少的銀子去,實是越老越糊涂了。”
林月泉一句話都沒解釋。
他重回到父親身邊的時候,已經十二歲了。
離開父母七年,只有母親過身時,他回去了一趟,等母親入土為安,便又被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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